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她看起来是一模一样,可气质秉性却是截然不同,相比画儿恬淡脱俗,你则是顾盼生姿,娇而不媚,自然是大有不同...”
“她是顺着我们的,可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很早就知道,我终归是对不住她的,可我更对不住的是你啊孩子!”
陈画儿已经说不出话来,哑着声道,“您,您怎么...”
“您知道我不是知画...”
陈夫人已是满脸泪水,“我对不住你啊,心里也舍不得,可皇命难违,若不进宫,整个陈家乃至海宁都会有大麻烦...”
她又定了定心神,哑着嗓子缓缓说道,“起初我只是心有疑惑,直至那时,见你喜吃玫瑰酥,爱穿水蓝色清装,还吩咐丫头们在我房中放安神的百合,这些画儿从不会做...”
“或者说,她极少食甜食糕点,也鲜穿水蓝色,仅有的一件就是你那日穿的那件,当真是好看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弯了弯嘴角。
“甚至百合,我自然知你是为我好,可我的知画也是从不碰那些花的...”
陈画儿神色复杂,眼角还含着泪水,“那,那您怎的没有开口?”
“可我也是真的把你当做了我自己的女儿啊孩子!”
从那日见她醒来,眼中的迷茫慌张还清晰可见,直至后来她知道不嫁皇家才是真的给陈家带来灾祸,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她的心里有多少愧疚,甚至多于自己没了女儿,很多天都难以入眠,想着她在陈府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想着她上轿前望向陈府的最后一眼,仍然恍若隔世!
她起初怎会没有吃惊,可她也知道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她给她的感觉,正像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不自觉的就被吸引,忍不住亲近,让人心疼的难受...
“我真的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女儿啊!”她把陈画儿拥入怀中,有些难以自抑。
陈画儿有些愣怔,也慢慢的抱住了她。
“你若还愿意,就还是唤我一声娘亲,若是不愿...”
“若您不嫌弃,就让我做您的女儿吧!”陈画儿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再开口带着一丝沙哑。
“我从小就没有娘亲,看到您就好像真的是我的娘亲一般,若...若是可以的话,您就是我娘...”
“好好,我怎会嫌弃,有这样的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高兴、高兴!”陈夫人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
“如今我就是你娘亲,你就是我女儿!”
原来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吗?
她知她有自己的女儿,可是如今知画已经不在了,留在这的是她陈画儿,她占用了她的身子,便会替她孝顺父母,帮她完成她所应有的使命!
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知道母子连心的感觉,对于她,是真的有一种感情,仿佛陈家就该是她的家,这就该是她的父母...
两人敞开心扉之后,便是更加亲近,从前丝微的不适也不存在了,相似的眉眼,说不尽的话语...
“您还唤我画儿就好,我也习惯了...”
“好,好!”
过了好一会,陈夫人才斟酌着开口。
“娘亲听闻,还珠格格似乎是...”
陈画儿也正了正神色,替她又斟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她毕竟是五阿哥的正妃,说实话,我现在也不能对她如何!”
“自然,只是宫中凶险,娘亲的意思你应当明白!”陈夫人又覆上了她的手,满目柔和。
“娘亲,莫要担忧我,现下你和爹爹能在京城待上些日子,我也能安心不少...”
“怕是这北京城又要不安宁了...”
陈夫人有些吃惊,又敛了敛神,“我也听你爹爹说了些,叶县那估计也是因着这个,罢了,不说这个了,娘亲听他们说起,小五也在宫中?”
“你可认得他?”
陈画儿点了点头,便说,“我...是,跟我之前的一个故人相似而已!”
陈夫人了然,又开口,“他与画儿也算是自幼相识,可...看出了什么?”
“应当是没有...”陈画儿饮了一口茶,才道。
“那便好,虽说他和画儿都算是夙公的徒儿,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
闻此,陈画儿抬了抬眸,便开口,“那娘亲可知道夙大师为何会收知画为徒呢?”
陈夫人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徐徐说来,“那,应当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记得画儿还小着...”
“约摸是她五岁那年,海宁城都知道咱们陈家有一个五岁成诗的小女儿,突然有一天,画儿就突然起了高烧,连着数周,都不见好转,眼见着大夫们都没了法子,有一个老先生就上了门,看着倒是不太正经,胡子邋遢的也是,我们自然是没有想到他就是当年九华山的夙清禾...”
......
“竟然是这样...”
陈画儿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解,她总觉得她和知画之间有着某种联系,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怎么了?”陈夫人见着她神色不对,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陈画儿这反应过来,笑了笑,“无事!”
“不过是有一些事情还未想明白,日后我都会告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