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因子充盈，不断恢复着林素影的力量。
精神力荡开，她看到了老师的身影。
只是相比于平日里所见到的老师，此时老师的身影是那般飘渺，游走在混沌宇宙之间，散发的力量令她陌生又熟悉。
“老师。”
她又喊了一句。
游走在混沌宇宙中的身影终于回过头，隔着无尽星空相望。
水月剑在此刻更是发出了尖锐的颤鸣。
不断有水月因子融入剑中，令这柄神话品质的武器再次发生了质变，林素影的身体亦是如此，在虚实间不断转换。
她的灵魂似乎都在此刻陷入了虚幻。
脑海中回荡着老师所说的那些话。
“镜中花，水中月。”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镜花水月，不可触碰。”
短短的几句话让林素影不断追寻其中真谛。
想要将悟到的东西融入自己的道中，何其艰难？
“素影，待你真正领悟虚实，掌握虚实，心灵与肉身皆能在虚实之间随心所欲的转换时，你才算真正的领悟了此道的真意。”
她仿佛被拉入了最后一次与老师见面时的场景，她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随心所欲在虚实之间转换？
就像是老师那样，构筑的所有东西都是那么真实，当时的他和许玄真以为进入了另外的世界，而那不过是虚幻。
“我也可以的。”
“为了许玄。”
“为了孩子。”
“我一定要做到。”
林素影的躯体在虚实转换间又变得慢了许多。
她微闭着双眼，细细感知着水月因子的变幻，辽阔的镜湖再次在她的脚下展开。
她的身体渐渐沉入了镜湖之中。
无数剑影从湖面升起。
每一道剑影似乎都是林素影，又都不是。
漂浮在天地间的水月因子渐渐往湖中沉去，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所有的水月因子都消失了。
那一道又一道的剑影散发着无尽真意。
嗖！
湖面掀起波澜。
第一道剑影往天穹之上冲去，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每一道剑影
。都是水月剑。
在这些剑影的刺激下，第九十七层天阶渐渐显现。
万千剑影洗刷而过。
当最后一道剑影破碎之时。
哗！
万里镜湖骤然汇聚向中心，形成一道人影。
林素影持剑落在第九十七层天阶上，飘摇而立。
“哇，妈妈好像又变厉害了。”
小鲤看到了妈妈的蜕变，高兴的手舞足蹈，还好自己为妈妈祈祷，不然妈妈就要跌落下去了。
许玄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无所谓老婆强不强，反正没有他强，但以素影的性格，若是太弱了，心里面肯定会有落差。
因此他才期望素影能够走的更远一点。
蓝星其他强者也都发出了欢呼。
如此表现，尽管比许玄冕下差一些，却也足以傲视古今其他人了。
九十七层！
林素影看到了悬浮在混沌宇宙中的一张带着眼泪的哭泣面具，它就静静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任由混沌宇宙飘摇，秩序变动，也无法动摇它分毫。
在面具的另一端，背着她的这一面，似乎还有一张面具，但她无法看到面具的正面，只觉得心中惊惧。
这位的精神似乎没有对她造成多大影响，任由她继续踏往上一层。
林素影也不敢多凝视。
她越是想要看清楚面具的另一面，心中就越是恐惧，令她灵魂都不断颤栗，不去管那面具，就不会受到影响。
收回精神力，迈上第九十八层阶梯。
浩瀚气息在脑海中荡开。
她看到了一个无比广阔的世界，那是一个远比蓝星、洛兰星都要庞大的生命世界，比深渊世界还要大很多很多。
那里汇聚着无数恐怖。
汇聚着整个混沌宇宙的天命。
那道身影背对众生，坐在那个广阔世界的最中央。
光是遥望其背影，就觉得自身太过渺小，哪怕这道投影没有刻意针对，依旧让林素影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压力。
“第九十九层！”
好在这两层都没有故意针对上天阶的生命，否则想要跨过这两层天阶几乎不可能。
。也不知道当初许玄走到这里时面对的是不是同等场景。
踏上九十九层。
迷茫、死亡、绝望三种情绪层层递进，她的灵魂瞬间便陷入了沉沦，迷茫不知去向，对死亡的恐惧。
在绝望之中挣扎。
这道气息倒是让她很熟悉，就是屹立在双塔之地的迷妄之塔与死亡之塔。
但最恐怖的正是这里。
明明知道，却无法抵抗。
在三种情绪的转换下，灵魂都仿佛要被撕裂。
不知用了多久，仿佛过去了亿万年，她才终于从三种情绪中挣脱，脑海中仿佛还笼罩着阴影。
“太可怕了！”
林素影甚至不敢有一丝回想。
她看到了天穹之上隐隐约约有一条通往混沌虚无的超级大道，她不想在九十九层停留，立刻踏上了突破极限的大道。
轰！
下一秒，天阶散去。
同一时间，林素影的身躯也从天穹之上直直坠落。
但这个结果已经能让无数强者敬佩。
水月王继许玄冕下之后再次打破极限，蓝星的希望之火似乎也燃烧的愈加旺盛。
不断坠落的林素影睁开双眼。
刚刚她看到了一位垂钓者，但只是看到的瞬间，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旋即那条虚无大道崩毁，她就落了下来。
“足够了。”
林素影自知已经竭力，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内能够做到的最好。
她的行事准则就是如此。
不求让所有人都满意。
只求无愧于心。
嗖！
她身影化作虚幻，如水花一般消散。
下一刻已是出现在许玄的旁边，笑意盈盈落入了许玄怀中，“许先生，素影做的怎么样？”
“甚好。”
许玄笑了笑。
“麻麻！飞！飞！”
两个小宝宝扑腾了过来，一人抱住林素影一只脚。
小鲤则是亮着双眼，遥望着那逐渐消散的金霞。
她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压制不住，或许在某个节点就会突破。
“我的力量已经蜕变了。”
林素影面色疑惑，“但我感觉，离传说中的神境依旧很遥远，这又是怎么回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