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和婆婆觉得婉宁和高子昂不是坏人,同意收留他们过夜。不过农舍只能腾出一间屋子,也就是说两人只能同住一屋。
高子昂当然欣然答应,婉宁也很感激,只是顾及跟高子昂同住。高子昂邪魅的眼神飘过,说:“妹妹就委屈一晚,跟哥哥同住,嗯?”
婉宁看他的样子,心有不甘地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来已是打扰,不想再给两位老人添麻烦,就住一间屋子吧。”
婆婆带着两人看了一下房间:“看你们的着装,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吧。少爷、小姐初来乍到,我们这茅舍自然不能跟你们的豪华府邸相比,就委屈凑合一晚。”
“婆婆,您太客气了,已经很好了。”婉宁感激地说。
“你们先适应一下,婆婆我去煮些饭菜。”
“妹妹觉得怎样?”高子昂问。
虽然比不上自己家,但是婉宁很满足:“很好了,有床有被子就可以歇脚。”
“只要你能适应就行,反正我是无所谓。”高子昂握了一下她的手说。
婆婆手脚真是麻利,一会儿功夫,就进来叫婉宁和高子昂吃饭了。两人走出房间,在低矮的餐桌前坐了下来。婆婆早已盛好了米饭放在他们眼前,还有三个简单的家常菜。对于饿了一天的两人来说,这饭菜别提有多香了!
此时在外忙活的老伯也进屋来,在桌子前坐下。他说:“你们二位素日里锦衣玉食,我们农舍简单的饭菜,也不知合不合二位的胃口。无论如何,千万别嫌弃。”
婉宁说:“老伯,您客气。饿了一天,见到如此可口的饭菜,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
两人当真是饿了一天,这一天又够累的,分外感激眼前的食物。从来没有过饿的感觉,现在才知道,原来饿了,吃什么饭都是香的。
吃过饭,婉宁对高子昂说:“哥哥,你先回房,我陪婆婆说会儿话。”
“好。”高子昂应着。
高子昂先回到了房间,而婉宁帮助婆婆收拾碗筷,洗碗筷。婆婆看着她说:“姑娘,你是小姐。怎么能做这种活?还穿着嫁衣,不方便啊!”
“谁说小姐就不能干活,婆婆我来吧,做得不好的地方,您教我。”
“知道小姐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到婆婆这来别客气。碗筷婆婆来洗,你拿着这块干净的布把碗里的水擦干净就好。”
“好。”婉宁乖乖听从婆婆的吩咐。
忙活完一切,婉宁准备回房,一开门,看到高子昂满腹心事站在窗边。他眼睛虽然盯着外面的院子,但婉宁知道他什么景色也没看进去。他双手扶着窗边,不时地低下头,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就连婉宁关门的声音,他都没听见。
婉宁走到他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哥哥,我对不起你。”
高子昂回转身,搂着她:“说啥呢?”
“为了我们家的事,你牺牲得太多,你手下的人就这样被夺了性命。”
“丫头,怎么是你家的事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种事我来想就行了,你就别费脑筋了。”
“你忧心,我怎么能不忧心呢?”她停顿片刻,“没想到朱英杰的手下这么厉害。还是哥哥你有先见之明,若姐姐今天逃婚,还真不一定能走得掉。”
“好在你姐姐成功逃走,你也成功救出来了。”
两人相拥了很长时间,高子昂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婉宁,说:“老人家休息得早,老伯和婆婆大概已经休息了。我们也入乡随俗,早些休息,别打扰到他们。你今天也很累了。”
“哥哥,你更累。”此刻的婉宁似乎很依赖他的怀抱,并不愿意离开。好大一会儿,她才说:“我去把头上的钗钗环环取下来。”说着,她走到一个破烂、有一面铜镜的桌子前,婉宁刚想坐下,高子昂忽然想起什么,阻止到:“先别急着卸妆。”
“为何?”婉宁惊异。
“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哥哥想再多看你一会儿。”
“这怎么能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怎么不是呢?你穿着大红嫁衣出嫁,而我把你抢了出来,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似乎这么说也对,婉宁想着,但她还是说:“这不算。”
高子昂知道婉宁想要的婚礼是什么样子,便妥协说:“好,不算,我定会还婉妹妹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无论如何我也要多看看你,今晚的婉妹妹真的是太美了。”
他搂着婉宁的纤腰,婉宁被看得羞涩,不敢看他的眼睛,静静地靠在他怀里。高子昂看着羞涩的婉宁,娇艳欲滴,他的笑容早已掩不住,情不自禁吻上了她清甜的唇。
片晌,婉宁挣扎着说:“不行!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成洞房花烛夜了。”
“成就成呗。”高子昂不在乎地说。
“那怎么行!我们还没有——”
“没有什么?还没有三媒六聘?放心,哥哥定会备下足够的聘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娶我的婉妹妹。”
“妹妹并不是真的计较这些仪式,我希望跟哥哥拥有完整的感情和婚姻。感情是我们两个的事,可婚姻是世俗的。世俗对于女子来说太重要,你能否懂得妹妹?”
高子昂将婉宁拉回到怀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沉沉道:“哥哥明白。”
婉宁卸完头饰,将床铺好,又扯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说:“哥哥你睡床榻,我睡地上。”
高子昂看了看她,突然抱起了婉宁。婉宁抵着他的肩问:“哥哥,你干什么?”
“我既是强盗抢亲,这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干什么。”
“胡说什么呢!刚说好,你就反悔!放开我!你再欺负我,我永远不理你。”
高子昂淡淡一笑:“不理就不理呗,反正那时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放开我!”婉宁挣扎着却不小心与他的眼神对接,在他温柔的眼神里,婉宁的脸腮再次红了起来,伸手挡住他的眼睛,“你——你不准再看我。”
他轻轻将婉宁放在床榻之上:“有我在,怎么会让你睡地上呢?”
“可是我们怎么能同床——”
“同床如何,我们又不是没同过床。”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小时候。”
“小时候可以,现在就不可以?谁说的?”高子昂仍然很随意地说着话。
“你们女子不能着凉。婉宁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他总算严肃了起来。说罢,将地上的被子铺得更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