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蕊转头一看,只见张生的衣衫被撕破了好几块。
“这怎么回事儿啊?”雾蕊惊讶的问道,“难道那些难民们还打了你一顿不成?”
“说的真对。”腿张生苦笑,“有没有吃的?好饿。”
“有有有。”雾蕊连忙到一旁端了几盘点心放在桌上。
张生一见到吃的简直眼冒绿光,就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陈卿阎把安子篱送回了寝阁,出来就见到这样的一幕,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张生算是家庭富裕,从小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如今被搞成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落魄了。
“她还睡着呢?”张生向里面望了一眼,陈卿阎立刻闪身挡住,“不要乱看。”
张生咂舌,“闺房都进这么多次了,看一眼怎么了?”
“嗯?”陈卿阎挑起眉。
“我错了。”张生立刻道歉。
认怂这一方面,张生第二谁敢称第一呀?
“陈大人也累了,坐下歇会儿吧。”雾蕊替二人倒上了水。
“谢谢。”陈卿阎接过了茶盏。
“你如今有喜,还是好好休养,不要过于操劳。”
“什么?有喜了?”
张生瞪大了眼睛,“天哪,还有这种好事
儿?你俩才成婚几日啊,孩子都有了!”
雾蕊被张生说的一阵脸红,她轻咳一声。
“张先生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请您来给我诊脉吗?”
“为什么呀?”张生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雾蕊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
因为什么呀?不就是因为他嘴太欠了吗?原本好好的都被他说的脸红了。
雾蕊虽然没说话,但张生一想也知道雾蕊是要开口损自己,干脆不自讨苦吃,转头看向陈卿阎。
“我听安姑娘和郑将军谈话,说是边关突起战乱,皇上有决策了吗?”
“还能有什么决策。”陈卿阎叹息道,“只能尽快派兵过去平息战乱,幸好之前还算是有点准备。”
他与三皇子商议定了之后,先让陆谨行悄悄联系还留在边关的故人。
那些人大都是被李成和算计过的,这次陆谨行发话,他们也没有异议,立刻就动身去打探消息了。
当时的汉兰国国门守的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有问题。
但是周边的小国防线并没有守的那么严,还可以偷偷潜入,那些人便四散开来打听消息,果真听说汉兰国最近一直在撺掇着周边的国家和部落,想要一起反抗中原。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这么快,所
以只来得及派人打探消息,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派大批部队到边关去,也因此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要怪只怪他们没想到敌人的动作会这么迅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通过打探来的消息可以得知周边的小国和部落对汉兰国早已不满,并不是很想搅和到这滩浑水里,也因此一直在打着太极,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只要他们还没有被汉兰国收买,那一切就还来得及。
原本他们是想拉拢周边的国家,和汉兰国搞对立。但如今时间紧迫,他们只能换一条路走。
既然汉兰国已经被人仇视了,那何不如把这种恩怨利用起来呢?
若是汉兰国被群起而攻之,那便不是两国交战那么简单了。
等到打的一团混乱,再坐收渔利,岂不是更好一些?
陈卿阎的脸色虽然有些阴沉,但是张生见到他似乎还有些成算的样子,便安心了不少。
中原版图大,就算是外面打起来了,也不会立刻攻入京城。
他们只需要守好京城,别再出别的乱子即可。
“有一件事还是要告诉你们。”陈卿阎沉思了半晌,开口道,“我可能很快就要启程去边关了。”
“还要你去啊?”张生十分诧异,
雾蕊听到了这句话也震惊的
转过头来,“不是还有那么多将军吗?为何要陈大人你亲自去呢?”
“将领们要打仗,分不开身来,所以游说的事就只能我来了。”陈卿阎无可奈何的说道,“原本答应给她的不会再参与到这些事中,只可惜这一次事发突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陈卿阎低下头,“这件事还是先别告诉她了吧。”
他有点担心安子篱又会伤心。
“所以现在不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众人身后忽然传来安子篱的声音,被吓得瞬间噤声。
雾蕊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看向陈卿阎身后。
“大姐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回来就醒了。”安子篱走了过来,心怀不满的坐在了离陈卿阎稍远一些的位置。
陈卿阎轻咳了一声,“我不是有意想隐瞒你的。”
“这还不叫有意?”安子篱开口就把陈卿阎呛了。
张生简直喜闻乐见,平日里都是看他们两个腻腻歪歪你侬我侬,今天竟然赶上了一个吵架现场,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两个人雷都劈不开,张生也不担心他们会垮台,便美滋滋的欣赏了起来。
谁知安子篱转头就瞪向了他,“你笑什么笑?”
张生满脸无辜,原来看戏也会无辜躺
枪啊。
看来现在的安子篱就是一个炸药,点火就着,最好还是不要惹她。
安子篱瞪了张生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我又不会阻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陈卿阎一时间有些语塞,“我只是怕你伤心。”
他这话刚说出来,雾蕊的心就悬在了嗓子眼里。
陈卿阎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个!
安子篱是那种没男人就活不了的姑娘吗?他简直是在打安子篱的脸!
果然,安子篱的脸上露出了恼火的表情。
她猛站起身来,“你们两个出去。”
张生和雾蕊立刻转头就走,看来里面的场面会很激烈,他们两个无辜群众最好还是躲远一些,千万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才好。
水榭的大门被关紧了,里面的安子篱和陈卿阎一站一坐,一个正一个瞪着对方,一个则是有些抬不起头来。
半晌,安子篱忽然冷声道,“你坐着我站着?”
陈卿阎立刻站起身来,“不,你坐。”
“别讨好我。”安子篱气愤的甩手,“说吧,这次又要去多久?”
“不知道。”陈卿阎如实回答。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他在安子篱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挨训的三岁小儿一样,根本不敢直视安子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