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阎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信是谁送来的?”
阿尧挠了挠头,“咱们在外面的人说他也不认识,但是知道后门那小厮是咱们的人的太少了,平时也有没见过面的人来送心,许是哪个主子身边的人走不开,才叫个眼生的来送吧。”
陈卿阎眯起眼睛,他觉得很不能理解。
若真是熟人,就应该知道陈卿阎留在后门那个是他们自己的人,找他送信是绝对安全,不会被人截获的。
所以也不必处处小心,至少会在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再者,陈卿阎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见过的人,那个人穿什么衣服,他的字迹是什么样的,陈卿阎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陈卿阎不仅不认识这个人的字迹,信上也没有任何署名。
虽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孟氏可能真的已经回了京城,但是难保这送信的人不是故意想挑事。
安子篱那么痛恨孟氏,她怎么可能会容忍孟氏回来?
若是这信是直接送到安子篱那边的,安子篱恐怕得气个半死。
等等,陈卿阎猛地抬起头来。
是了,这信既然都送到他手里了,为什么不能送给安子篱呢?
“
快给我被车!立刻去安信侯府!”
“现在吗?”阿尧深觉不妥,“都已经这么晚了,虽然皇上也赐了婚,可是大人你就这么去了,恐怕不太好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陈卿阎严肃道,“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们设了个圈套,而这全套就是要引阿篱犯错的。”
安子篱刚刚受了皇上的赏赐,当上了郡主,他们两个人的婚期也差不多定下来了。
如果安子篱在这个时候犯错,去找她的庶母和妹妹问罪,外人一定会说安子篱辜负皇恩,刚刚身居高位就开始言行不检,欺凌自己的庶母。
第一次,皇上当然不会惩治她,只是会败坏些名声。
但是若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如果安子篱接连犯错,就算是皇上有意想回护她,也不得不惩治。
第一个拉下了安子篱,那第二个会是谁?
应该就是陈卿阎自己吧。
这京城里和他们有仇的人可不少呢。
二人立刻启程,直奔安信侯府而去。
甚至都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大张旗鼓的直接到了安信侯府的前门。
陈卿阎深知,如果安子篱此刻真的出去了,那么唯一能替她作证的人只有自己。
只要陈卿阎在,旁人不敢说什么,而且想陈卿阎也能维护她。
但是令陈卿阎意外的是,安子篱并没有离开安信侯府,正在水榭里好好的待着呢。
陈卿阎急匆匆的走了进去,开口便问道。
“你有没有收到什么信?”
安子篱抬起头来,“难道你也收到了?”
陈卿阎视线一扫,看到了安子篱早就已经备好了热茶。
“看来你是预料到我会来,所以就提前泡好了茶。”
“那是当然。”安子篱一笑,她走上前扶住陈卿阎的手臂,“陈大人,你能不能相信我一点呢?我都已经经历这么多风波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送过来,到底是真的给我通风报信,还是想故意引我犯错,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
陈卿阎长叹了一口气,“那就好。”
是他有点儿草木皆兵,担心过度了。安子篱聪明睿智,一定能看得出来的。
“你那封信上面写的什么?”
安子篱把那封信从自己的袖子里拿了出来,递给了陈卿阎。
“我想应该和你收到的那封信差不多。”
是差不多,连字迹都是一样的,只有一点不一样,就是陈卿阎安子篱的那封信上多了一处孟氏
的现住址。
就在京中,而且是最繁华的地段。
陈卿阎知道那里,那原本是一个空下来的宅子。
皇上知道陈卿阎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不好,所以原本是打算赐给陈卿阎,让他分府别居的,但是陈卿阎还是婉拒了。
他尚未成婚就分家出来,会被人诟病,也会说皇上偏袒一个叫不义不孝之人。
那个宅子归天家所有,必须得是皇上赐下来才能去住着的。
而且孟氏一个人真的能住得了那么大的宅子?
陈卿阎疑惑的皱起了眉头,他和安子篱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同一个想法,他们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子篱转了转眼珠,“陈大人,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走一趟?”
“现在?”陈卿阎挑起眉,“你要搓火吗?”
“对。”安子篱打了个响指,“就是搓火,咱们必须得去看看。”
既然已经有人把信送到了,诱饵也下了,那他们怎么能不上钩呢?
不按着他们的思路走,岂不是会让他们失望。
二人对视,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安信侯府。
陈卿阎的马车远远的跟在安子篱后面,看着她接
近了那个宅子,这才在远处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
雾蕊嫁人了,雾华还在伺候孙小姐没有回来,这会儿安子篱的身边没有得力的侍女,所以宁途就回来了。
他陪同着安子篱一起走到了那宅子门口,上前去叫门。
“喂,里面有人吗?开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回话。
“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我们是安信侯府的人。”
里面的人没有答话,却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乱了起来。
接着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行越远。
后面的人似乎是跑到了里面,过了一会儿带着一群人回来了。
“你们干什么?我们这宅子里住的可是贵客!你们若是惊扰了,吃最得起吗?”
安子篱冷哼一声,“一个侍妾也能被你们奉为贵客?看来你们家主子还真是没能耐。”
“你,你说什么呢?”里边的人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们的主子是你高攀不起的!”
“呦,这我倒是看不明白了。”安子篱轻笑着,“我高攀不起你家的主子,可我们安信侯府里的一个妾却被恭恭敬敬的请到了这儿,这么说来,是我的身份还不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