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爷当即安排薛刚去山洞。
转身又让薛老怪去嘱咐村里的人,切不可胡乱说话。
等赶到渡口处,便见一队官兵在河对岸,为首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唐家渡的人,赶紧放船过来!”
“不知军爷有何吩咐,来我唐家渡所为何事?”
明振一边答话,一边让虎子去放船。
“我乃西川将军麾下,追捕一名敌将到此,要进你们村搜查,休要废话!”
等船到了对岸,薛刚从村里跑了出来低声道:“老爷,人已经藏好!”
明振闻言平静下来,波澜不惊的招呼一众官兵上岸。领头的是一个校尉,以前从未到过唐家渡。等所有人都上了岸,明老爷上前稽首:“请问军爷如何称呼?”
“叫村里人都出来,你带人进去搜!”
校尉不答话,一边指挥人搜索,一边疑惑的环顾四周。村里人很快就被轰了出来,一个个安安静静的站在祠堂前的空地上。等鸡飞狗跳的查了半天,所有兵士都回到祠堂前,什么也没有搜着。
“藤校尉,这边请!”
几个黑衣武士从祠堂里面走了出来,领头的在藤校尉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明老爷看着这几个黑衣武士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
明谦发现这几人与众不同,全都黑衣布帽手握长剑,每个人胸口都有一个蛇形图案。领头的武士胸口有一枚蛇形徽章,在晨曦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藤校尉听了黑衣武士头领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看了看薛刚和明振一眼。转过身来招了招手,带着手下的士兵头也不回的走了。
“官爷一路走好!”明振面不改色的送着官兵,又让薛刚到渡口放行。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明振连忙通知薛老怪和薛刚来到祠堂。薛老怪让薛刚守在门口,和明老爷来到石像面前。
“事有蹊跷!麻烦二爷带谦儿和虎子马上走!”明振也不废话。
“老爷,您确定吗?”薛老怪早就感觉到不对,所以神色凝重。
“此事万不可大意,既然这个地方暴露了,就要尽早打算。想不到躲了一百多年,还是被发现了!”略一沉吟,明谦又道:“顺便把那敌将处理掉!”
“好!”薛老怪应了一声。
明振说着抬起手来,手腕一抖手掌翻转;罡气凝聚于手,虚空里对着石像伸手一探;只见一黄一白两道光芒自石像中喷射而出,一黄一白两块玉佩落入明振手中。黄色玉佩乃是一块黄龙玉玦,白色玉佩上浮雕着一只猛虎。
等到取出两块玉佩,明振先将白色玉佩交给薛老怪。然后咬破食指,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对空勾勒出一道金色符咒,再用掌力将符咒光芒灌入黄色玉佩之中。
明振再将黄色玉佩递到薛老怪手中:“麻烦二爷保管好,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把他交给谦儿吧!”
“老爷,属下担当不起!”薛老怪看着手上的黄色玉佩,如有千斤。
“一直往前,不要回头!唐家渡绝对不能再回来!”明谦做了决断。
“要不让薛刚送他们走吧,我一大把年纪实在不想离开故土,浪迹天涯!”薛老怪就要下跪。
“糊涂啊,哪里是故土?我们离开故土一百多年了!”明振心里很苦,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这些年,明氏后裔不断被屠戮,灾难终究是降临了唐家渡!明氏一族这一根独苗,就拜托给二叔了!”
“老爷!”薛老怪猛地跪下,苍老的脸上两行泪水滚滚而下:“好,就算粉身碎骨,属下定不辱使命!”
明振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薛老怪擦了擦眼泪,取出一块麻布,将两块玉佩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胸前。然后冲着明振背影一稽首:“老爷,我走了,真的还有希望吗?”
“会有的!”明振头也不回,挥了挥手!
“你不会怪我吧!”等到薛老怪走后,明振冲着门口薛刚苦笑着问道。
“不会,只不过就他们三个人吗?”薛刚还是那样稳重!
