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怒吼出声来,就连她身后的安信侯都被吓的腿软了一下,他连忙扯住安子篱。
“什么也给过一次机会?之前发生过什么?”
“父亲。”安子篱按住安信侯,“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生过一场病,那时候我就告诉过父亲,咱们府里有眼线,而且也正是她和管家里应外合,陷害了我。”
安信侯怎么会不记得这件事?那一次他们整个侯府都差点被这群搅浑水的给掀翻了天。
一想到这一点,安信侯就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他震惊的指正趴在地上紫鸢,“难道上次的首尾还没有处理干净!”
安子篱冷哼,“怪就怪女儿一时心慈手软,觉得她也是被逼迫的,日子过得太苦,就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
安子篱走上前,蹲下.身子,捏住了紫鸢的下颌骨。
“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家里人受到了威胁,所以才被迫替管家做事。我还真信了你的话,让你将功赎罪,甚至都没有把你发配出去做苦力,依旧让你留在水榭里。只要你表现的好,待到来日必然会让你风光出府,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结果你竟然还是如此!”
安子篱狠狠的把紫鸢摔到了一边,紫鸢嘴巴被堵住,
疼狠了也叫不出声来,只能呜呜咽咽,可是眼睛却一直瞪着安子篱,脸上写满了怨毒。
看着她这副表情,安子篱便知道她是真恨上自己了。
但她有什么可不满的呢?当初是迫不得已,安子篱勉勉强强可以原谅的。
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安子篱示意宁途把紫鸢嘴里的抹布扯出来,她倒想听听紫鸢这次又能有什么说辞。
宁途走上前,粗鲁的扯出了抹布,几乎把紫鸢的一颗牙齿都掰断了。
那颗牙齿歪歪扭扭的挂在她的嘴唇边,把紫鸢这张原本就不怎么美的脸衬托的更加令人厌恶了。
安子篱缓缓坐在一边,“说吧,你这次又是受到了胁迫吗?”
“没有。”紫鸢冷笑着。
“所以为什么这么恨我?”安子篱低下头睥睨着她。
“是因为你家人遇害了?还是说他们得了重病,不治身亡?又或者是我挡了你的利益?”
“都不是!”紫鸢猛抬起头。
“既然不是,为何还要如此陷害我!”
“你说呢!”紫鸢忽然躁动了起来,她挣扎着想要扑上前,可是却被两个汉子压制的死死的,一动都不能动,最后只是伤了自己。
安子篱嗤笑一声
,“我警告你,你若胆敢伤我半分,我宁愿不知道真相也会把你就地正法!”
紫鸢终于被安子篱震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可是很快,她又剧烈的反抗了起来。
“安大小姐,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呐?你把自己说的清清白白,全世界的人独你一份儿是最高洁的!你就像是冰山雪莲一样孤芳自赏,也不睁开眼睛看看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是嫌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吗?安子篱眯起了眼睛。
陈卿阎听了紫鸢的话,心头登时震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若不是安子篱在对面给她递眼色,陈卿阎真的要冲上去狠狠地踹他一脚了。
“就算是你心有不甘,可也不能如此指责别人。”
陈卿阎冷声警告着,“你若再敢对她出言不逊,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安信侯吓的一愣,安信侯对陈卿阎的印象一直都是温文尔雅。
虽然他出兵一事几乎已经颠覆了在安信侯心中的印象,但是安信侯也一直觉得他应当是一个很性情温良之人,没想到怒急之下连割人舌头只能话都说的出来。
安信侯感觉脊背发毛,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冷汗,即便他知道今天的事与他无关,也忍不住被陈
卿阎和安子篱的气场给吓住了。
“有本事你就真的割呀!”紫鸢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转头对着陈卿阎怒吼。
“还有你!你不是自诩为品性高洁吗?你不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吗?什么时候也开始玩儿起了这种见不得光的鬼把戏了!”
安子篱被她给气笑了,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作恶之人往往都意识不到自己行为举止有多么的恶劣,反倒是头头是道的指责别人。
譬如赵子若,譬如安灵云,还有眼前这个奴才!
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
对,没错,他们想争取利益,这无可厚非。
可有本事就明目张胆的去争啊!何必在背地里搞心机,害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结果回过头来还要反咬一口!
安子篱猛一拍桌案,“住口!”
“晚了!”紫鸢尖叫,“你当初是说了给我机会,让我将功补过,可是机会呢?机会在哪儿啊!”
紫鸢笑了起来,“你一心只顾着你身边的两个丫鬟,把她们捧的那么高,我真是想不明白,同样是奴才,为什么她们两个过着几乎和小姐差不多的日子,而我们却只能在外援扫扫洒洒,给你端水端饭,你看看我这双手!”
紫鸢挥舞
着她那双爪子,“我今年也不过十五岁,却搞得这幅鬼模样,叫我以后如何嫁人!”
安子篱被她说的有些愣住了,甚至觉得紫鸢说的非常有道理。
是啊,为什么安子篱只看重身边这两个丫鬟,却视其他人为无物呢?
安子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肚子疼。
安信侯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这女儿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他连忙挥挥手,“还等什么呢?赶紧把她拉下去啊!没看着大小姐生气了吗?”
“别别别。”安子篱抬起手来阻止了安信侯的命令。
她看向宁途,“咱们院子里其他的人都在吧?”
“都在的。”
安子篱点了点头,“那就把大家都叫上来,让大家来评评理。”
此时人就等在外院,安子篱刚一下命令,就都走了上来,整整齐齐的跪了一地。
“见过姑娘。”
“好了,都别拘礼了。”
安子篱示意他们都站起来,“刚刚你们就在外面,这紫鸢姑娘说了些什么,你们应该都听见了吧?”
为首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的厨子,他走上前对安子篱拱手行了一礼。
“是,奴才们都听清了,可是奴才们并不能认同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