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吧。”红玫瑰不否认,哪怕今天为了这张照片将命葬送在这里,他也心甘情愿。
“爱一个人不可耻。”薄丞舟快速吸完了一根烟,又重新点燃了第二根,他表现的有些不耐烦,甚至多了几分焦躁,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要不要放了红玫瑰。
他已经是一枚弃子了,没有任何价值。
留下他也许能帮他更好的制衡u。
可当着警察的面将红玫瑰截走,成功概率为零。
吕然肯将私人飞机地点选在了天台,就必定埋伏了狙击手,准备一枪毙命。
“阿远上飞机前和我说过一句话。”薄丞舟妄图想传达一些信息给红玫瑰,但却被红玫瑰的笑声打断了,“骗我一次不够,还要骗我第二次?”
“他说...今年的新年,他要回俄亥俄州过。”薄丞舟犹记得在洛城国际机场,薄丞远眼角挂着几分笑意说道他的新年安排,“哥,我今年过年要去俄亥俄州过,爸那边你就帮忙陪一下。”
“为什么要去俄亥俄州?”
“在那里欠了点东西。”
薄丞舟始终不知道薄丞远说欠的东西是什么,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欠一个小鬼一个新年。
红玫瑰眼角微微泛红,仰了仰头才没让人看见他流眼泪的模样。
“你最好没撒谎。”
“你下了地狱可以问他,但最好别是现在。”薄丞舟沉声道,楼顶的飞机声音越来越靠近,“他来接你了,祝你好运。”
红玫瑰拖着人质上了天台,薄丞舟就跟在几米开外的位置。
“薄丞舟,如果当年活下来的是阿远,站在这里的红玫瑰就会是贺晚浅。”红玫瑰说完这句话,松开了人质转身上了机舱,可是在飞机门关上的那一刻,对面高楼处的狙击手已经开了枪,一枚子弹正中红玫瑰心脏,他从机舱内摔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人挣扎了几下,临死前手里还紧紧地拽着口袋里的那张合照,胸前的血液瞬间将那张泛黄的照片染了红。
死了也算解脱。
薄丞舟转身离开了那栋公寓,俄亥俄的公寓,从此再无人踏访。
...
薄丞舟回到家直奔卧室,看见床上躺着的贺晚浅时才紧皱的眉头再舒展了一些。
红玫瑰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让薄丞舟多了几分恐惧。
“如果当年活下来的是阿远,站在这里的红玫瑰就会是贺晚浅。”
如果当年死的是薄丞舟,贺晚浅会沿着红玫瑰的生活轨迹走一遭,一想到这里,薄丞舟的头就疼的厉害,哪怕只是简单想一遍,他都不敢想。
薄丞舟冲了个澡,爬到床上将贺晚浅抱进怀里时,闻到了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味道不是他用的那款。
“晚晚?”薄丞舟轻唤了一声,贺晚浅才掀了掀眼皮,但实在是困的厉害,“回来了?”闭着眼睛带着困意应了一声。
“家里有客人来过吗?”薄丞舟温柔地问道。
“没有。”贺晚浅睡的沉,薄丞舟离开家这段时间,她没见过任何人。
“很困?”一般的治疗精神方面的药物确实会带一些安眠的作用,但贺晚浅这几日嗜睡的程度比以往重了许多。
“嗯。”贺晚浅应了一声。
薄丞舟这才没继续打扰她,让她继续睡了下去,起身下床去桌子上找到了贺晚浅平日里吃的药,就是一般的氟西汀,一种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
薄丞舟闻了闻才嗅出一点不对劲,他将药物做了成分分解,注意到里面居然有大量甲基苯类药物...是一种新/型/毒/品。
温沙的电话已经拨不通了,薄丞舟第一次在自己人面前栽了跟头。
用来联系u的平板再次响起,是u发来的信息。
【我已经见过她了。】
薄丞舟也猜到了,【红玫瑰的上线是你?】
u:【答对了,可惜有点晚。】
薄丞舟:【所以一切的源头并不是我,而是她?】
u:【她是我的。】
薄丞舟看着u发来的最后一句话消失掉后,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猎物上钩了。”
设计这场游戏花费了十几年,u可真是个出色的游戏构架师。
次日清晨,薄丞舟起了个大早,为贺晚浅办了出院手续,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我们要离开了么?”贺晚浅坐在沙发上看着薄丞舟拿着不少缴费单扬眉问道。
“嗯,去加州薄家。”薄丞舟揉了揉贺晚浅的额头,“还犯困么?”
“不困了。”贺晚浅强撑着眼皮浅笑道,“我的药怎么不见了?”
“不吃了。”薄丞舟将贺晚浅的药都丢进了垃圾桶,轻吻了贺晚浅额头,“去换身衣服,车子在楼下等我们。”
等到贺晚浅进了卫生间,薄丞舟拿出一张缴费单,在背面给迟来的客人留了一句话。
【看着我和她接吻的滋味如何?】
大概是在贺晚浅犯困的第二天,薄丞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自己出门去俄亥俄州公寓时去了趟医院对药物做了成分分析,他也早就将贺晚浅的药物换成了安眠药。
犯困是正常的,他一直有在给她控制剂量。
关于昨天,也只是一场演戏,故意做给监控后的那位人看的。
让他以为被动的是薄丞舟,他才会急。
迟来的客人看见那张病历单时,漆黑的瞳孔中迸射出一股恼意,手里的那张纸条也被他渐渐揉碎,丢进了垃圾桶。
....
薄丞舟带着贺晚浅去了机场,乘坐飞机前往加州,办理值机时,薄丞舟用的还是薄丞远的那张身份信息,“下次有空回国,把名字改回来吧。”
贺晚浅看着那三个名字浅笑道,倒不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只是她不想薄丞舟再扮演任何一人了。
“听夫人的。”薄丞舟用指腹轻擦了擦贺晚浅唇角温柔道,“想念念吗?”
贺晚浅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红了眼睛,点了点头。
“下飞机就能看见了,他一直被我养在加州薄家,那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薄丞舟安慰道。
“可我怎么记得...上次你给我看是在德国?”
“路线绕一点,不容易让人发现。”薄丞舟轻揉了揉贺晚浅额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