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比起寒冷的雨季,她觉得江辞身边还是挺好的。
悄悄地朝江辞那边挪了挪,岑清见他没有说话,垂下了捏住他衣角的胳膊。
就原主对江辞做得那些事情,她都看不下。
何况是当事人呢?
算了,还是慢慢来吧。
就在岑清想要离开的时候,手腕被一道不容拒绝地力道握住。
温暖包裹住她的掌心,可那力道,却还是令她吃痛。
“姐姐总是喜欢这样,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可偏偏我拒绝不了……”
每次都是这样,一次次打破他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
是不是只有把姐姐囚禁起来,让她只能看到自己,才不会再抛下他了?
一道熟悉好闻的气息传入鼻尖,还没等岑清反应过来。
她整个人就落入了江辞的怀抱。
揽住她腰身的胳膊收得很紧,像是不停地在寻找安全感的幼兽般。
“姐姐把我丢在这里,我很乖的,他们想对我怎样,我都没有反抗……”
哪怕是取血,注射不知名的药剂,他都没有丝毫的反抗。
只因为当初她答应过他——
只要他乖乖的,她就会带他离开这里。
再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他有怨言,但心底还是雀跃的。
姐姐出现了,要带他离开了。
这一次,他是不是可以尝试着相信她一次。
少年牢牢地圈住她的软腰,湿热的呼吸声相互交缠,连耳边的雨声都染上了几分的暧昧。
或许是出于依赖,亦或是对基因的迷恋。
在这一刻,他只想拥她入怀,弥补这一年的缺憾。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岑清终究还是心软了,环住他的劲腰,掌心一下下拍打着他的肩膀。
予以独属于她的安慰。
既然系统颁发的任务是带他离开,那么许下的这个诺言也并不算冲突吧。
“姐姐说好……可就不要再变了。”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
“不会再变了,今晚,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岑清承诺着,语气间也是格外的笃定。
只要完成任务,她应该就会离开这个幻境了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岑清总觉得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你给我的那只玩偶里有一把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
钥匙的事情,她还是得问清楚。
“是姐姐当初跟我说,当我再遇到你时,要把钥匙还给你的。”
江辞皱了皱眉头。
怎么一年不见,姐姐的记忆力退化成这样了?
雨声拍打在伞面之上,顺着伞骨滴落至地面,
花圃的玫瑰在雨水的滋润下,娇艳欲滴,极致诱惑。
岑清喊了几声系统都没有得到回复,只能勉强地回答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呢……”
看来不仅是江辞,连原主身上的秘密都很多呢。
一年前的原主,是怎么知道她会再次回到这里的呢?
冷意翻滚,岑清想事情想得入迷了些,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姐姐,我们该回去了,吃完晚饭后,我还要回到小黑屋去。”
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江辞的脸色白了些。
“小黑屋?”
岑清抓到了重点。
“那些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针,还要抽我的血。”
但是为了能够见到姐姐,他都忍耐了下来。
好在,姐姐终于来接他了。
“大约都在什么时间?”
岑清抿了抿唇,又骂了句原主不是个玩意儿。
很显然,这座精神病院实际上就是人体实验室。
拿精神病院的病人做人体实验,真是令人发指呐!
“不一定的,我的房间没有时钟,阿辞也没有时间概念。”
江辞乖巧地摇了摇头,软趴趴的黑发熨帖地附在他的耳侧。
少年眸色纯净,瞳孔中满满都是岑清的倒影。
见她还是满脸的担心,江辞动作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拇指,安慰道,
“不过没关系的,阿辞会永远保护姐姐的。”
这一刻,岑清似乎看到了那个为了保护她而死在地下实验室的‘江辞’。
明明自己都在害怕,可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
这样的江辞,很难让她轻易舍弃。
总之,他不会伤害她的,是吧。
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一样,岑清轻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
“该回去了。”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死在我的面前……
少年微笑点头,眸中的亮光比夜空的星辰还要耀眼。
如果姐姐能够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提着裙摆,岑清跨过水洼,动作幅度有些大。
可身上却没有被雨淋湿半点。
反倒是江辞那边,半个身子都在雨中,却还是把伞像岑清的方向移了移。
“姐姐记得回去要喝碗姜汤,驱驱寒气,不然会感冒的。”
将人送回病房,江辞微笑着提醒道。
白色的衬衫紧贴着他的身躯,勾勒出他腰身的曲线。
虽然江辞看着瘦,但肌肉下隐藏的爆发力不容忽视。
这个岑清也算是亲身体验过的。
刚才腰都快被他给勒断了。
“知道了,照顾好你自己。”
岑清意有所指,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什么主线都没有,连系统都没影儿了。
再等江辞离开后,岑清迅速把那身古董服饰给换了下来。
上面还沾染着些许的血迹,血腥味一直回荡在她的鼻尖。
令她不安。
洗了个澡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后,岑清正准备研究一下那把钥匙。
却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紧接着还没等岑清做出反应,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宋呦呦端着碗姜汤,笑意盎然。
走到岑清的面前,甚至还俯身行了一个礼,
“亲爱的伯爵大人,您要的姜汤已经准备好了。”
岑清:……
戏过了奥。
“玩够了?”
岑清没有接过姜汤,径直去抽屉里拿出了把吹风机来。
直到按开开关,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是怎么知道吹风机的位置?
还有这里面还静静躺着一枚红色铭牌。
岑清不动声色地将它收到了自己的口袋。
“小清清你别生气嘛,我来替你吹头发好了。”
对于照顾小清清的事情,宋呦呦一向是最为热衷的。
“我自己来就好。”
一想到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岑清看着宋呦呦就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她送来的姜汤,岑清可不敢喝。
万一又加了点什么东西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