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宁房里待了许久的高子昂一直不舍得走,对于婉宁来说是特殊日子,也想多陪陪她。可忽然听到高府的小厮来报,说皇帝召见。
皇帝召见,高子昂不敢有丝毫耽搁。入宫前还要回府换衣服,便跟义儿两个人骑马回去。
两人行至街角处,刚转过弯就碰见王品鸿、许鹤轩,两人也骑着马,不知道要去哪里风流快活。
几个人为表示对彼此的敬意,都下了马。高子昂再着急,与人攀谈几句还是可以的。
“看你这来的方向,是又去李婉宁那儿了吧?”王品鸿轻快地说。
高子昂抚摸了一下骏马说:“你应该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王品鸿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脸向许鹤轩问:“什么日子啊?”
许鹤轩想了想:“跟李婉宁有关的,哦,今天是她的生辰。”
王品鸿恍然大悟般:“哦,今天是婉主子的生日啊。”
高子昂一听这个“婉”字,当即变了脸色。
义儿贴近王品鸿,跟他说:“公子,提醒您一句,在我们少爷面前称呼婉宁小姐的时候,千万不要只出现一个‘婉’字,千万不要叫‘婉小姐’。要么叫名字,要么称‘李姑娘’或‘李小姐’,至少也要叫婉宁小姐,怎么说也要把那个‘宁’字带上。否则,少爷跟你们急!”
王品鸿一愣:“这么严重!”
义儿点点头。
王品鸿笑着:“明白,那个‘婉’字是只有他才能叫的。”
高子昂刚想骑上马,走人。
只听王品鸿说:“喜欢啊,喜欢就收了房呗。你说你们这两下住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包暗门子呢!还不想玷污她清誉。也就你啊老弟,惯女人惯得不成样子。等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跟你还要跟谁去!女人啊,也就那么回事!”
许鹤轩应声:“品鸿说得没错啊!再说了,你们如此下去,你天天来,外人看着,‘清誉’得了吗?”
“各位公子就别取笑我们少爷了,你们以为他不想吗?那婉宁小姐就是不肯嫁给他。”
王品鸿感叹:“这李婉宁还是从前的脾气,那么清高,还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几句闲聊后,四人都上了马,各自离开。
高子昂和义儿回府的路上,义儿还在劝他:“少爷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您虽然没跟义儿说过李大人的临终遗言,不过小的猜想他的意思大概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之类的。她现在只是依赖你已成为习惯,等她从痛苦中走出来,怕是会离开您。”
义儿见少爷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王公子说的‘生米煮成熟饭’其实也是在提醒少爷让婉宁小姐真正成为您的人。”
虽然此话玷污婉宁名节,但是高子昂并没有生气,可见他心里应该是早就有了想法。尽管如此,婉宁心里的苦他是知道的,自己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一丝温热,他不能让婉宁觉得他只是想占有。
当然,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婉宁,一直认为今生今世就是会跟婉宁在一起,那是与生俱来的缘分。
“休得听他们胡说,该怎么做,你少爷我自有定夺。不想让她觉得,我是看他父母亲都不在了就欺负她,不想她一辈子恨我。我希望她是心甘情愿嫁给我,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很可怜了。”
说完,两人策马回了高府。
少爷一心替婉宁小姐着想,义儿真想把这事现在就告诉婉宁。他要让婉宁知道少爷是真心爱她的。
伺候完高子昂,义儿果然又折返到李府。
婉宁跟贴身丫鬟正坐在亭子里闲聊。看到义儿的她,疑惑地问:“义儿,你家少爷不是要入宫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少爷已经到入宫了。义儿来就是有几句话要跟小姐讲。”
“什么话?说吧。”
义儿不仅要让婉宁觉得幸福,更是要一心为高子昂说话。“婉宁小姐,您能碰到我们家少爷,真是有福气。”
婉宁疑惑,问道:“你家少爷怎么啦?”
“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您,一心一意为您着想。他说,除非您真心愿意跟他在一起,否则他绝对不会碰您,那样子您会恨他一辈子。”
婉宁听义儿如此说,先是惊讶,他怎么突然说这个,大白天怪不好意思的。之后又思虑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些微笑容。
其实她心里很开心,却对义儿说:“你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啊!不过义儿还是要劝劝您,希望您能早一日入住高府,了了所有人的心愿。至于您担心的,少爷不会让它发生。您就是高家未来的主母。”
义儿后面说的话,婉宁没有听进去,也没有心思听,一直沉浸在之前的愉悦里。
婉宁一下午都在回想着义儿说的哥哥从未想过占有她的事,回忆着高子昂近期的表现,的确他有很多机会,但仍然恪守礼法。
晚上他又会准时来,要给他一个奖励。
吃过晚饭的婉宁早就在房里等着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心盼着哥哥来。
高子昂也仿佛跟她心灵相通似的,来得比平日早了些。
婉宁一看到他,也不管有人在眼前,就上前抱住了他,一直不松开。萧飞燕见状只得离开,关上了房门。
高子昂这刚进门就疑惑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眼睛不经意瞟到婉宁枕头边上放着的玉佩,那是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玉佩,是给婉宁的信物。
他搂了一下婉宁,不由得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拿起玉佩来看。
婉宁跟上来,再次抱住了他。
因为婉宁一直抱着他,他动弹不得,只得放下手上的玉佩。搂着婉宁,玩笑着说:“婉妹妹今天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
“哼~就是对不起你了。”婉宁调皮地说。
“对不起我是吧?”高子昂轻轻地挠着她,作为“惩罚”。
“不敢了,不敢了,好哥哥,不敢了。”婉宁咯咯笑着。
婉宁又搂住高子昂,温柔地说:“有你真好。”
“无论你父亲说了什么,我真的很喜欢你,哥哥不能没有你。”
“我父亲不管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他死都死了,你还要跟他计较吗?”
“好好好,你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婉宁哀怨的眼神中带有得意:“那是自然。”
“作为你的夫君,我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对于“夫君”的称谓,婉宁异常惊讶,这称谓暂且很不妥当,可是婉宁心里仍然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