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脖子一缩,感叹果然好人难做,这该如何是好呢!
是夜,她将这些皆告知于陈画儿,陈画儿很快了然,“无妨,嬷嬷做的很好,如今情形尚不分明,皇阿玛那边还未好转,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桂嬷嬷连忙点头,索性这还珠格格脑子也时时不太清楚,这才将就着信了她的话,“是,王妃说的有理!”
她随即又叹了口气,“唉,如今可全靠荣亲王了,可事实未明,可怜咱们王爷只能蒙受不白之冤!”
陈画儿开口,“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他不会在意这些,只是...”
只是若用这种方法离宫终究对永琪不公平,历史上的荣亲王亦是骁勇善战的好儿郎,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不一会永琪进来了,桂嬷嬷接着退下,他来到她身边。
陈画儿先开了口,“皇阿玛那边怎么样了?”
“好些了,只是太医嘱咐还不能走动!”他捏了捏眉心,复又舒展开来。
她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本就是他和皇帝联合用的计谋,预想诱敌深入,谁能想到当日皇帝去审判荣亲王之时狱中竟会起了大火,蒙面人趁机刺杀皇帝,这次皇帝自己挨上了刀子,索性并无伤及心肺,只是未免朝堂动荡百姓不安,才出此下策,谎称受伤的是荣亲王罢了!
思及此,她定下心来,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抿了抿唇,看向她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意,还是一如初见,明明他心上之事那般多,怎的看向人之时始终一副温润模样呢?
旁人都道荣亲王在战场所向披靡,朝堂上针砭时弊,一身君临天下的贵气,是储君的不二之选!只有陈画儿知道他这样的一副面庞,她不禁缓缓覆上了他的脸,将长眉舒展,柔声道,“如今满京城皆以为你是...欲谋朝篡位之人,你心中是何想法?”
他轻轻笑了,“我,我心中装的是国家大义,百姓安康,没错!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做皇帝,你看皇阿玛他开心吗?他每日周旋于前朝后宫之中,这些人之中有的是敬畏,有的是算计,真正心中为皇阿玛的又有几人?”
察觉她兴致不高,他又笑意加大了几分,“况且我有两个都尚且忙不过来呢!”
她忍不住就笑了,却又想到什么复又开口,“说起来,还珠格格也是可怜之人,箫剑怕就是此次事件主导之人,若真是他,不知她在你们爱新觉罗家和她哥哥之间又会选择什么?”
他神色微敛,“是我对不住她,把她娶进宫来委屈她了,这里本就不适合她,她没有开心过一日,也许我还没有同你说过,当年在南阳之时,就是少不经事离宫那一次,我们本来是准备分开的,只是后来因为箫剑同意了回bj,才一起回来的,若不是如此,可能回宫的只会有我一人了...”
“如今再看来,怕也是箫剑一手主导的...”
陈画儿抿了抿唇,这世间万事谁又说得清楚呢?五阿哥娶了小燕子,谁都知道,可是知画又搅和了进来,又变成她陈画儿,还是为了家族荣誉才有了今天这一切,尽管只是名义上和小燕子一个夫君,可是终究她陈画儿一个后来者罢了!
算了,若是最后能救得永琪一命,她就离开罢了,这世界本就不属于她...
永琪一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直到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欲离去的意味,不免觉得心慌了一下,“画儿,身在皇家,我此生已然是不能辜负她了,可如今的我,早已离不开你了,可若是离开了你,我也不会独留这世间!”
陈画儿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他连忙握住她的手,一脸正色道,“我告诉你,此次事情过后,我就答应你说的事!”
陈画儿忍不住笑意,“可我还未说何事呢,你就如此肯定,早早就应下了,到那时做不了可如何是好呢!”
他顺势一笑,歪在她身上,“不会的,你所说的我都应下,你不是说过嘛,夫人最大!”
“还是夫人好听,成日王妃王妃的,我都要自称臣妾才合规矩,臣妾遵旨,臣妾告退,臣妾做不到啊!”说道最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两人歪在一起。
又过了几日,风声才降了下去,只是一向勤政的万岁爷却是因为荣亲王的伤势罢了朝,一连几日都待在景阳宫,连奏折都搬进了景阳宫,这风向又忍不住变:万岁爷还是心里头宝贝五阿哥呢,想那时候五阿哥可是因为谋反之嫌疑才被关进狱中,结果如今出了事情万岁爷人还是寸步不离地等着心爱的儿子!
传言是一方面,实际又是另外一方面,每日运进景阳宫的奏折都被永琪一一批注,好在他从前就为皇帝批阅奏折,字迹也相差无几,甚少有人看的出来,更何况若是刻意所为...
这天景安先过来了,本也不知道内情,正准备回去,就看到了陈画儿,“小嫂子?”
“景安,你怎的过来了?”陈画儿有些诧异,这景阳宫他竟然说进来就进来了,难道伪装的御林军都撤下去了?
景安觉得不明所以,“诚然,我是走进来的!”
他顿了顿,才意识到不对,“难道出了什么事?不会是...”
他像是想到什么,连忙窜进屋里,大喊,“永琪,永琪!”
正巧,与正准备出门的永琪撞到一起,“干什么呢你!”
景安眼角还有未落下来的泪,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要不要掉下来,“你,你没死?”
陈画儿听到这就不高兴了,过来锤他,“说谁死了呢?”
他不满道,“那,那你怎的一副惊恐模样,吓得我,吓得本大人差点以为...”
“以为什么,你再说看本王妃不抽你!”她连忙过来永琪身边,轻拉着他的衣袖。
永琪这才明白了,不禁笑了起来,看向他,“无妨,那你过来作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