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霍先生和这位苏小姐的事,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意识到自己也没什么能继续隐瞒,齐远索性道,“事实上霍先生资助了苏小姐出国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霍先生对您怎么样,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您实在不该怀疑霍先生。”
慕浅听了,冷笑了一声,重新坐回椅子里,一言不发。
齐远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慕浅静坐片刻,一番思量过后,脸色缓和了下来。
齐远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慕浅开口:“把票给我。”
他顿时抬头看向慕浅,犹豫间将两张门票放回了桌上,有些迟疑地看着慕浅,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慕浅收回了两张票,又看了片刻之后才开口:“你说得对,霍靳西对我怎么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的确不应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生他的气……”
齐远不由得有些错愕。
这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
“行了。”慕浅继续道,“你回去吧,这事不用跟他说。”
齐远不由得皱眉——这么大的事,他不跟霍靳西报备,真的好吗?
他正犹豫,忽然听慕浅又开口:“我回头自己会跟他交流,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相信你了,自然不会再冲你老板发脾气。他不会受委屈的。”
慕浅说完,冲他笑了笑。
齐远手上最近有一个并购案要负责,原本就为公事忙得有些头晕,这会儿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更觉得焦头烂额。
慕浅说她自己会跟霍靳西交流,说到底这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插嘴太多好像的确说不过去。
况且慕浅这个魔女,他真是多面对一刻都觉得头痛,既然这件事已经解释清楚,能够尽快脱身,齐远求之不得。
齐远离开之后,慕浅看着自己手中那两张黄金位置的演奏会门票,神情愉悦地挑了挑眉。
……
晚上,霍靳西回到老宅时,慕浅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
霍靳西推门而入,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便准备先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转身的瞬间,他却忽然瞥见慕浅的梳妆台上放了两张什么东西,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两张门票——“苏榆桐城演奏会”几个字分外醒目。
霍靳西瞥了一眼,正准备将东西放下,慕浅擦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见到他,慕浅十分平静地问了一句,又见他手里拿着的门票,这才道,“我今天在画堂遇见这位苏小姐,她送了我两张门票,邀请我们去听她的演奏会。”
霍靳西听了,只淡淡应了一声,随手将门票放回了原处。
“我上网搜索了一下她的资料,这可是位大才女啊。”慕浅说,“六年前出国,跟随名师,这才短短几年啊,就已经荣归故里开自己的专场演奏会了,真是太厉害了。”
她一面说,一面凑到了霍靳西面前,“周六晚上,你有时间吧?”霍靳西看起来并不在意,只是道:“到时候再说吧。”
慕浅正擦着头发的手忽然就放了下来,“霍靳西,我第一次约你听演奏会,你就这个态度啊?”
霍靳西垂眸看她,只见她眼波楚楚,微微咬了下唇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委屈。
“真心的?”霍靳西忽然问。
慕浅忽然就退开两步看着他,“不然呢?听个演奏会而已,我还能有什么虚情假意?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霍靳西迎着她的视线,慕浅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他,“怎么?这位苏小姐不会是你的什么有缘人吧?又是相亲对象?还是别的什么?”
霍靳西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实在想听,去就是了。”
“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慕浅说,“那位苏小姐长得漂亮,又有才气,搞音乐的,气质也好,你要真跟她有什么,我也只会夸你有眼光的。”
“那真是遗憾。”霍靳西说,“看来我这个人没什么眼光。”
他一边说,一面解着衬衣扣子往外走。
慕浅站在他身后,蓦地反应过来,助跑两步之后,在房门口跳到霍靳西背上,拿手臂勒着他的脖子,“霍靳西,你骂谁呢?”
她那只纤细的手臂自然无法对霍靳西造成什么威胁,霍靳西捏住她的手臂,几乎只要一弯腰用力,就能将她从肩头甩出去。
而慕浅刚察觉到他有这样的动作趋势,整个人立刻手脚并用地缠住他,防止自己被他甩出去。
这是在正规格斗中绝对不会出现的动作,可是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更何况她面对的人是霍靳西,更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她这么一缠住他,霍靳西果然没有再动作。
除非他重重向后倒地将她压在地上……可是这样的招式动作,要怎么对她出手?
霍祁然在自己的房间听到动静,打开房门往外看的时候,正好就看见慕浅吊在霍靳西身上的情形,两个人以一种古怪的姿态纠缠在一起,像是在打架,可是却又不完全像。
三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霍靳西扛着慕浅转身回到她的卧室,砰地一声关起了房门。
霍祁然思索片刻,也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关上了门。
这天晚上,慕浅同样被霍靳西好一通折腾,而她还并不似昨夜那般配合,这样一来,彼此体力消耗更大。
霍靳西多少还是察觉到了什么,直至结束的时刻,他才抵着慕浅的额头,缓缓开口:“我跟她只见过一次,并没有什么关系。”
啥?
慕浅原本已经筋疲力尽,听见这句话,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敢情跟她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刻,他脑子里还一直想着那一位呢?
慕浅心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霍靳西微微垂眸看着她,慕浅侧身背对着他,眼睛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