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里直接伸出了一只大手,飞速的把安灵云给拉了上去。
婉音吓得一愣,刚才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那只手主人的袖口上绣着暗红色的花纹。
这正是郡王所用的服制,莫非那马车里坐的人是二皇子?
婉音心头狂跳,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安灵云的一声惊呼。
“王爷!”
接着那声音就很快被淹没在了大街的叫卖声中,
看着马车远远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婉音的表情逐渐扭曲了起来。
这两个人竟然在王府里还没有苟且够,还要换个地方吗?
婉音想追,可是那马车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的没影子了。
看来得找个帮手。
婉音转身就向六皇子的府邸走去,可是走到了半途,婉音忽然顿住了。
她并不知道安灵云和二皇子去了哪里,这么冒然去告状,六皇子未必会相信,还很有可能被安灵云反咬一口。
看来她只能去找另外一个人。
婉音咬了咬牙,直接调准了防方向,直奔皇宫而去,
她跑到了皇宫的偏门,递上了自己藏起来的腰牌。
城门的守卫见了,便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回禀。
陈卿阎恰好正在和皇上论政,
听到侍卫的回禀,便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婉音不正是六皇子府邸上那个侧夫人吗?
可是她虽为侧夫人,但没有六皇子的带领或是传召,她是不能孤身进宫的。
陈卿阎转头有些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对侍卫挥了挥手,叫他把婉音带上来。
接着皇上才看向陈卿阎,“你不是想看好戏吗?这不就来了。”
陈卿阎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便躲到了屏风到后面。
大约一炷香之后,婉音终于赶来了。
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奴婢今日目睹一事,实在是觉得过于的骇人听闻,便来贸然求见皇上了。”
“你说便是。”皇上翻阅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婉音连忙回话,“今日奴婢在恪郡王的府邸外撞上了一个老妇人出入。”
皇上这才抬起眼皮看了她一会儿,“恪郡王是个良善之人,一个戏子受到了不公的待遇都敢仗义执言,为他做主,说不准那老妇人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所以恪郡王才请他进去的吧。”
“奴婢可以确实定那老妇人是安信侯府的亲眷。”
躲在屏风后面的陈卿阎心头一跳,看来某些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皇上
古怪的瞥了她一眼,“那老妇人脸上又没写着字,你怎么就知道她是安信侯府的亲眷。”
“因为奴婢看到了安灵云在那老妇人离开王爷府邸没多久,就也从后门出来了。”
皇上终于放下笔,认真的去看婉音。
“这又是何意?”
婉音俯身,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皇上,自从安灵云入府之后,向来行事诡异,奴婢怀疑她是在和王爷密谋造反。”
皇上定睛看了婉音一会儿,忽然笑了。
“他不敢。”
婉音十分诧异的看着皇上,皇上向来对谋反这种事极为敏感,二皇子又是一个有前科的人,皇上也的确是处置了了,可是为什么这次听到了这些事之后,却反倒说他不敢了呢?
皇上轻笑一声,“他们二人之间曾经是许过婚的,可若说是密谋造反,即便是克郡王有这样的胆子,安灵云也不会有。想必也只是两人顾念当初的情谊,就忍不住……”
后面的话许是太难听,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对婉音摆了摆手。
“今日的事朕已经知道了,自然会处置的,你退下吧。”
“皇上。”
皇上竖起英眉,“朕叫你退一下。”
皇上不怒自威,明明
语气都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婉音却被吓得一抖,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出来吧。”
陈卿阎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皇上抬头去看他。
“此事,你怎么看?”
“这位婉夫人应当只是个变故而已。”
“的确如此。”皇上点了点头,“朕当初赐她做侧夫人,为的就是监督六皇子,不过现在看来,她也是真的生了贪心……但是这说明事态已经有变化了,你那边若是抓住机会,便可以收网。”
“微臣自然明白。”陈卿阎眯了下眼睛,“那敢问皇上,关于安旭的事,可否要全城通告?”
皇上又拿起了笔,批起了奏折。
“自然是要把消息散出去的,以儆效尤,才会让其他人不敢效仿,至于侯府那边嘛。”
皇上深深的看了陈卿阎一眼,“让侍卫都撤回来吧,不过,之前朕与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忘了。”
陈卿阎一拱手,“微臣遵旨。”
陈卿阎大步离开了皇上的寝宫,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还没出宫竟就撞上了正在进宫的二皇子。
看来他这次也是为了同一件事来的。
陈卿阎对他拱手行礼,“臣给王爷请安。”
二皇子向来不喜欢
陈卿阎这副圆滑世故的模样,况且他都挡了自己多少次好事了,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便冷哼一声。
”陈大人近日入宫倒是勤了一些嘛。”
“如今入了秋,很快就要到冬天了,虽然现如今是太平盛世,可不勉也有难民流离失所。皇上有意将皇恩遍施天下,微臣自然也要来得勤一些。”
陈卿阎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二皇子搪塞了过去。
二皇子心怀鬼胎,倒是没有细思量陈卿阎的话,只是向前走去。
陈卿阎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突兀地说道。
“如今六皇子殿下府邸里虽然没有正夫人,可殿下那位侧夫人确实能干的很,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也能娶上一位这样贤良淑德的夫人呢?”
二皇子疑惑的瞥了陈卿阎一眼,不大明白这他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卿阎淡淡一笑,“只不过这侧夫人的确是辛苦,还特地来进攻拜见皇上。若哪日王爷娶了王妃,主持大小想必到时候王妃比侧夫人还要辛苦,怕是到时候王爷会心疼啊。”
二皇子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便向前走去。
陈卿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转身离开了皇城。
可是二皇子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