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和港市半岛被一条深海湾贯穿相隔。
一边是硬头山也是最初的英殖官员据点。
另一边则是接收北地人、渔民以及往南潜逃撤退的帼明军派的市井区。
随着时间的流逝。
经济飞速发展。
半岛兴建起许多高楼,烟火气息也更浓厚。
葛家人欢天喜地搬进高档住宅,当天要收整行李来不及庆祝。
第二天一早葛母就跟着儿媳去了市场。
相比儿媳特意打扮才出门的喜悦,葛母脸上的笑容要淡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口一直乱跳,不上不下的慌得不行。
买菜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葛母频频走神,到家后,儿媳就让她回房休息。
葛父看见葛母长吁短叹,吊着眉,粗着声问,“你这是怎么了?”
“……”
葛母没说话,扭头看了眼丈夫,神情有些出神。
“跟你说话,听没听见?聋了?”葛父厉声再问。
“我听得见,你别吼。”
葛母嗓音略低些,维持多年在丈夫面前的恭顺,挤出些虚浮表浅的笑。
多年操劳,她添了不少白发,“昨晚我做梦梦见女儿怪我,你说…”
“说什么说,只是个梦。”葛父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
随即想到什么又冷笑:“她能怪谁?只怪她自己。”
“你当她不知道我们说她是养女的话是假的?那丫头鬼着呢。
我跟你在过道谈话的那晚,她压根就没睡。”
葛母震惊得站起,直走到丈夫面前急问,“青苗知道?
那她怎么还愿意去?”
“她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听到‘赠礼’是四居室和现金。
她能放过进人家大门的机会?”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葛父不愿再多提,“养她一场,为家里换点好处也是她该。
但没人逼她去帮八字相同的人挡灾。”
同年同月又怎么样?
不同时辰还是分贱命贵命。
葛母呐着嘴,跌坐回去,如落了风势的风筝,飞又飞不起,飘又飘不高。
她跟丈夫为了面子好听,没说要送女儿去挡灾换钱,找的借口说她是从外面捡来的,现在家里人找上门。
送她回去享福。
结果葛青苗不仅没闹腾,反而当时就说自己以后应该改姓杨。
高高兴兴就跟人离开龙寨棚户区。
做人嘛,总要赌一赌。
…
7x2k礼字分会堂。
丁启鸣让下面人自行安排去北边一河之隔的宝安县取货。
自上次两兄弟暗中较量过后,这还是两人第二次碰面。
丁厉不准备去,所以抢先开口,“上次的任务你的人分了油水,这次这笔小单该是我的。”
丁宴哪里肯让给他,一拍桌子讥讽人,“凭什么?你自己办事不力,错过时间没完成任务。
可不是你让我,是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小杂种完不成的事,他可以。
丁厉又故意争了几句,“你不过是运气好,神气什么?
你还能一直走运不成?”
在礼字分会,丁老爷子的地盘,两兄弟收敛性子,没有大打出手。
只唇舌相讥,打压对方。
最后丁厉没在口舌上占着便宜,砸了茶盏扬长而去。
丁宴看他被自己压着,心里就痛快,夺过任务,快速安排人行动。
务必把事情办好。
而出了会堂的丁厉则忙起了别的事。
......
半岛酒店的婚礼结束。
但另一场秘密谈判却悄然进行。
说来也够讽刺。
半岛酒店是忆和洋行旗下的物业,李成明却约和吕爵士在这谈合作。
李成明本来有筹码,但现在成了咬手山芋,他拖不起,也没人会高位接手。
等到下个交易日江长实业的股价必须回升。
每股53港元的久隆仓股票按33港元转给吕爵士九千万股。
至于他之前想的附加条件统统没有。
好天气带给人好心情。
林亦依睡到快中午起床,睁眼就看到床头几个摞在一起的红包。
瞬间来了精神,揉了揉眼睛,趴在床上数钱过瘾。
数字给不了现金在眼前的那种震撼感觉。
按这个趋势,她三十岁前不知道能不能攒够跟床垫体积一样多的现金。
睡在上面做梦肯定都是甜的。
她前两天才知道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又不相同的认知观念。
港市的夫妻是没有共同财产平分这一说法。
这边沿用统治国度的法律和语言。
不管婚前婚后,谁的钱谁的房车是谁的就是谁的,除非对方愿意给予或者赠送,否则与另一半毫不相关。
林亦依本来以为公婆私下说好的,一人给她零用钱,一人给她添置新衣服。
结果,人家经济是真分开。
林亦依起床把钱用报纸裹上,十万刚好一小捆。
刚藏好,坏家伙就端着餐盘推门进来。
“吃饭了,小猫。”赵盛看见她的鬼祟动作,笑着没点破。
林亦依把长发扎起,拉开落地窗帘,坐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看男人摆饭桌。
“你今天不忙吗?怎么还在家?”
赵盛把勺子递过去,眼眸幽幽盯着她,语气沙哑透着些不明显的暧昧。
“你让我累了一上午,还没吃饭你就要赶我走?”
“哼。”
林亦依轻瞪他,接过勺子就敲男人的嘴,还念念有词的抱怨,“不要脸,厚脸皮。
谁累谁?要不去检查一下,我觉得你真的不正常。”
男人不满她的话,一把把她拽拉到自己腿上,惹得它又起伏晃动的厉害。
似乎想要跃跃欲出。
赵盛眼眸暗了暗,板着脸故意凶她,“不是你答应让我弄的?”
“.....”狗东西可真会倒打一耙。
林亦依不想和他扯没结果的话,拿起勺子又敲他,娇横且讲理的指挥他。
“我饿了,给我夹菜。”
赵盛冷哼,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做报复,林亦依生气一勺子捅他嘴里,抢了男人的筷子跳到对面沙发上坐着。
“坏猫。”
男人舔了舔口腔里的铁锈味,吞下青菜,抬眼看她,眼眸深处透着浓浓的威胁,“过来。”
林亦依放下橙汁杯,假装听不见,他又开始凶她,跟她使坏脾气。
她内心在纠结要不要理他。
一秒十秒n秒...
赵盛不满她的视而不见,在她的漠视时间里,不高兴在堆积:“你把我弄出血了。”
她刚刚弄伤他了?
林亦依放下手中的筷子,跟犟种丈夫没继续硬耗,起身走到他跟前,疑惑问,“哪里?我看看。”
男人别过头,“不看。”
“.....”林亦依想骂人,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在装可怜?
林亦依伸手扳正狗东西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下,外面没什么异样,应该是她刚刚拿铁饭勺打他好几下嘴没收力,口腔内部出血了。
“张嘴,我看看。”
男人肃着脸拒绝,又扭过头不吭声。
他真的越来越作了。
林亦依觉得说话太无力,直接抱着他贴向自己的胸前。
赵盛没等到她再一次开口,等来的是窒息般的柔软,深深陷入进去,血液加速,呼吸有些困难。
然后鼻子有了液体流感....
他真的被她弄出血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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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9章 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