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一脸凝重的看向秦初尧,“看来能不能抵达目的地都是一个迷。”
秦初尧的冷眸沉了沉,转身下令道:“从背后绕过去,避免跟他们正面冲突。”
就在宋城准备接下命令跟随前往的时候,却又自己的想了想秦初尧的话。
敌方虽然有两千精锐,秦初尧手上最多不过五百,要是正面冲突的话,确实胜算不大。
但是秦初尧向来都是个会正面相迎的人,即便如此,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来,可现在秦初尧居然说出尽量避免在正面冲突的话来?
“副使大人,这?”
秦初尧面无表情,“怎么,有问题?”
宋城见秦初尧样子,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无奈只好摇头,表示并未多想,然后带着探查兵走了。
秦初尧看着眼前雪白的一片,忽然想到谭落落说,南下从未见过下雪天,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一定有。
要是谭落落看到眼前的雪景,又该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
回过神,秦初尧拿起架子上的剑,冰冷着脸走下看台。
没错,他要打算带一批人手从背面突袭,加上宋城的正面夹击,这样或许还有胜算。
一旦赢得胜利,
那么他距离自己的目的便又更进了一步。
——
南下的冬天过的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
对于秦初尧的失踪,谭落落依然有所期待,只是这样的期待,变成了一种信念,但她依然相信秦初尧会回来,所以她要在原地等他。
“胖叔,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谭落落这两天总是见胖药商无精打采的样子。
“身体确实跟以前没法比了,上年纪了,有些力不从心了。”胖药商撑着桌子才稳当的坐下身来。
谭落落走过来,“要不,让我给您看看吧。”
胖药商摇头,凝重的看着谭落落,“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就别担心了,只不过有些事要给你好好交代一下。”
“您说。”
胖药商便把手上的商客名单和药材市场所有的账本呈现在谭落落面前。
谭落落便意识到了胖药商的不对劲,“胖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丫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也是在做生意方面头脑最好的,所以把这些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我放心。”胖药商自顾着给谭落落交代。
“可是这些向来都是您在管,再说了
,在和商客对接这方面,我肯定没您熟练,所以您千万别想着偷懒。”
谭落落在进入药材的生意之后就一直是胖药商带着,要是没了胖药商,谭落落肯定会有些不知所措。
胖药商看了看跟前的这些册子,“我只是慢慢的让你开始熟练,我肯定是会看着你的,毕竟这药材市场的生意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毕竟你也知道我想带着你柳婶去外面的地方看看,可是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情,都没有时间,我在想,现在是不是到时间了?”胖药商忽然又看向窗外,对谭落落说了这番话。
“您要是担心身体的话,您大可以相信我才对,我的医术您也见识过的,不管怎么样,我一直都在。”谭落落没办法想象再没了胖药商这个支撑之后自己会怎么样。
胖药商冲谭落落笑了笑,“你胖叔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只是你胖叔我也老了,你总得让我歇息歇息了吧。”
“不说了,这些东西你自己先收着。”交代完了之后,胖药商也不等谭落落同意就走了。
谭落落看着胖药商的背影,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或许胖药商也会像秦初尧一样突
然就消失了。
“落落,这批药材,有些发霉了,一半被商客给退回来了。”正在谭落落思考胖药商的事时,黑子急匆匆跑来告诉谭落落。
谭落落回过神,让黑子赶紧带她去看看药材。
原本谭落落也在想,如果药材是他们这儿出现了问题,那么她该承担的一定会承担,不管怎么说,该赔偿的都要赔偿。
可是在谭落落看到了这些被退回来的药材之后,“这些药材对方是怎么发现发霉的?”
“当天上午运到店里,商客检查了一遍之后,下午传信来说发霉了。”押送之人老实回答道。
黑子一听便生气了,“在他们检查的时候,咱们的人可有当面瞧着?”
“我们都是看着他们检查的。”
“这药材是对方动了手脚。”谭落落把发霉的药材放回原处,斩钉截铁道。
黑子转头看向谭落落,“你当真确定不是我们的问题?”
谭落落点头道:“我们的药材送采摘、筛选到晾晒,都是非常严谨的,而且晾晒完了之后,我们的装箱也是在干燥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最近南下并没有太多的雨。”
“可是就凭借这些,恐怕还不能
说明药材发霉跟我们无关,当然我也不是在说问题就是在我们身上。”黑子自然是相信自家人。
谭落落又给黑子指了指发霉的药材,“就拿这一箱药材来说吧,药材发霉是从临近箱子边上的中间开始发的,其他地方却没有。”
“这说明是有人对药材动了手脚。”黑子说到这儿,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让药材变成这样,会是什么东西?”
谭落落嗅了嗅发霉的药材,“这个很简单,有一种药水就能做到。”
于是,黑子跟着谭落落走进药房,看她从药柜中取出了两味药材,碾碎成粉末之后,兑入少量的水,再加入干燥的药材,药材先是变了颜色,接着就呈现出发霉状态。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用时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完成,所以对方是有充分的时间来操作这一切。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发霉,而是被其他药材侵蚀了。”黑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也就是说,药材发霉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是被人陷害了。”押送药材之人也明白了。
黑子越想越气,却又想不明白,“可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