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丞远带他进了一家西餐店,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店内有不少客人,餐厅经理一眼认出了薄丞远,热情地迎了上来,“薄先生,圣诞节快乐。”
仇辞跟在薄丞远进了一个包厢,从他和那位餐厅经理交谈中仇辞大概了解了薄丞远是个酒吧老板,这个餐厅是他一个月前就订好的,肯定不会是为仇辞订的。
等到那位餐厅经理离开后,仇辞才问道:“本来你是打算带谁来吃的?”
“前男友,昨天刚分。”薄丞远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昨天他就和他前男友在仇辞看到的那家餐厅里面用餐。
“为什么分?”
“玩腻了。”薄丞远提的,他枕边的人没有超过两个月的。
“所以我也有可能是下一个?”仇辞挑眉道。
薄丞远薄唇勾起,似笑非笑道:“那要看你能让我新鲜多久。”
“薄丞远,带我回家可是会被我缠上的。”仇辞像只恶鬼,露出他的獠牙威胁道。
薄丞远伸手抓了抓他的狼尾,像是在安抚这只恶鬼,眼神轻柔地看向仇辞,“阿仇,坐我腿上。”
仇辞还没意会他那句话的意思,起身走到了薄丞远面前。
“坐上来抱着我的脖子。”薄丞远像是在教小孩怎么做。
“你想干嘛?”
“这里是餐厅!”仇辞这辈子也没在这种场所脱过裤子。
“这里上菜很慢,半个小时够了。”
......
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道有几分刺鼻,薄丞远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噙到嘴边就放了下来,忘了这里是医院。
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阿远,这次有点玩过火了。”说话的是给仇辞处理伤口的医生,也是薄丞远的朋友陆勘。
“残了?”薄丞远眉眼上挑,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陆勘身子一怔,看见薄丞远这幅冥顽不羁的模样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是想烂在俄亥俄州吗?”
薄丞远没搭理,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要住院么?”
“拿点药回去,按时涂,最近一周别碰了。”陆勘说完转身就走了,连半句寒暄的话都不想多讲。
薄丞远去楼下拿了药,回病房的时候仇辞已经醒了,正起身要去拿床头的那杯水喝,只是下半身的伤口让他起身有些费力,够了很久也没够到。
薄丞远放下手头的药,胯大着步子走到了仇辞身边,帮他拿起了那杯水,放到仇辞嘴边想喂他喝来着,但是仇辞薄唇紧闭,一点也不想接受薄丞远的帮助。
“还在生气?”薄丞远扯了扯唇角问道。
“你把我弄进医院了,还指望我能给你几分好脸色?”
薄丞远被仇辞这句话逗笑了几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这么爱推脱责任。
“穿好衣服,我带你去过圣诞节。”薄丞舟将仇辞那条裤子递了过去。
仇辞这才注意到自己下半身没穿裤子的,接过那条裤子穿了起来。
“去哪里过圣诞节?”
“酒吧去过么?”薄丞远牵着仇辞的手,进了电梯。
“你是酒吧老板?”仇辞想起中午吃饭时闲听来的消息。
“嗯。”
“那我们现在去的是你的酒吧么?”
“嗯。”
“那我能喝十杯牛奶不付钱么?”
薄丞远不知道这个小流浪汉以前的生活穷成什么样,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有几分好笑,“阿仇,酒吧一般不售卖牛奶。”
“那你的酒吧真破。”
薄丞远扬了扬眉眼,修长的五指插进那细碎的狼尾中,轻揉了揉,“下次我让调酒师在酒水台备一些鲜奶。”
薄丞远的酒吧落在俄亥俄州市中心的位置,redrose是它的名字,红玫瑰。
酒吧里的灯光异常昏暗,仇辞有夜盲症,那样的环境下等同于半瞎,只能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薄丞远寻求一点点安全感。
从进酒吧就不停地有人和薄丞远打招呼,大多数人都称呼他薄先生,大多数都是没见过薄丞远发疯的模样才会唤他这声尊称。
薄丞远牵着他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坐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腿上都抱着一两个体型娇小的分不清男女的玩物。
“阿远。”
这个人的声音吸引住了仇辞的注意力,这是他听到关于这个人的第二个称呼。
薄丞远牵着仇辞走了过去,落坐在肖瀚的身旁,“圣诞节不陪你那个未婚妻?”
“娶回家当个摆设的东西,玩过了没意思。”肖瀚的眼睛就没从薄丞远身旁的仇辞离开过,估计是怕仇辞听了不高兴,故意压低声音问的:“新朋友长的挺好看的?哪里找的?”
薄丞远看出肖瀚的心思,“他不能送给你玩。”
“以前都行,这次有什么不一样?”不是肖瀚有毛病,硬要玩薄丞远的人,而是薄丞远的眼光真的毒辣,每次带出来的那张小脸放到娱乐圈都是望尘莫及。
“他不一样。”薄丞远碰了杯酒回道。
.....
包厢里不少人围着薄丞远敬酒,仇辞悄悄从他身边溜出包厢去了酒水台,调酒师认得这位是老板带来的,没敢怠慢。
“需要喝点什么?”
“redrose。”整张英文酒水单,仇辞只认识第一个单词,还是薄丞远刚刚进门时教他的发音。
五分钟后,一杯血红的redrose递到了仇辞面前,调酒师特意提醒了一句,“这杯酒有点烈,需要慢慢饮。”
仇辞只喝过垃圾堆里捡的低浓度劣质啤酒,也不知道酒会烈到烧嗓子,喝了一口的仇辞脸挤成一团,“好难喝。”
调酒师听见他话乐了一声,“这是我们老板为自己调的酒,他喜欢喝烈一点的酒。”
听调酒师说是薄丞远爱喝的,仇辞试着在啄了一口,味蕾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他一点一点的饮完那杯酒,不到十分钟人就醉的不省人事,趴在酒水台上腿都站不稳。
此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老外递过来了一杯蜂蜜水,“晚上有空么?”
仇辞微微抬起头,漏出一只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金发男人,眉眼深邃,碧蓝色的瞳孔,一看就是美国人,在他西装口袋里的钱包一定有不少现金,要不是他醉了,他会将他身上的钱偷的一干二净。
“没空。”仇辞挥挥手,继续埋下头沉睡,他有点醉的不省人事,他想去找薄丞远,他想回那个公寓睡觉,可是那条腿像是灌了千斤铅,他抬都抬不起。
此时有个人过来帮他抬了抬那只千斤重的脚,他连忙道了声谢谢。
那个老外扶着仇辞往一楼的厕所去,将仇辞丢进了一个隔间,下一秒他那间厕所门就被人砸开了,一位华裔站在一群人最前面,他从那位华裔浅棕色的瞳孔中看出了一丝杀意。
“处理干净点。”薄丞远脱下身上那件西装外套,包裹着仇辞将人打横抱出了卫生间,临走前看着身后的那位老外冷眉道。
他向来不能容忍别人碰他的东西。
除非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