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哼哼了两声,“行了你别搓我头了。”
安子篱拨开陈卿阎的手,“说点正事,六皇子那边,你怎么看?”
“他嘛……”陈卿阎淡然的一笑,“他如何作死我不知道,但是他这次必要赔进一条人命去。”
他看向安子篱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猜会是谁呢?”
安子篱回以了陈卿阎一个眼神,“何必着急,等等看不就知道了吗?”
一转眼便是新年,时间过得很快,这一整年的时间就如同白驹过隙一般,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又到了年关口,眼看着就是另一番新的光景。
清晨飘落了点雪花,安子篱推开了门看着满院子的白,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雾华换上了新衣服,满脸喜气洋洋的走了过来。
“姑娘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今天是个好日子,当然得早一些。”安子篱轻笑了一声,“今晚宫中设家宴,所以这年夜饭就不能在侯府里吃了。但是家里的奴仆们还是要吃饭的,你不方便出门,就留下来替我打点吧。”
“是。”雾华莞尔一笑,“姑娘放心吧,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你动作倒是够快的。”安子篱点了点她的额头,“最近这些日子跟在孙姑娘身边,长进
了不少。”
“奴婢也不得不长进啊,”雾华搓了搓自己有些冻得冷了的手,“如今雾蕊姐姐不方便在姑娘身边伺候了,那奴婢就得更尽心尽力。”
说曹操曹操到,雾华这边话音刚落,雾蕊就走进了水榭的庭院。
“呦,说什么呢?”
“雾蕊姐姐。”雾华转过头来,俏皮的对雾蕊吐了一下舌头,“奴婢是说得替雾蕊姐姐伺候好姑娘,这样雾蕊姐姐才能放心啊。”
“你这丫头,鬼精灵似的。”雾蕊笑着走了上来,“阿月昨日去了黄安江上钓了几尾鲜鱼,今天中午就做上吧。”
“好啊。”安子篱点了点头,“哎,不对呀。”
她转身看向雾蕊,“我怎么听说昨天阿月出去和陈大人议事了呢?”
“哎呀。”雾蕊一跺脚,说漏嘴了。
安子篱看着她紧张的神色,便挑起了眉头。
“你们几个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也没有啊。”雾蕊有些不自然的摆了摆手。
“嗯?”安子篱凑上前,拉住她的手,“你不说,我就把你埋在雪里!”
说着,安子篱就作势要把雾蕊按进雪地里。
雾蕊笑着,连连讨饶。
“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我说还不成吗?”
安子
篱这才放开手,“那快点交代!”
“陈大人想着新年到了,想给大姐姐你准备一份礼物,可又不知道买什么好,这就把阿月喊出去了。”
安子篱听了雾蕊的话,愣了一会儿,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就算他不知道,也不应该找阿月啊,阿月那个呆木头!哈哈哈哈……”
雾蕊的脸上挂上了羞涩,她家的那位官人啊,的确是个木头。
陈卿阎找他商议,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安子篱倒是隐隐期待了起来。
陈卿阎到底会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呢?
午饭的事交给家里的下人去打理就好,几个姑娘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
等陈卿阎跟着阿月进来的时候,只见了三个姑娘弄得浑身上下都是雪,一个个的就像个白胡子老头似的。
陈卿阎无奈的走上前,把安子篱从雪地里捞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呀!你来了?”
安子篱惊喜的抬起头,视线陈卿阎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落到了他空荡荡的手上。
“礼物呢?”
“什么礼物?”陈卿阎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雾蕊在旁帮腔,“陈大人您就别装了,昨天阿月都把事情和我说了,给大姐
姐准备了什么惊喜就尽快拿出来吧。”
“惊喜?”陈卿阎挠了挠头,似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没准备惊喜啊。”
“什么?”安子篱抬高了音量,“没有?那你来干什么?”
“我……”
“来蹭饭的。”阿月在旁幽幽的补充道,“陈大人已经三年不和隔壁院子一起过年了,左右陈大人现在也是咱们侯府的未来的女婿,来蹭顿饭很正常。”
看这主仆二人大言不惭的模样,安子篱就气的憋红了脸。
半晌,安子篱忽然轻笑一声。
“陈大人您蹭的是哪门子饭啊?咱们侯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再者就算皇上赐婚了,可是我们两个也没正式成亲呢,您这样很不合适。”
所有人的脑子上都挂满了问号,因为没有惊喜,就气的要把陈卿阎赶出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安子篱就推搡着陈卿阎,把他拖到了院子门口。
“出去出去,我这院子不欢迎你!”
“你怎么卸磨杀驴呢?”陈卿阎无奈的笑着,“和你开个玩笑,当然给你准备礼物了。”
“切……”安子篱轻嗤一声,“我还不要了!”
“你确定不要吗?”
陈卿阎神神秘秘的一笑,安子篱忍不住多看了他一
眼,却又故作冷漠的说。
“不要不要,你快走!”
“好吧。”陈卿阎点了点头,背着手转身走了,一边感慨着,“只可惜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绒花簪子。”
绒花簪子?什么绒花?
安子篱猛的抬起头追了上去,“你等等!你说什么绒花?是我想要的那个吗?”
看安子篱满眼星星的模样,陈卿阎就在心中笑骂了一句这死丫头。
“是啊,只可惜某些人没良心,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终于替她找到了,结果人家还不要。算了,不要就不要吧。”
陈卿阎摇了摇头,“哪有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呢?既不要那,就拿回家去随便给哪个丫鬟就好了。”
“你等等!”安子篱扯住了陈卿阎的衣袖,“谁说我不要的?我要!我不要你也不能给别人!你要是敢给别人我就不要你了!”
“不至于吧?”陈卿阎哭笑不得。
为了一句玩笑话,竟然要把他踢出去?
“那可不行。”陈卿阎反手拉住了安子篱的手腕,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绒花簪子来。
那是一朵红梅花的簪子,形态逼真,颜色鲜艳,正是安子篱一直想要的那种,他竟然还记得。
安子篱看着陈卿阎手中的那枚簪子,心下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