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欢本来想今天内至少刷完一楼再回村长家的,谁知道会在灶台那被拖去看戏,还是如此大尺--度高清无打码的记录生活片,近距离观影的结果就是全身心都不适,超级反胃。
豆花啊...
呕。
所以当村长王正富带着十几个人匆匆赶过来时,看到的...是面色惨白脚步虚浮有气无力的女孩纸走在一条杂草丛生的马路上,身后不远,是半笼罩在阴影里的一栋两层农家小楼。
小楼外墙灰扑扑的,特别陈旧,在明亮灿烂的阳光下,仿佛下一秒就会发黄烧焦灰飞烟灭。
像,埋在时光里遭遇氧化的老照片。
“小裴记者!”
村长大喊了一声。
招呼着身后一伙人赶紧往前走,却最终停留在岔路口,均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目光透着明显的不满跟...忌惮。
人群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指着还有青烟冒出的烟囱,一脸惊恐。
“快...快看!”
“有烟!”
“可曹家已经没有人了啊!怎么会有炊烟?”
“难道是——”
“不可能你不要乱说!”
...
王正富看向已经快走过来的裴雨欢,板着脸,“小裴记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也停止讨论,表情不善的盯着她,目露隐晦,这女娃子...不像是什么都没遇到过啊。
就见裴雨欢精神不济的说道:“我来吃饭呀。”
众人:...
what?
吃...吃什么?
不好意思知了叫得太大声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了神马。
都惊恐了。
纷纷后退一步。
王正富心里一凛,明明烈日当空晒得他皮肤都痛了,此时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爬到头顶。
他面上更冷:“你胡说什么?这家早就没人了!”
谁请你吃?吃什么?香灰火烛吗?
关键,还真特么厨房在冒烟,看起来真像在煮饭的样子。
“没人?不可能。”裴雨欢一口反驳村长的话,她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最终却恹恹的撇了撇嘴,一副“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她不说...
不,遮遮掩掩含糊其辞的比直说了还挠人心。
王正富深吸一口气,试探问道:“小裴记者,你在这家...看见人了?”
嗯...
得到对方一个很奇怪的眼神。
王正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当然了,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肯定是得到主人家的邀请才能去做客的呀。”说得理直气壮。
如果某些“多余”的存在听到她这话,估计会气得跳起来:喂你不要以为劳资们不敢出来就在外头打胡乱说哈,还邀请,谁特么自寻死路去邀请你呀,曹家七魂现在还在后阳沟淤泥里养“身体”呢。
殊不知她这话一出,当场所有人脸色大变。
变得卡白。
跟见了小飘似的。
有人声音颤抖着问:“真...真是有人请你的...”
“是啊。”裴雨欢翻了个白眼,“不然我还能厚着脸皮自个儿跑到陌生人家里蹭饭吃?”
“不过这家人也忒那啥了,烧着烧着火就不见了——”一顿,呵呵两声:“可能是临时有事吧。”
捂着肚子,“王叔,可以走了吗?我好饿。”
距离正常的饭点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好吗。
王正富:...
“家里给你留了饭菜。”回头看了眼完全被阴暗覆盖的小楼,他忙转过头,“快走快走。”
“对了,你咋走到这里来了?”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
裴雨欢无辜的眨了下眼,“今早我在村子里逛,快到中午的时候准备回去了,在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她手指指着小楼后的竹林,“在路口边遇到一个阿姨,说知道我是记者,特别热情的让我到她家里吃中午饭。”
“盛情难却嘛。”
“主要是阿姨说有一个精彩的故事要跟我分享。”
“我就...”
惋惜的摇头,“看来只能下次再来了。”
这话把王正富吓得...
忙道:“可不能再去了,这家...这家...”
卧槽借口不好编呀。
这姑娘是记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曹家的事,否则,说不定过不了两天王家村就得出名了。
“这家怎么了吗?”女孩轻轻歪着头,好奇道。
“...”王正富干笑两声,“是这样,这家的老人前两年去世了,后人办了丧事就回了城市,连户口都迁走了,所以这家早就荒废了。”
“可这房子看着还是好的。”
“隔壁村有个捡垃圾的老太太脑子有点问题,没地儿歇脚的时候就跑到这家来休息休息。”
“她有病。”
“小裴你大概是遇到她了。”
见裴雨欢并不太信的样子,他也头疼,“你也看到那房子屋前屋后了,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不说遇到疯子,这季节到处都是蛇,万一被咬到可划不来。”
果不其然看到本就没啥精神的女孩纸脸更白了。
“我...我知道了。”
一行人逐渐远去。
某个昏暗的房间里,窗外竹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哗啦...哗啦...
碎裂在地面泡在酸臭水里的瓦片仿佛有生命一般慢慢蠕动起来。
对面屋里漆黑的棺材。
棺材盖无声无息的移开一道缝,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出奇,连黑色都褪色了。
村长家。
二楼。
陆楠七人关在房间里,也在讨论裴雨欢的事。
“那女的真是活该!”黄毛幸灾乐祸道,“我还当她那么叼肯定有两把刷子呢,结果,开头杀。”
马大勇也啧啧摇头。
女孩纸嘛,还是得温柔些,识时务。
可惜了那张年轻好看的脸。
但,咋说呢?
根据游戏经验,跳得最欢的,一般死得最快。
陆楠嘴角噙着一抹讥讽,“到底是新人,还不知道游戏的残忍,以为凭着一己之力就可以完成调查,那曹家死了那么多人,进去了,可不是轻易能出来的。”
秦梦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陆楠道:“我们也该着手准备进入曹家了。”
任务时间是七天。
前两天危险程度最低。
越到后面,‘诡’怪们的约束力就越弱,甚至会脱离曹家的范围。
到时候他们面临的形势就更糟糕。
“等会儿我们就去找村长商量,务必要多带一些人进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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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竹下曹家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