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枪案。
第二天就登上了港市头部新闻。
保安局严厉打击违法犯罪以及非法出入境。
对于升迁在即又在自己管辖范围出事,加上上级对他们部门也颇有微词,钟邦有为此大为恼火。
一上午连打几个电话。
毫不留情面的痛斥某人,被抓住扣留的犯案人员全部从重从严。
唤醒港市的是每天的热爆新闻。
叫醒梦中的人则是生物钟和虫鸣鸟叫还有生命曲线图。
“钟嘉盛”抢救输血换血一个礼拜,终于脱离危险,离开重症监护室。
杨莹喜极而泣,她终于可以回家住了。
连着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病房,想念家中的一切。
等她看到不见虚弱也不见变瘦的儿子,瞬时由喜转怒。
多日不让她近距离探视,那抢救的人是谁?
杨莹声色俱厉:“嘉盛,好点了吗?”
“妈…”
“告诉妈咪,好点了吗?”
钟嘉盛干笑:“好了。”
“啊——”
他迎接的是母爱牌掐拧手臂。
“你跟你爹地私下做了什么事?需要这样欺骗我?”害得她眼睛肿了好几天。
钟嘉盛没再继续隐瞒:“情况比较复杂,告诉你是怕你为难。
杨裕灝勾结外人对我下手,爆炸案还有亦依遇枪袭都与他有关。
但我手里没有实质证据,只能暗中搜查。”
“……”
杨莹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那枚玉扳指在钟许手里就是枚摆设,表哥表弟当然能相处融洽。
可她的嘉盛回来了。
他聪颖多智,优异非凡,衬托得其他表兄妹暗淡无光。
那枚玉扳指就是未来的继承权。
“嘉盛,妈咪知道你很优秀,优秀的人自然需要承受更多人的非议排挤和忌惮。
可你能不能告诉妈咪,你未来想姓杨还是姓钟?”
“我姓钟,我是钟嘉盛。”
他不能再做北边单枪匹马的赵盛。
留有余地,心慈手软不会让他在阳光下耀眼,只会逼他和他的骨血分离。
…
杨莹看着神情坚毅的儿子,心里只能叹息,有的事情的确避无可避。
儿子和侄子,她自然是选自己的骨肉。
“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咪都无条件支持你,你爹地也是。”
表明立场,杨莹又问:“那被抢救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不会是…?”
钟嘉盛抿唇轻笑,心里某处角落正在浸润生芽,“是
。他,那天下午他收到一封信件。
然后把某种有毒带香味的液体带到病房。
拿一束鲜花做掩饰,起初我也没明白,直接把他关到病房。”
“后面就发生中毒抢救你也知道的事。”
杨莹心中大骇,但又觉得是他能做得出的事,一时百感交集又觉得到底是自己太心软,差点酿出大祸。
“钟许本性不坏,但立场不坚定,受人左右蛊惑是必然,所以最初直接赶他出门。
我跟你爹地看着他长大,太了解他的品性,碌碌庸庸又无容人之量。”
小时候请人专门教他乐器艺术,陶冶性情,可没有一样是他坚持到底。
半途而废,对于持之以恒的人不能客观地说出溢美之词反而神情鄙薄,毫无尊重。
诸如此类的小事还有很多…
不管怎么教,丝毫不减。
这也是杨莹最不喜欢的一点。
自己的孩子可以不优秀,但绝不允许品行低劣。
到最后她跟丈夫也只能放养,得过且过。
“……”
他最烦的就是这句本性不坏。
钟嘉盛端起玻璃杯不时地喝一口水润喉,一心二用回想昨夜的细节,又静听杨女士的感叹。
杨莹思绪回转,又毫不迟疑地说,“很多起决定性关键时刻的事情,大概率都是毁在这类品性不坏,一时想岔走错路的人手里。”
“......”
钟家盛一言不发但深以为然,的确如此。
“他的一句声泪俱下的后悔换不来任何改变。
他也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只是想求得心理宽恕。”
杨莹神情认真,声音陡然拔高,“所以…我跟你爹地留给你关于钟许的那条警局底案。
你可以随时拿出来用,他伤害你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与他的过去相处时间并不是让你做退让的筹码。”
钟嘉盛笑着轻点下巴,“我知道了,妈。”ωωw.cascoo21格格党
从来到港市他就一直有家人做底气,这也是他从不主动打压钟许这个跳梁小丑的原因。
等他作得大家都厌恶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件事,那才有意思。
不过更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期待某人几年后的癫狂表现。
不能结果的果树,长成参天大树也没用。
...
半岛墩米道。
吴敏睡醒后打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客厅,顿时觉得不妙。
沙发上的铺盖卷儿不见了。
疾步
。跑到厨房和厕所,还是没人。
窗外晾晒的衣物还有门口的拖鞋,都透出一个信息。
木表妹不见了!
她下意识扭开屋门,从外面被锁住的门现在能打开了,此事对于吴敏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
eli回来过,他带走了他的表妹。
确切地说,他悄悄回来过,又悄悄带走了他的木表妹。
吴敏此时的心情如打翻了一柜子的调料瓶,又酸又涩,愤怒不甘还有落寞与愕然。
她生气发泄砸坏了屋里能破坏的一切,眼泪至眼眶流淌至下巴。
一通发泄后,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看到回来的女儿,吴父忍不住唠叨:“敏敏,这两天你去哪里了?女孩子家要矜持,别没事就去缠着人。”
她每次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是吃了闭门羹,也不知道eli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迷得他女儿神魂颠倒。
对于父亲的询问,吴敏没心思回答,神色难看,闭口不言。
坐到桌前把亲爸的早点喂进自己嘴里。
吴父筷子被抢,勺子被抢,憋嘴拧眉骂了一句不孝女!
吃完后吴敏又回屋躺着出神。
不过还没躺多久,亮豪就准时敲响吴家诊所的门。
“砰砰砰”铁栅栏被敲得震天响。
“吴叔,敏敏今天从她姨婆家回来了吗?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接她,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个衰仔,别敲了,小点声。”
吴父一脸嫌弃,趿拉着布鞋,左手拿着缺了两根梳子木的梳子打理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
亮豪提着一包早市买的海鱼,一脸讨好,“吴叔,敏...”
“不看病就别来诊所,你天天这样大声嚷嚷,对我女儿名声不好,她还没嫁人呢!”
吴父瞥眼瞄见他提着的闷青头大海鱼,手脚利索地打开铁栅栏,语气缓和了一些。
“进来吧,下次要来小声点,街坊邻居对我家都有意见。
我一个老头子可比不过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敏敏在她房里。
中午没事,你就露两手。”
亮豪的刚硬五官堆起笑,一米八几的大壮个对着矮他一个头的瘦小老头做小伏低。
“好嘞,吴叔。”
吴敏看着自己房间多出来的男人,直接发脾气,“谁让你来的?出去!”
“别碰我东西!”
“敏敏...”亮豪僵在门边,帮她收地上的东西一顿。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