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这回连老白都有些惊讶了,盯着白根看了半响,讷讷道:“你们可真是够头铁的……”
确实,这些人的头铁和固执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爸妈提醒过他们,不听,好吧,这可以理解,莫名其妙跑出俩跟乞丐似得陌生人,说你们赶紧放弃自己的家跑吧,不跑会死的,换了谁大抵都不会听,没反手给我爸妈一嘴巴子已经算是好脾气了,人之常情。
第一桩命案出现了,因为种种原因,怎么看都是一场谋杀,他们依然没有警觉,这也可以理解。
可是第二桩命案就很清晰了,白振在死前跟很多人说过自己酒后的诡异遭遇,紧接着一家子就没命了,这明摆着就不是什么意外,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该想法子了。
和脏东西纠缠这种事儿吧,越早警觉越好,早跑一刻和晚跑一刻的结果天壤之别。
原因其实很简单,那种东西要嘛是干脆不害人命的,要嘛就是害人命的,害的越多就越凶戾,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这跟某岛国挺像的,唐朝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唐朝就应该直接一巴掌拍死它,结果没有,只是在白江口打的它们半身不遂了而已,再往后,它们又飘了,元朝的时候忽必烈是个狠人,准备直接一巴掌拍死的,没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被大浪拍死了大军,没能成功,然后明朝时候这帮孙子又来了,万历年间一顿逼兜打得狗日的三四百年下不了地,结果那时候那帮脑残文官开始逼逼了,最后又没拍死,也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再往后可妥了,奴清借着唐、明之威,那帮孙子二三百年没来骚扰,直到甲午一战,那帮人一看,咦,这一届领导班子不行啊,跟前面的不一样,这要搁汉唐,哪怕巨龙不小心睡着了咱也不敢惹啊,这种怂包,没说的,盘他!!再然后,短短三四十年,被人家打了两次,估摸着现在还在惦记着哪天再来一趟呢……
那种东西也是这么个特点,要嘛离他远远的,要嘛就一下子打死,千万别纠缠,纠缠着纠缠着就甩不脱了!
我觉着,如果白根他们及早跑,未必会成了现在这种跑不了局面……
结果……他们硬生生的等来了第三家受害者……
“不是这样的……”
白根摇头,伸手就要去拿酒,又想起了我说的事后大醉的话,攥紧拳头收了回去,咬牙道:“白振死了以后,其实就已经人心惶惶了,可是……第三件事,发生的太快了!!”
他说,他们也不是傻子,白振一家子没了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准备走了,毕竟这地方只是平时他们放牧的时候才会住的,在其他地方都有房子,只不过冬天牲畜圈起来,在这里照看方便一点,而且也都习惯了这种环境,所以才一直在这里待着。
可是白振死了,大家平时挺熟的,一家子都没了,身后事总得靠他们这些人帮办着吧?
一天时间,只有一天而已。
警察来过,一切办理妥当,连灵车都定好了,准备第二天就把人送进火葬场,当天晚上,却出事了……
“那大概是晚上十二点?”
白根回忆着说道:“外面忽然敲锣打鼓的,特别吵,我们都被吵醒了,跑出去一看,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大戏台子,上面的人已经画的花红柳绿的在咿咿呀呀的唱了。
这不是我的幻觉,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
戏台子下面一个人都没有,戏台子上的人自顾自的唱着,而且是深更半夜的,那场面别提多渗人了。
我们都被吓坏了,可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让他们唱吧?大家伙早被闹的人心惶惶的了,根本就没以为那是人,最后觉着好歹人多,而且总不能就这么被活活欺负了,于是提了家伙,冲上去就找他们的麻烦。”
张歆雅问道:“然后呢?”
“是人……”
白根苦笑道:“真的是大活人,那班主还会喘气儿呢,跟我们握手,手上热乎,哪里是什么鬼嘛,甚至还给我们看了他的身份证,说这台子戏是有人定的,就让他们在这里唱。
可大半夜的唱戏,我们觉着不对劲,就不让他们唱了。
班主说,这可不行,他们是吃张嘴饭的,戏台子搭了可以拆,但只要戏开唱了,那就不能听,哪怕一个听戏的没有,也得把戏唱完了,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唱戏的,这算是卖艺的了。
这应该算是五花八门里的人了,不过严格意义来讲,五花八门是没唱戏这行的,但是有个唱大鼓的,也就是八门里的柳门,后来但凡是吃张嘴饭的,开唱腔的,基本上都算作是柳门的人了。
当然,到了现在,必须得是有些“手艺”的才能算是此道中人,寻常的可不算。
我不了解这个,但老白是行家,于是就看了一眼身旁的老白,老白知道我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低声跟我说道:“是有这么个讲究,现在还持着这讲究的,绝对是柳门的人,没跑!”
说此一顿,他有些担心的看着白根说道:“你们没拦着他们吧?”
“拦了啊,都那么多事儿了,哪能让他唱下去呢,还唱的那么渗人!”
