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市中心地段的那栋商业楼原先是傅氏的产业,傅氏落败后被薄氏收购,薄丞远国内公司的总部就安置在这里,祝融夫妇找上门时薄丞远正在和高层开会。
“让他们等着。”阿言进来请示时,薄丞远并没有起身招待的意思,等到阿言出去后示意刚刚那位高层继续汇报。
祝融夫妇等了一个小时后,终于按耐不住脾气,“你们薄总这般不把我们夫妻放在眼里,今天这场见面不见也罢。”
阿言立马上前去挽留道,“祝总,今天的会议是和美国那边一起开的,比较重要,薄先生确实不能缺席,还希望你们能谅解。”
“他只是损失一场会议,我们损失的是一个女儿,两者孰轻孰重,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祝融手握的拐杖敲了地板三下以示威严,此刻也不管薄丞远的人的挽留,起身就要出了这栋楼,并与薄氏划清界限。
“祝总,不知道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里。”薄丞远此时推门进来,祝融夫妇此刻脸色极差。
“薄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祝融轻哼了一声,随即坐回了那张会客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手上的拐杖也放到了一旁,“关于小女的死因警方还在调查,但是小女死前见过的那位医生听闻是薄总的夫人,我们是来要人的。”
明白祝氏夫妻的来意后,薄丞远走到办公桌前,从一堆文件夹里翻出了一份文件翻阅了起来,熟若无睹道:“警察已经查明我夫人与贵千金死亡无任何直接联系。”
“我不管警方的那套说辞,我只要人,今天薄总把人交出来,祝家和薄家还算世交,若是不交,我们也不介意和薄家针锋相对。”祝融冷嘲道,与其说是要人,倒不如说是和薄家宣战,薄家在北美家底颇丰,但是在洛城只是一个新起步的小企业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不用教。
薄丞远收起手上那份合同,随手拿起桌上的钢笔签了一个名递给了一旁的阿言,“把这份合同交给李总监。”
“是。”阿言接过那份文件,乖乖地退出了薄丞远办公室。
将阿言支走后,薄丞远才坐到了祝融夫妇身旁,声色清冽道:“不好意思,祝总,刚刚处理了一份合同,还请你把刚刚的话再复述一遍,我这次一定仔细听。”
“你....”祝融从薄丞远这里感受到了侮辱,血压一下子升高,好在他夫人从包里摸出了降压药喂了下去,这免了送去医院的麻烦。
“祝总,血压高还是早点退休,别和我爸一样,死在救护车上。”薄丞远勾唇讥讽道。
“阿远,薄祝两家一直都是世交,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小医生坏了这份交情。”祝夫人看似通情达理,实际上和祝融也是沆瀣一气罢了,自己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总要查个明白。
“她不是什么小医生,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薄丞远厉声为贺晚浅正名道,“如果二位一直抓着我夫人不放,我想薄家不介意拿点资金陪祝家玩玩。”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祝夫人不解道。
“为了她赔上整个薄氏都值。”薄丞远勾了勾唇看向二位,深邃的瞳孔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赌徒都是走在刀刃上的,他敢赌上整个薄氏,而料定祝氏不敢,这就是他赌徒的底气。
“薄家怎么有你这么个当家的!”祝融拄着拐杖愤懑道。
“祝叔叔,当年遗产之争,你站的也是薄蒙吧。”薄丞远讥讽道,桃花眼细长上扬,眸子里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当年薄晟死的那个晚上,想来不少人都没睡着,祝融也许就是其中之一。
“你弟弟至少性情温良,不像你这般偏执。”
“是么?那你是没见过他被我丢进贫民窟里,将那些街头混混打断腿的画面,哪里还提的上半分纯良,活生生一个杀人犯。”薄丞远扯了扯唇角,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了门,门口的阿言早就送完文件回来了,此刻正守在门外。
“阿言,送客。”薄丞远眼神凌厉道,说完丢下了祝氏夫妇去了下一个会议间,浪费他的休息时间来见祝家二老,有些让人烦躁。
“猖狂!”祝融站起身用拐杖指着薄丞远的后背怒骂道,“你迟早会为你的猖狂付出代价。”
迈着步子走向会议室的薄丞远听到了这句话,但他从不这样认为,他的猖狂只会帮助薄氏的羽翼更加丰满,资产更加雄厚,至少这三年,他已经成功让薄氏资产翻了三倍。
贺晚浅在家休息了两天才回的中临,她承认她还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哪怕回来之前她接受系统的训练,对死亡的承受能力至少超出了常人,但直面死亡时,却有不受控的恐惧,而这份恐惧来源于自己内心唯一保持的那份善良。
“老贺?你在想什么么?”午饭时间,唐承大老远就看见贺晚浅一个人出神地坐在餐桌旁,筷子都没动一下。
“老唐。”贺晚浅这才收回了注意力,夹了几口菜往嘴里送时,才发现饭菜都已经凉掉了。
“吃我这份。”唐承将贺晚浅那份午餐移开,将他手里那份推到了贺晚浅面前,“等我,我再去打一份。”
打完饭回来的唐承看见贺晚浅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关心道:“这两天也不见你来上班,是不是孩子又严重了?我记得是过敏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是孩子的事。”贺晚浅立马解释道,“是关于祝希的事。”
一听到是祝希的事,唐承乖乖闭了嘴,“老贺,劝你在中临少提,祝总已经下了死命令了,不让大家传这事。”
“祝总?”贺晚浅凝眉问道,“这家医院不是傅家百分百控股吗?”
“三年前傅氏就把这家医院卖了,接手的就是祝家。”唐承给贺晚浅科普道,贺晚浅走的这三年,傅氏的资产疯狂缩减,大部分都被祝氏收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