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的应答之声,他才开了房门。
“昭公子学起这行侠之势,倒也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不过貌似这语气不太适合你,方才听到时,倒是吓了我一跳。对啦,我有点事儿想同你聊聊,咱们进屋说?”
衣姑娘话音刚落,昭公子便摆出了请的手势。
白衣胜雪,衣袂翩然,玉手修长,画中都不敢画出如此玉人。
“这话我也是听那江湖中人都这么说,现在看来确实不是很适合我,倒是显得有些冒失了。”
“衣姑娘请坐。”
很快,他便又为这衣姑娘沏了一杯茶。
清茶入口,小衣才发现他今日烹的竟是茉莉花茶。
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昭公子也爱喝花茶?”不知为何,来了这儿,她反倒是有点儿不愿提起那场梦了。
“偶尔也喝。”公子答道。
“衣姑娘方才不是说有事同我说吗?是为何事而来?”见她未曾开口说话,他便反问道。
“不过是找你聊一聊,昨日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既然他开口问了,她就将昨日那梦同他说了。
“我可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放心好了,以我的身手,那笛子决计不会落地。”听罢她这梦,亦知晓了她是担心自己,于是便安慰道。倒不是他说了假话,若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不会允许有人如此作践了这乐器。
“真的?那时候啊我可真是吓死了,只能眼睁睁看那人把笛子砸了,我心都要碎了。那人简直不可理喻!”听他这么说,她倒是放心了。到底是个梦,不过那真实感确实是没得挑的。
衣姑娘一番话,倒是说的他心里暖暖的,这种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像是在冬日里遇见了暖阳,这细碎的美好令他勾起唇来。细想她之所说,也觉得姑娘还尚小,只顾为自己打抱不平,便道:“可那时笛子已经被他买去了啊,既然是他买了去,那自然就已经归他了,他自然也就有这种砸笛子的权利。”
听罢他之所述,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只是还是觉得此行恶劣。“可是,!!!哼,那他也太不知道爱惜乐器了!都说有钱任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任性的。”
“好了,既然是个梦,也没必要如此较真。说起来我这里倒也还真有支好笛子,不知与你梦中所见是否相同。”不过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自己也是愿意去哄着她的,起码对于这个对自己满是善意的姑娘,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说罢,便见他从怀中取出一支笛子来。
她倒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总觉得说不准就是梦中那支玉笛。
自他怀中取出的这支笛子,乍一看并没有多么好看,也是一支竹笛。
这只竹笛并不是好看的翠绿色,也不是单纯的褐色。他是一支浅褐色的短竹笛,间着一些深褐色的斑点,在笛尾处雕了好看的梅花。笛身雕了随风而动的竹林。
这是一支潇湘竹。
所以远看并不觉美,细看却实属惊艳。
美的是意境。
连泪都滴得恰到好处,像是随风四散,而又落地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