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女们的注视下,太后被王贵妃推进了观花池中,等宫女内侍七手八脚把人救上来的时候,太后已经晕了过去。
王贵妃吓的手脚一软,也晕了过去。
太后宫中,皇上,皇后还有诸多嫔妃都在殿内等着。
莫林躺在床上,看着杜若给自己针灸。她用力的抓住了杜若的公服。
“太后,您醒了!”
“过来。”
杜若俯身后莫林小声说道:“去把皇上叫进来,还有你的任务完成了吧,以后好好为民,有大功德者下一世会幸福无忧的。”
杜若瞳孔一震,刚要说什么。
“去把皇上叫进来吧,你不用怀疑自己的医术。”
“微臣遵命。”
杜若出去说太后醒了,想要见皇上。
李恒显眼角还有未干的泪,他握紧母后的手,他才当上了皇上,父皇驾崩了,外祖离世了,如今母后又...
“恒显,不用难过,我要去找你父皇了,王贵妃是不小心推了我,但是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不要牵连其家人,其家人何其无辜,就当为母后积德了,可好?”
“母后...儿臣知道了,其宗族家人儿臣不会迁怒的。”
“你要当一个好皇帝,同时还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儿臣知道,母后不用担心,杜太医医术高明。”
“母后也不想继续活着了,我离开以后,除却罪魁,别让无辜之人和我一起受罪。”
莫林说完了该说的话,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脱离了位面。
“杜太医,杜太医!快来看看母后!快....”
半晌后,杜若跪地说道:“皇上,太后薨了。”
先皇去世没到一年,太后也跟着去了。
李恒显抓着莫林的手哭的凄惨,室外也慢慢的传进哭声。
次日,太后离世,举世皆悲。
南疆的陈老爷一直在等着再次的重逢,毕竟自己就是这样做的,只是过了一年也没等到人,只等到了琉璃寄出的莫林留下的信件。
杜若回到了太医院后,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换上了丧服后就开始思考,但是她这个技术性人是怎么也想不通太后到
。底什么情况。
等太后入了皇陵后,皇上下旨后宫贵妃王氏残害太后,丧心病狂,贬为庶人,白绫赐死。本来皇上要凌迟处死,想起了太后生前的话,改成了白绫。
王欢晗的上一世是宫中妃嫔,那时的皇上是三皇子,她因为残害子嗣而被赐死,今生她还是宫中妃嫔,皇上是李恒显,又因为害死太后被赐死。竟然是差不多的结局。
宫中的气氛很是沉闷,因为皇上自从太后离世之后一直心情不佳。
苏月灵搬进了莫林曾经住的仁明殿,那里是皇后的住所。她经常看着殿内的物品发呆。
“母后,母后,我想去找皇祖母玩。”
苏月灵怔住,她看着二皇子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李恒显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瞧着安静的母子他问道:“皇儿,在和你母后说什么?”
“父皇,父皇,你带儿臣去找皇祖母玩,儿臣已经好久没见过皇祖母了,她上次还说带儿臣做灯笼。”
苏月灵没忍住侧头掉了眼泪,她成婚后和太后相处颇多,说句逾越的话,她是把太后当朋友的。
“今日父皇和母后带你做灯笼吧,皇祖母以后不能陪你玩了。”
二皇子被李恒显抱在怀里,他动来动去的问道:“那皇祖母是离开了吗?去了很远的地方吗?我们能去找皇祖母吗?”
“不能去找,皇祖母已经去世了。”
二皇子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说道:“儿臣知道了,有一天儿臣也会死去的,就像阿花,儿臣不会忘了皇祖母的,等儿臣也死了,我们又能见面的,那时儿臣会告诉皇祖母,孙儿想她了。”
李恒显忍住眼中的泪水,看着已经侧头哭泣的皇后和天真无邪的儿子,他点了点头说:“今日父皇和母后陪你做灯笼吧。”
“父皇,做灯笼要等皇兄,他很可怜的,每天要去国子监,起的很早,很辛苦的。”
“好,要等你的皇兄。”
苏月灵第一次脆弱的走过来抱住儿子,然后又被李恒显抱在怀里,一家人在一起亲密的共同思念着同一个人。
晚间,皇长子从国
。子监回来了,一家四口人一起做了线控灯,那是类似孔明灯的存在,他们每个人都放飞了一个灯寄去思念。
李恒显是莫林和李敬塘教养长大的,他是一个明君,不曾残害忠良,能听臣子的建议,还吸取了父皇‘短命’的教训,宫里的妃嫔不多,前朝的事情也让大臣们分权管理,他可比李敬塘轻松许多,经常偷偷的带着苏月灵和两个孩子出宫去玩。
又是一个空闲的日子,一家四口人开始熟练的乔装改扮,已经苍老的不能做什么的福田看着这一家四口人,他竟然怀念的笑了笑。
四人去了当初莫林第一次带着他们去的那个酒楼,酒楼的老板已经离世,如今是他的儿子在经营,楼也翻修了,样子也变了。
他们还是坐在一个雅间里,差不多相同的位置。
李恒显有些怀念的说:“我第一次来还是你们祖父和祖母带着我来的,那是我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来这里,祖父扮成老爷,我扮成少爷,你们祖母扮成了小厮,她对我说这里是百年酒楼,里面的饭菜很好吃,所以今日我带你们来了。”
其余三人听的认真。
大皇子很是沉静,很少讲话,倒是二皇子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还探出头看着外面的行人指指点点。
“当当当...”
扣门声传来。
“何人?”
“吾乃陈氏陈展,刚在楼下瞧见二公子,特来拜访。”
李恒显彻底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进来吧。”
陈展乃是陈昭池的长子,安国公的爵位继承者,对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声音很是熟悉。
陈展进来后刚要行礼。
“表兄切莫多礼,快来同坐。”
陈展也不客气,坐在了二皇子身边,把他抱在怀里说道:“今日老爷和夫人装扮甚好,唯独二公子的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为兄着实不放心,叨扰了。”
李恒显看着他笑道:“当日三舅公也是这般,不过被母亲赶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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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会不识,泪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相见,酒楼窗,小厮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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