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龙凤哥和韦薇还一脸茫然:“紫萱姐,怎么不玩了?又是你提议的啊!”
紫萱被我从阳台上拽了上去后,赶紧在阳台一角的水龙头洗干净了手,坐在椅子上,缓了好久:“我不想玩了嘛!你们玩!”
我和三斤姐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突然两眼放光,指着韦薇手中的莲藕:“给我!快给我!”
韦薇问:“你要呀?给你呗!”
龙凤哥在荷塘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来,将莲藕递给了紫萱。紫萱看着这莲藕就要咬下去。我在一旁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干嘛你!”
她突然就眼泪汪汪了:“我要吃!我要吃!”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龙凤哥站在荷塘里愣住了:“紫萱你干嘛?!”显然他认为中午时候潘若安带着女大文豪的出现刺激到了她,所以现在这反应属于应激反应了。
我和三斤姐是过来人,明白个中原因,紫萱的的反应算是平和,不是应激,我的心里也就缓和了下来。
我说:“你要吃可以,我给你洗洗。”然后我转过来对三斤姐说,“你进房里烧一壶开水。”
站在荷塘里的龙凤哥和韦薇还有沈柏君还是一脸茫然:“你搞什么?”
我没理会这仨,而是对紫萱说:“生的你要吃可以,我洗干净用热水再洗干净刮了表皮后给你吃可以吗?”
“我就想吃生的!”紫萱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
“行行行!可以给你吃。”我说,“可是你吃生的不太好呀!”
紫萱说:“我小时候就喜欢这样吃,在荷塘里挖了之后就在水里洗洗就吃了,嘎嘣脆!我现在特想吃!”
我一边洗莲藕一边应着她:“好好好!就等一会儿!”
我洗干净莲藕,三斤姐用开水将莲藕给烫了好一会儿,我再从包里拿出备用的瑞士军刀,认认真真的刮去了莲藕的表皮,然后再次用开水烫了一次之后,递给了紫萱。
紫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也没理会在场的我们,旁若无人的拿起莲藕,咔嚓咔嚓的吃起来。
这把在荷塘里的龙凤哥给看得一愣一愣的:“哇,这不就是吃藕吗?”
三斤姐看看我,我点点头后她说:“你男人懂什么?!紫萱这是有啦!”
一激动,有字没咬字清楚,龙凤哥愣是听歪了:“啥?啥叫一藕油?藕有油?”
我说:“紫萱是有喜了!听明白不?”
龙凤哥摇摇头:“我还以为什么藕油呢!”他转过去,然后突然又转回来,“什么?!你说什么?你们说什么?!紫萱有喜了?!啊啊啊?我没听错吧?”
我说:“你没听错!”
龙凤哥那损嘴又来了:“人家紫萱自己都不知道,你这外人还知道?!啧啧!”
紫萱听到有喜了这三个字,手和口都没停下来,继续咬着莲藕,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开始复杂起来,咬着咬着,眼泪就留了下来,三斤姐一见不对路,赶紧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有我们在呢!”
紫萱继而放声大哭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最干练的女性哭的样子。我的想法是,紫萱这哭,是因为潘若安的移情别恋,移情别恋就算了,还在是婚后和她有了之后,这算不算是双重打击?换做是我,不大哭到崩溃才怪呢!哭个饱再说。
我判断错了。
紫萱大哭起来,边哭边搂着三斤姐说:“万一是女孩呢?!”
我才反应过来,紫萱叫啥名啊?她的名字可是有个娣字的。看来她是吃够了没男孩子的苦,从小到大这个就算是阴影了。在和她交谈中,为数不多的话题就是关于生男生女的,每次都是淡淡带过。当我看到她在第一次记见到龙凤哥双胞胎时候两眼放光的样子且径直就抱了双胞胎中的男孩时候就知道,她虽然为时代女性,但是童年时候这种压抑依然没有从内心里被驱赶开来。现在有了,第一反应不是孩子爸爸的不负责任对孩子的将来造成怎样的影响,而是孩子是不是男的。这一点让我有点出乎意料。
这么不着边际的思维,只能用相同的招数来对付回去了。
我说:“紫萱,你这一定是男孩子啊!”
她转过来看我:“你又知道?”
我笑笑:“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吃藕啊!吃藕,等于丑。丑?不就是男孩子吗?哪有说女孩子丑的?”
“有啊!丑小鸭不就是女的吗?”龙凤哥来补刀了。
三斤姐连忙护着紫萱,然后对龙凤哥进行反驳:“你到底认真看没看童话故事的?丑小鸭有说是女的吗?”
龙凤哥愣住了,这童话故事他一定是看过的,但是个中细节,他一定是没留意的,再比如,七个小矮人里,有多少个是老家伙呢?你也没有留意吧?
紫萱把最后的希望留给了我,她知道我总是喜欢从稀奇古怪的角度里去看问题。
我的脑海里迅速回忆着这个故事的一切,犹如刘昊然在唐探第一集里以十倍倍速翻阅录像时候的样子,然后我觉得我比他要快,因为丑小鸭的故事很短。
我成竹在胸:“你肚子里呀,是个男的。”
龙凤哥嘴犟起来了:“理由呢?”
我说:“在丑小鸭这个故事里,有一段是这样描写的:老太婆说,‘现在我可以有鸭蛋了。我只希望他不是一只公鸭才好!我们得弄个清楚!小鸭就在这里受了三个星期的考验,可是他什么蛋也没有生下来。你听清楚啊,这里面老太婆用了一个人称代词,都是他,男的他,所以,丑小鸭是个男的。紫萱你又在吃藕,丑。当然是男的啦!你没留意你这段时间的皮肤差了吗?啧啧,有皮粗肉糙的倾向啊!如果不是男孩子,怎么会有雄性荷尔蒙激素上脸呢?你呀,变丑啦!”
嘿嘿,我还不趁机损你一番才怪呢!
紫萱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可是手和口还是没停下来,继续啃着莲藕。我说:“吃够没有?这也是件大事,告诉潘若安不?”
紫萱一脸决然:“不!”
我在开导她:“这可是一件人生大事。不是一个人的事。”
紫萱还是决然的脸色:“之前是两个人的事,现在是我一个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