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云的到来虽显得别有目的,但安子篱只觉得安灵云来的正好。
放着她单独面对萧景明,实在是让她觉得头疼不已。无论如何,安子篱都不愿意和皇室的这些皇子扯上任何关系。
别说皇子妃,就算是皇后的位置放在她面前,安子篱也避之不及。
做个吃喝玩乐样样不愁的安信侯府嫡女,有什么不好?
“六皇子殿下与灵云是旧识?”安子篱心中稍微放松,面容却浮现疑惑。
安灵云顿时一惊,面色有些不大自然。
满朝文武皆知萧汶和萧景明不合,且萧汶和安灵云的事情也并未遮掩,如今也只差着一道赐婚圣旨便能入了皇家的门。
若此时传出萧景明和安灵云是旧识的事儿,谁都讨不了好。
“只是偶然间见过安二小姐一面。”萧景明笑着开口,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算不上旧识。”
此言给人一种在给安子篱解释的错觉,顿时让安子篱在心中啐了一口。她倒是没想到,萧景明竟然还准备祸水东引。
若真的让人觉得萧景明和她有个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对于安子篱而言就极为的不利。做幕后推手可以,但若放在了明面上,安
子篱不认为自己有招架之力。
如祖母所言,这宫里头的都是人精,瞧着许是傻傻愣愣的,可能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存活下来,如何会是个单纯无害的?
想也不可能。
“六皇子殿下!”安信侯过来的时候额头冒着些许汗水,瞧着是奔波了许久。
也是,萧景明来到了后院,带路的人发现他走丢了后自会慌慌张张的去找安信侯请罪。安信侯又一贯是个怕事儿的,加上此事本就是安信侯府的下人失职,自然也会更加慌乱。
等他在萧景明的跟前站定,这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萧景明拱手,客气道:“怠慢了六皇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一开口就是认罪,看得安子篱是一阵无言。
虽此事是安信侯府下人的失职,但萧景明闯入安信侯府的后院,女眷住处,也正好将这事儿盖过。
犯不着这般低声下气。
“安信侯言重了。”萧景明笑着摇头,伸手将安信侯扶起,“此处说事也不合适,不如我们去前厅商议?”
萧景明说的‘商议’是什么,安子篱和安信侯都心中有数。
不过安灵云却摸不着头脑。
她单知道安信侯之前
入了一趟皇宫,回来过后脸色好了许多,但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无妨,安灵云会自个儿脑补。
联系方才萧景明看向安子篱之时那带了几分兴趣的目光,安灵云顿时觉得心中生出了几分危机感。
那样的眼神,安灵云再熟悉不过。
可安子篱和萧景明不过才见过今日这一面,怎么就生出了兴趣?因为那张皮囊?安灵云自问自己的模样不必安子篱差。
且安子篱一贯不打扮,与她站在一处,也更是被压了下去。
“姐姐,父亲与六皇子要商议什么事情?”安灵云见着萧景明和安信侯一道离开便开口询问,虽说声音轻轻柔柔的,但眼神可和温柔不沾边。
“父亲前脚回来,六皇子殿下就跟着来了侯府,又正好碰到姐姐,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安灵云说到后面就多了几分敌意。
她觉得,许是安信侯入宫给安子篱求了个姻缘。
至于她是如何想到那里去的,谁也想不到。许是安灵云这样的女子的思维就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我怎么知道?”安子篱轻嗤一声,没了安信侯在这处,她也懒得和安灵云装模作样,“
行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就是,别在我跟前巴巴的站着,像极了一只狗。”
“小姐。”
雾蕊忽的开口,倒是没给安灵云说话的机会。
“若是大黄知道你这样说它,它一准会不高兴。”
大黄是安信侯府中养的看门狗,一贯住在柴房,是个皮毛光华的大狗。
“安子篱!”安灵云一听此言就瞪大了双眼,气得直哆嗦,“你就是这样教你的侍女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规矩?”安子篱许是被这两个字刺激到了,竟冷笑一声,朝着安灵云靠近了一步,道:“打从侯府进了两个不干不净的东西,侯府里头就了规矩。”
“纵然有,那也是我说了算。”
“安灵云,你可记清楚了。”
“雾蕊,回院子。”
语罢,安子篱拂袖离开,懒得和安灵云纠缠。
安灵云气急,恨得咬牙切齿,看着安子篱背影的眼神宛若厉鬼。她没有追上去,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缓缓的放到了池塘上。
“小姐,安灵云气的那样恨,回头怕是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雾蕊在那时候回头看了眼安灵云,将她怨毒的目光看得清楚明白。
那时候说话她倒是觉得畅快,安
子篱嘲讽痛骂安灵云的时候,雾蕊同样觉得出气的很。可事情过了,脑子冷静了,便又想起安信侯对安灵云的偏爱和宠爱。
回头安灵云对着安信侯告上一状,岂不是——
“怕什么?”安子篱轻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侯府现在的事情多了去,安灵云要折腾就折腾,我还怕她不肯折腾。”
话至此,雾蕊也不再多言。
安子篱都这样说了,那便不会有问题。
“那是陈卿阎?”安子篱眯眼,她本准备去前厅‘善解人意’的送些糕点吃食,顺带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却不想还没走到前厅,就见着陈卿阎快步入了那处。
顿时,安子篱的眸光就沉了几分。
她记得上一世,陈卿阎和私盐的事情关联极深,也是萧景明动的手脚,让他和萧汶直接对上,还让萧汶铤而走险的对陈卿阎下了杀手。
当然,陈卿阎是什么人?萧汶如何能够的手?
只是绕是那般,陈卿阎还是受了重伤,在陈府里头休养生息足足三月。
“还真是又凑到了一堆。”
安子篱心情略微沉重,若是有的事情无可避免,那安信侯府最后被栽赃陷害要谋权篡位的事情,是不是也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