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耳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它尖利的指甲不停地划着铁门，制造出巨大的噪音。
嘴里还发出焦急的嗷呜声。
整得岑清都想给它安装一个丧尸翻译器。
“这是喊我们过去的意思？”
岑清抱臂，但手里的枪始终都没有放下。
拥有自我意识的丧尸太少见了，难保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
“看样子是的。”
安德烈顺着岑清的意思点点头。
并没有感到意外。
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车库，昏暗的光线交错不明。
但距离越近，岑清就能够看清那个丧尸的面貌。
它还保留着人类的体型，但浑身上下都是绿色的脓包。
渗出的液体甚至都浸透了它外面的白大褂。
虽然看起来是个人类，但它青白的脸色，以及完全漆黑的瞳孔。
昭示着它，早已被t病毒感染。
铁门外是被一条粗重的锁链紧紧锁住。
它指了指那扇门，又指了指那个锁链，嘴里还是不成段的呜咽声。
“我有预感，程教授应该是在里面。”
而这位丧尸，应该是程教授团队的一员。
安德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直接掏出枪来将铁链打穿。
啪嗒——
锁链应声落地。
丧尸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而岑清也准备好随时进入战斗的状态。
密闭的空间中，散发着霉臭味。
一晃一闪的吊灯刺得岑清眼睛生疼。
但还是能够看得出，这里被人改装成了简易的地下实验室。
跟着丧尸的脚步，岑清来到实验台。
台面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试剂，机器还在运转，可人已经晕了过去。
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的原因。
正当岑清考虑该怎样直接将人抬走的时候，程铭清醒了过来。
就……醒得还挺及时的。
“程教授？”
看到他白大褂上的工牌，岑清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程铭饿得眼冒金星，但还是本能地抓住了岑清的胳膊，急切道，
“离开这里！”
胳膊被他抓得生疼，岑清从安德烈那要了块巧克力递给他。
“我们是政府派来救您出去的……”
可还没等岑清说完，就被程铭言辞激烈地打断，
“不可能！那些人巴不得我死在这里。”
程铭气得脸色通红，喘息声急促。
听得岑清都感觉他下一秒要喘不上来气了，连忙先让他吃块巧克力压压惊。
缓了几分钟后，程铭的理智渐渐回拢。
抬眼打量着两人，笃定道，
“你们不是军部的人。”
“但我们的确是接收到普佐指挥官的命令来救您出去的。”
岑清翻了半天，也没能翻出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总不能说我们是超级罪犯，因为被胁迫才接的这项任务吧。
“我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德烈摆弄着空试管，垂眸问道。
岑清：……
你这话题跳的跨度挺大啊。
“如你所见，军部派人来清剿，我跟我的学生们被迫跑到地下停车库。”
缓了口气后，程铭重新坐回实验台前，继续摆弄着试剂。
而那只丧尸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站着。
“电梯里的那些人，也是您的学生？”
他们的身上都是穿着白大褂，模样也都很年轻。
所以岑清才有所猜测。
“他们……”
程铭数次更咽，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甚至就连握住试管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教授，我们需要了解全部事实的真相。”
见他欲言又止，岑清与他对视，眸色真诚。
而身旁的丧尸见他情绪激动，收起尖利的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还挺人性化的。
虽然他表面都呈现出丧尸化的特征，但还是保留了人类的情感与理智。
扫了眼桌面上正在运转的试剂转换器，岑清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但还是静待着程铭的下文。
“末世前的一晚，军部以特殊保护的理由将我和我的学生们带到这里。”
“原本以为这里被划成了安全区，可这里，才是缔造恶魔的地方！”
岑清皱了皱眉头，这跟普佐给出的信息对不上啊。
而且，他们的任务也的确是军部颁发的。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让丧尸聚集在这里，将我们困在这里。”
国政大厦基本都是晋江市政要与官员办公的地方。
但这些人，全部都死于枪口之下。
就连机要文件都没有来得及销毁。
“你的意思是说，整座大厦的人都是军部屠杀的？”
岑清捉住重点，一点点理清思路。
她总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第三方人员的参与。
之前他们一进入江夏区就遇到的那个架势轻坦克的人。
很明显不是军部的人，但却拥有军部特批下来的武器。
就很奇怪。
提到这儿，程铭的神情显得格外激动，
“是，他们不仅制造杀戮，还在我的学生们体内注射了大量的t病毒！”
“他们被病毒折磨得很痛苦，求我……，杀了他们。”
岑清与安德烈对视了一眼，抓到了一个疑点。
“那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电梯里？”
“是程煜怕他们死后变成丧尸，为了保护我，才将尸体运到了电梯里。”
听到这个名字，他旁边的丧尸点了点头。
还能听得懂人话！
都是姓程，而且年龄的话，也很像是父子啊。
【程煜，程铭教授独子，科研团队的一员】
系统调出人物图鉴，好不容易上线一次。
“那他……”
岑清欲言又止，而程铭自然能够看得出她的疑问。
“那些人给他们注射完t病毒后，就将他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而我，拼命地想要研制出抗毒血清，却都失败了。”
他们，还是被巨大的痛苦折磨。
而他唯一的儿子，虽然没有死去，却也成了这副模样……
“你们说是来救我的，但救我出去，我能干嘛？”
他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病毒血清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找不到初代病毒，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研制病毒血清，你可以的。”
看过小说的岑清知道剧情的走向。
程铭，是制作出抗毒血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