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篱可能也是真的折腾的太累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行,刚睁开眼就看见雾蕊和雾华二人瞪着一双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
她愣愣的眨了眨眼,“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呀?怪瘆得慌的……”
她们二人何止是想看着安子篱,简直是想抱着她哭。
过了好一会儿,雾蕊才一边感叹着安子篱大难不死,一边扶起她。
“姑娘口渴了没?要不要喝点水?”
安子篱撑着身子坐起来,捂住额头。
“一万只小蜜蜂在我面前飞……”
难得到了这会儿安子篱还有心思开玩笑,雾蕊无奈的笑笑。
“姑娘躺的太久了,当然会头晕。”
她吩咐雾华给安子篱倒了点温水来,安子篱喝了大半杯,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我是怎么了?”
“姑娘中毒了。”雾蕊替安子篱撩开鬓边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不过幸好姑娘你福大命大,什么事都没有。”
虽说是什么事都没有吧,但是安子篱还是觉得自己身子虚弱。可她就是改不了操心的毛病。
“那刺客们……”
“放心,陈大人会处理的。”
安子篱松了口气,幸好是有惊无险。
雾蕊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了
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
“姑娘,你昏迷的时候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这我哪里记得呀?”
安子篱嗤笑一声,“你是不是真的觉得你家姑娘是金刚不坏的身体呀?”
拜托,她也会累,也疲倦到会意识不清的好吗?
雾蕊撇了下嘴,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庆幸,反正脸色怪的很。
安子篱看了她一眼,疑惑的开口。
“你怎么了?还有雾华,怎么我一醒来,你们两个就都这么奇怪呢?”
“有些事姑娘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了。”雾蕊轻笑一声。
刚准备转身去给安子篱拿件干净的衣服,就被安子篱给拉住了。
“哪有话说一半就走的道理,你快点说,今天不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我,我就不让你走了。”
看着安子篱耍赖,雾蕊十分无奈。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
“姑娘,你确定要听吗?”
安子篱并未想太多,直截了当的点头。
“当然要。”
雾蕊神秘的一笑,“那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后悔才好。”
听雾蕊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安子篱的脸色果然变了又变,最后惊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你……你是说陈大人为
了给我退高烧,抱了我一整天?”
“是啊。”雾蕊点头如捣蒜,“不仅如此,陈大人为了让自己的身体一直冷着,还几次三番的往江里跳,我们站在旁边看着都不忍心了,真怕一个浪拍过来,把陈大人给卷走了。”
安子篱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吱一声,“你们怎么不拦着他?”
雾蕊无可奈何,地摊开手。
“我们也得先能拦住他才行啊,姑娘,陈大人对你可真是掏心掏肺。”
雾蕊话音未落,安子篱就猛的掀开了被子,踩上鞋拔腿就往外跑。
雾蕊愣了一会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姑娘,你干什么?”
“回头再和你解释,我很急!”
安子篱直冲着陈卿阎的帐子而去,而此时,陈卿阎也正在往外走着。
两人撞了个满怀,安子篱虚弱的身子被他坚硬的胸膛磕的一阵发疼,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抱紧了陈卿阎。
陈卿阎被她抱的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也抬手环抱住了安子篱,让那只突然飞过来的小蝴蝶安稳的落在了自己的肩头。
雾蕊的脚步生生在帐子外顿住,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替而人把帐篷的帘子放下,然后守在了外面,赶走了被惊动的众人。
“看什么看,就好像没看
过似的!”
而屋内的二人一动不动的相拥着,形同雕塑。
但在这一刻,他们好像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时间过的很久很久,安子篱才开口。
“我想好了,哪怕是你不想要我,我这一辈子也赖上你了。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名分,我就满京城的宣扬我是你的外室。”
她好像赌气似的,恶狠狠的开口。
陈卿阎看着在自己怀里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似的姑娘,忽然轻笑一声。
他拍了拍安子篱的头,“我舍不得。”
安子篱愣愣的抬起头看着他,“什么?”
“我舍不得让你做我的外室。”他勾起唇角,常年冰封的目光中泄露出一丝温度来。
仿佛春日开化的冰河,让人惊艳的挪不开眼睛。
“等到回京之后,我自然会给你答复。”
安子篱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羞涩了起来。
她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陈卿阎。
“谁要你的答复?我刚睡醒,有点儿懵,刚刚说的话都不算数的!”
“可是如果我当真了呢?”
陈卿阎抬起手,又极其克制的只安放在了安子篱的肩头。
“这一次,你别想跑了。”
安子篱难以遏制地扬起唇角,可是又忽然叹
息一声。
哎,都是当初自己做的孽呀,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的话,一开始和陈卿阎相识的时候就应该收敛一点儿。
搞得现在什么狼狈样子都被他看见了,可就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因为曾经的狼狈而感到羞涩。
安子篱捂着脸跑了,张生站在门外,恰好看到这一幕。
接着,陈卿阎就也走了出来,
让张生最为惊讶的是,陈卿阎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痴汉似的笑容。
果然啊,还是栽了!
张生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陈卿阎收敛起笑意,淡漠的看了张生一眼。
“还得多谢你呢。”
张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搞搞清楚好不好,要是没有他每日三次的耳机命面,陈卿阎恐怕就是回了京城之后都没有想好要不要迈出那一步吧?
不感谢自己就算了,还对自己咬牙切齿。
果然啊,冷漠的人,终究还是改不了的。
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对那个人例外了吧。
“哎呀,酸呐,真酸啊!”张生摇着头,背手离开了。
又修整了几日后,他们终于又上了船。
这一次平安无事,一路上顺顺利利的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