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
“说!你在哪?”
......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在——哪!”
.......
挂断电话,所有的咬牙切齿的愤怒被断在网线那头。
手机关机,“砰”的一声被无情的丢进角落。
撒了力,懒懒的往地上一躺。
空旷的房间里,一片狼藉,红色和黑色的颜料混杂在一起,在雪白的空间里交缠,蔓延。
房间没有窗户,灯光彻亮,清冷的照着。
杂乱里,满是纠结,无助,窘迫,还有悲惨的写照。
好久,蜷缩的小白球动了动。
踢脚间,打翻黄色的颜料桶,在她脚边,流成一条河,白色空间被慢慢填补,甚至,攀上了红色的领地。
咚咚咚——
“门小姐?”
门祎回过神来,起身去开门。
“今天的时间到了,门小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麻烦了,下次见。”
下次见?
俩人皆是一愣。
门祎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今天聊得很开心。”
男人转身,下楼离开。
目送男人离开,再回身看了眼满屋自己的杰作,门祎“满意”的将房门扣上,上锁。
下楼离开。
门祎的车子离开一段时间,一辆黑色的车子才缓缓从角落里开出。
两车一前一后,开出杂草丛生的废旧工厂。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门祎缓缓将车停靠在边睿身边。
穿着校服,斜挎着书包,倚着院子门口的树,手里翻着一本书,要是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本数学教辅。
还没等门祎确认,边睿侧着身子,取下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跟着书本一股脑的塞进书包里。
“我有道题不会写。”
边睿答非所问。
“哟,长见识了,咱还没亲眼见过这么爱读书的边睿小朋友呢。上车吧。”门祎一边调侃着,一边招呼着人上车。
“在学校受委屈了?”
“怎么可能。”
上门求教数学题,这种说法,简直搞笑。
虽然不知道边睿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现在的住址的,但居然还挺像样。
进屋,坐下,没顾上喝一口水,本子摊开,列式,计算......
“你帮我看一下,这两个方法为什么求出的结果不一样。”
这不,还真积极提问呢。
留人吃完晚饭,门祎叫了车将边睿送回学校。
边睿一走,同时也带走了短暂停留过的欢笑和吵闹,满屋的寂寞在清冷里的狭小的单人间开始疯狂生长。
也顾不上收拾满桌的狼藉,门祎进了浴室,急于冲散那些陌生的感伤。
老旧的电吹风嘈杂的工作着,门祎站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头发。
也不知道是门祎吹的不用心,还是吹风机不得力,当细密的汗珠布满她的额头,头发还是湿答答的搭在肩头。
她没了耐心。
电吹风这才心酸的下了岗。
房间里安静下来,门祎这才注意到敲门声。
但,也许敲的是隔壁的门。
老旧的待拆迁出租房,隔音效果不好,人来人往,听得多了,过路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快能分辨了。
不一会儿,隔壁开了门。
果然。
门祎将头发随意的扎起来,起身去收拾桌子上了外卖盒。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门祎确定是自家的了。
撒了筷子,转身去开门。
手握着门把手,僵持了一会,再听见敲门声,门祎这才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题外话------
来喽来喽,猜猜ta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