“人多目标大!一百年前我先祖明晖在你薛家先祖薛战的护送下走脱,才有了今天的唐家渡百十口子,只是你我不得不留下来善后!”
“老爷,就让薛刚随你走一趟,这一仗我们趟平他!”薛刚杀气陡增,这些年自己除了打猎还没有过出手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你的父亲如今身在何方?”明振抬起头来看了看祠堂外的大山……
正在二人说话之间,薛亮再次来到祠堂:“老爷,渡口来了一个骑兵!”
明振心都提到嗓子了:“又是何事?”
“来人飞马射出一箭,转身就走了!”薛亮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中的箭递给明振。
明振取过箭来,只见箭杆上扎着一条白色布带,等打开一看立即脸色大变。
“写的什么?”
薛刚疑惑的伸手取过:“四面包围,速逃此地!”
“事不宜迟,马上安排!”
薛刚听罢飞奔而去,出门的时候看见薛老怪正带着明谦和虎子往山洞去。
“二叔!这一趟山高水长,您老多保重!”薛刚恭恭敬敬的对薛老怪稽首行礼。
薛老怪楞了一下笑着说:“多谢贤侄,二叔一定照顾好这两个小子平安归来!”
薛刚又转过身对虎子说道:“一路上多照顾少爷,凡事要多历练一番。”
薛刚再次对薛老怪稽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虎子挠挠头很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爹。不明白为什么薛刚今天这么多礼节,以前从没有对二爷这样毕恭毕敬,而且还显得有点啰嗦。
“师父,我去给父亲道个别吧!”明谦是第一次出门,薛老怪心里虽然焦急,但也没有反对。
“谦儿!”
明老爷已经走了出来,脸上多了几分慈祥和不舍。走到明谦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拜师了,就得跟二爷出去历练历练,为父希望你早日成长,光大我明氏家族!”
“多谢父亲教诲!”
明谦还想说什么,却被薛老怪催着出发了。明振心事重重的看着三人离开之后,便再次回到祠堂里,祠堂里所有的薛氏后裔年轻人都已经到齐。
薛老怪进了山洞,发现敌将伤口已经结痂,不禁诧异他的体质。
“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正好要出门,就捎你一程!”
“多谢恩公,我可以自行离开,便不麻烦诸位!”敌将客气的稽首行礼。
“不可,这村里七弯八拐,没有我带路你出不去!”薛老怪一边说,一边用绳子捆在他的腰上,让虎子拽着。
明谦再次看到敌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高八尺浓眉大眼。脸上并没有他想想的凶横,反而是英气逼人,眼中仿佛还有一种亲切感。
后山几乎无路可走,全是高高的石崖,石崖上留着只有采药上山采用的绳子。
“二爷,我们要去哪里?干嘛不走渡口?”
虎子被二爷安排照顾这个敌将很是不满,等上了第二道石崖便开始发牢骚。
薛老怪瞪了虎子一眼:“渡口容易暴露,走后山比较安全!”薛老怪说完把身后绳子也砍掉了。
“二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回来怎么办?”虎子又叫了起来。
“虎子你傻啊?回来的时候放绳子下去,不就行了!”明谦自以为是的收着绳子,搞得虎子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薛老怪却不想多说什么。
“你叫虎子?”身边的敌将冲虎子笑了笑。
“是你虎爷!”虎子回头没好气的冲着敌将就彪了一句。
“没大没小!”薛老怪回过头来就冲虎子瞪眼,做出一个扬手打人的姿势。
四个人很快就翻上了第一道悬崖。
此时的唐家渡危险已经逼近,村里的小孩妇女都藏进了山洞或者树丛。稍微有战斗力的人都聚集在祠堂门口,渡口由薛刚带人把守。薛刚临走前发话所有人都不准私自逃走!
天快黑了,明振端坐在祠堂中,平静的等着,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门外人影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