原以为一路平安,谁知不久,他们就又遇到了事。
上了军舰之后不久,好多人就开始身体不适,呕吐不止。
安子篱起初只以为他们是晕船,谁知按照张生之前给他们的方子服用了,竟没有半点效果,反倒是越吐越厉害。
陈卿阎只能紧急叫停,让大家都靠岸休息。
郑将军也是吐的不行,全靠着一口气吊着,才能勉强打起精神来。
看着一旁的郑将军,安子篱心中担忧不已,他这症状简直比雾蕊孕吐还要厉害。
按理来说,他们都已经在水上漂了这么久了,就算是再不适应,也该适应了吧?
而且听郑将军说他们在之前那个船上的时候半点儿不适的地方都没有,大家都活蹦乱跳的,突然如此,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
此刻就算是个傻子,应该也看得出来他们不仅仅是晕船那么简单了。
但是为了避免军心涣散,安子篱说过自己的揣测之后,陈卿阎并没有声张,只是和安子篱商议着,准备找个靠谱的郎中来给他们看一看。
可若说是靠谱,怕是没有人比张生还要靠谱了。
“要不然想办法把张生叫过来?”安子篱提
议。
“这太远了。”陈卿阎摇了摇头,“而且也不知道京城那边怎么样了,就这样贸然把张生叫过来,怕是引人起疑。”
安子篱一阵头疼,再可疑,也没有比现在更诡异的事了。
这么多的将士们都出现了同样一种症状,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郑将军前段日子并不和他们在一起。至于他们那端时间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碰过什么安子篱他们也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人才有可乘之机。
安子篱叹了口气,“那就只能进城去找找了,不过我还是想给张生写一封信,毕竟都好长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总是联系不上,我也不放心。”
“这样也好。”陈卿阎点了点头,“那我能去找找当地的驿站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就地找车马,改道去南疆。”
“也只能如此了。”安子篱点头。
如今将士们百般不适,若是再行船的话,恐怕只会加重他们的症状。
等到了战场上大家都提不起精神来,还谈何作战呢?
也幸好之前有一批大部队已经到了,还能顶上一阵,他们这批精锐晚到一些也无妨。
陈卿阎安排了一番,让他们原地休息,就带着安子篱和陈月清一起去了附近的清河城。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偏西南的地方,清河城是这一带最后一个大城池了。
其实他们大概再往南走大概三百多里就要到边疆了,那边地广人稀,什么东西都紧缺,他们正好趁着这一趟出去把接下来这段日子要用的食材药材全都买齐了,免得到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有,等到要用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可是一进城,三人就傻了眼。
或许是因为这边受外族的影响,所以清河城里的人穿戴也多和普通的中原人不大相同。
因为已经开春,又地处南方,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所以清河城里的人穿的都格外清凉。
女子多半都把手臂露在外面,而有些男子干脆光着膀子。
安子篱面色僵硬的走在路上,眼神躲躲闪闪,根本就不敢直面向自己走来的人。
这未免也有些太开放了吧……
陈卿阎看不下去了,直接抬起手来挡住了安子篱眼睛。
“我带着你往前走。”
陈月清在后面跟着,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就忍不住一阵酸,要是这会儿他家雾蕊也在的话,该
有多好啊。
他们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据说这是整个西南一带最大的一家医馆了,里面多是一些名扬四海的神医,据说还有从前宫中的太医。
安子篱有点儿纠结,虽然说可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万一真的碰上了熟人也是不大好的。
她想了想,便对陈卿阎说道,“不然还是阿月和我进去吧?从前京城里见过我们二位的人少,你最好还是别去了。”
“也好。”陈卿阎点了点头,目送着二人进去了。
他在廊下站着,打量着路上经过的人。发现路过的每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很瘦。
那种瘦并不是天生的体态纤细,而仿佛是忽然瘦下来了一样。
陈卿阎皱眉,莫非这边也遭了土匪不成?
可是这一路走过来大都平安无事,也未见任何异样,根本就不像是被土匪侵扰过,倒好像是遭了别的难。
正想着,里面的安子篱和陈月清就出来了。
“这么快?”陈卿阎转过头去,发现二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没买到药吗?”
“根本没有。”安子篱满脸苦恼,“我听医馆里的人说
,最近这清河城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说是不痛不痒,可就是吃不下东西,勉强吃下去了也会呕吐,所以能用上的药基本上都卖光了,不过我带了一个郎中出来。”
陈卿阎转头,向安子篱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医者打扮的人正跟在他后面。
有大夫总比没大夫强,陈卿阎点头,对郎中微微示意,让陈月清带着他走在了前面,他和安子篱则在后面低声私语。
“你觉不觉得那些郎中说的症状好像和咱们的人得的病很像?”安子篱说到,“咱们的人不也是吃不下东西,会呕吐吗?”
突然爆发的怪病让人觉得诡异,同样的症状更是引人生疑,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等郎中确认了之后再说。
他们把郎中带了回去给众人诊了脉,之后郎中便对着陈卿阎摇了摇头。
“这病和我们那边是一样的,得上的人不仅头晕目眩,浑身乏力,甚至还伴随心悸,因为症状太多,只能一样一样的治。
果然……在旁边听着的安子篱捏紧了拳头。
可如果说他们自己人是因为被人动了手脚才会病成这副模样,那清河城里的人又要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整个城的人都遭人算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