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回事啊,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怎么日日都有事!”
“张先生莫慌,怕是哪里闹了贼也是可能的。”安逸臣安慰道。
可陈卿阎却并不赞同安逸臣说的话,他背着手走上前,随便扯住了一个官兵,
“你们是往成门的方向去?”
那人点头,借着月光看了一眼才才认出面前的人是陈卿阎。
“陈大人,末将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恕罪!”
那官兵连忙给陈卿阎行礼,李陈卿阎微微抬起手。
“无妨,你且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是有人强行冲破了城东门,现在人已经跑了,我们正赶去要捉拿。”
陈卿阎皱起眉,这京城的四道大门八道小门已经全被封了,就连狗洞都被他守得严严实实的,竟然还有人敢破门而出?
陈卿阎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是城东正门?”
“不,是偏门。”
偏门?
偏门在东城墙靠角落的一个位置,而且那门已经被废弃多年了,但是为了避免有些人逃出去,陈卿阎还是派人将门封锁住了。
不过看守的却并没有那么充足,只因没有必要。
看来这闯门之人是算准了那里不会有太多的官兵把守,所以才特地选了那里。
这儿天色已经黑了,趁机做点违法乱纪的事,也的确是好时候。
“知不知道是谁如此着急,忙慌慌的就跑了出去?城门那边什么情况,可有知晓?”
官兵摇头,“末将还未到,而且末将是要出城去将那人追回来的。”
“你且去吧。”陈卿阎摆摆手。
目送着那官兵离开之后,他也向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
“张先生和安公子先回去吧,如今这京城怕是要乱了。”
张生还是第一次听到陈卿阎如此直白的对他讲话,禁不住惊讶,可是惊讶之后,又生出了惊恐。
“不是吧?我就这么倒霉吗?从我禁了京城之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那只能说明张先生晦气。”陈卿阎一本正经的点评。
张生被他狠狠的噎住了,“算了,你快去快回吧。这黑灯瞎火的,别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安逸臣连忙阻止,“张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讲。”
“哎呀,开玩笑的啦。”张生一把捞住安逸臣,“公子我们走。”
看着张生逃也似的背影,陈卿阎嗤笑了一声,便向那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去之前,陈卿阎想象过无数种情景,可是眼前这一幕还是令他大吃一惊。
这里已经有很多官兵
把守了,守门的守门,抬人的抬人。
守门的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抬人的。
有一队官兵抬着担架,每一个担架上面都躺着一个蒙着白布的人。
死人了?
陈卿阎上前刚刚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
有离陈卿阎近的连忙回复,“是那强闯城门之人,趁着换班之前把这些人看手都给杀了。”
“杀了?”
陈卿阎的眸光中立刻浮起冷意,真是好计谋啊!
守卫三班一倒,每日会有三队人来驻守这道城门。
赶着天黑的时候动手,便是知道那些人已经守了一个下午,疲倦的很,防备自然也会降低。
所以便趁他们反击力降低的时候,选择了动手。
“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陈卿阎问道。
那守卫回答,“是被人抹了脖子。”
陈卿阎皱紧没,抹脖子?
那些守卫都是武力高强之人,就算是只守了一下午,疲倦的厉害,可也不至于全被人抹了脖子吧?
陈卿阎走上前,拦住一个担架,掀开白布看了一眼,里面躺着的人脸色惨白,俨然是失血过多。
而且瞪着眼睛,死不瞑目似的。
陈卿阎当即便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应当是先被人下了药,无力反驳的时候,才被割喉。
然后那强闯城门之人便趁机而出,等到新一班值守的人过来换岗的时候,这些守卫也已经血流而尽,再无回天之力。
“全死了?”
“全部。”
陈卿阎的心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就连身体都跟着冷了下来。
好狠毒的手段啊,竟然连一个救回来的都没有。
陈卿阎一阵懊恼,早知道,就应该把张生强行带来的。
他是医者,让他看一看,他便能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药了。
“可有搜查到什么证据?那闯门之人何时能找回来?”
守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意,“陈大人,这人实在狡猾的很,几乎没有闹出任何动静,悄悄地就把事办了,等我们来的时候,这些弟兄们都已经死了,那闯门之人恐怕早就不知道离开多久,想追回来实在是太难了。”
这守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陈卿阎的心中却隐隐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有一个人对城门被封锁之事最为介怀,因为城门一旦被封,便是阻碍了他的大计划,逼得他不得不狗急跳墙。
这个人,正是二皇子。
陈卿阎不动声色的咽下了心头的疑惑,对眼前的守卫交代。
“加
强兵力,务必要把城门守住,再派大批人出城去搜寻那闯门之人,本官现在就进宫回禀皇上。”
交代好了之后,陈卿阎便立刻转身离去,直奔皇宫。
上午刚来的人,晚上又来了,皇上自知不是什么好事。
可没想到这事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恶劣一些。
“全死了!”
皇上拍案而起。
“是的,此人居心歹毒,怕是要拼死一战。皇上,我们务必要有防备才好。”
皇上身上寒气四起,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恕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很可能就是恪郡王。”
“他放肆!”皇上摔掉了手中的茶盏,“皇城已经封了,他竟然还敢强行出城!”
“皇上,想来王爷应该是有什么必须要见的人,或是必须要做的事,才会如此。”
陈卿阎说完这句话,皇上和他身边的大太监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种肃杀之气。
他们隐约都猜到了什么。
皇上和陈卿阎对视了许久,便屏退了自己身边的大太监。
“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那朕也没有必要再对他客气了。”
“皇上圣明。”陈卿阎微微拱手,“皇上,为今之计,最好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竖起英眉,露出了一个不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