白根道:“当时我就毛了,带着几个人冲上去把他们的戏台子给拆了,那班主也没法子,后来我给了他一万块钱,他们就走了!”
“你们又犯大错了,这来来回回,你们犯了多少忌讳,难怪被为难成这样!”
老白一拍大腿,苦笑道:“五花八门里,吃开口饭的,也就那么三家,评、团、柳!
评就是说评书的,团就是说相声的,柳是唱大鼓的,现在是开唱腔的!
这三门最是神秘,基本完全混在市井里头,神龙见首不见尾!
正所谓无君子不养艺人,他们这三门是靠君子吃饭的,你若是君子了,他们必有厚报,你若是当了个不害臊的没面皮看客,八成是要被这些人咒的,数年不走运,霉气冲天是铁定的。
这帮人不会无缘无故害人,既然来了这里唱,就说明是有人让他们唱,他们只管接活儿,明白吧?所以你砸他们的戏台子,那就是不拿正眼看人,好在你最后给了补偿,所以这事儿算是了了,不然你们这些人都活不到现在的。
也就是说,真正害你们的,不是柳门的人,你们得罪的是……看客呀!!”
白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看客?”
“没错,就是看客!”
老白道:“评、团、柳三门都有这规矩,只要开了腔,台下无人你也得说完、唱完!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不光给人说唱,还给那种东西说唱!!
你们砸了戏台子,惹了戏子,更惹了看客,单单平了戏子的怒气有个屁用!那看客才是重头戏!”
我师父看白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就摆了摆手,说道:“不知者不罪,且说说,死了那家人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家人就死的惨了……”
白根拢了拢心神,叹息道:“那些戏子被赶走以后,我们就回去睡了,第二天就准备走,一觉醒来,有人见那家人迟迟没有动静儿,就去敲门喊他们,一开门差点被吓死。
那一家子……全都被插在了院子里。
竹竿子削尖了,从人屁股里捅进去,从嘴上出来,然后直接立在院子里,整整齐齐排了一排,脸上还画着唱戏的妆,身上穿着唱戏的戏服,看起来别提多吓人了……
更诡异的是,我记得清楚,那家人的男人是和我冲上去砸戏台子的人,他……怎么说呢,平时脾气就不好,那时候更红了眼了,烧了人家的道具。”
鹞子哥问是怎么个道具,白根说,其实就是戏台子上的几个纸人,穿着戏服,而被害的那家人身上穿的戏服,正好就是他当时烧得那几个纸人身上的戏服,妆容都差不多。
“糊涂啊!”
老白都有点跳脚了,手指头哆嗦着指着白根的鼻子:“那哪是什么纸人哟,那就是看客,定戏的人让柳门的唱鬼戏,如果看客里面有想过一把瘾的,他们就会提前让柳门的准备好纸人,打扮成他们要唱的角儿,只等开了戏,他们附身上去,过一把瘾,你们这根本就是结死仇啊!”
我师父拦下了老白,让他别说话了,不过这回连他都不说不知者不罪了,这些人确实太莽撞了,有些忌讳不懂可以,哪怕冒犯了,最后顶多费点力气平息,可如果不知道尊重他人,这个时候再犯忌讳,那就神仙难回天了。
犹豫了一下,他问道:“接下来呢?”
白根耷拉着脑袋,有些丧气的说道:“这事儿真的吓坏了那些人,报了警,正准备走,那个老和尚来了,他看了我们,说有的人能走,有的人却走不了了,走不了的人强行走,在外地的家人也得被连累,至于不能走的,他给留了一道符箓,说各安天命吧……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大家开始搬家了,你们也看到了,很戒备外人,是怕重蹈第一个受害者的路……”
老白虽然一再被我师父制止,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走不了的都是打砸戏台子的那些吧?”
白根点了点头:“可是,我当时也打砸了,老和尚却没说我走不了,只不过我从他口气力听出了一些味道,怕带累我在外地的大女儿,就不肯走了……”
老白觉得这事儿奇怪,就“咦”了一声,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根一阵子,好似头一回认识对方:“你当时打砸的时候做了什么?”
“就是把戏子推了下去呀。”
白根说道:“我力气大,一直在拉人……”
“那这就对了……”
老白释然道:“评、团、柳三门,如果说唱的不好,被人轰下台屡见不鲜,没什么可抱怨的,他们自己会认,技艺不行嘛,这是艺人和观众不成文的规矩。你上台拉人,在那些看客的眼里,这不是什么得罪它们的举动,是因为你觉得台上的戏唱的不好,所以去轰人去了,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他们的权利,不得罪任何人,连戏子都不得罪,明白吗?
说起来你倒是个运气好的,大抵在你们看来,你是干了最麻烦的事儿,很容易和人打起来,实际上在那个情形下,这却是没毛病的举措。
打砸戏台子,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是拆台呀,谁会认?
你想想,大家一起看电视,你觉得节目不好,换了个台,大家虽然不爽,但这是你花钱看电视的权利,人家不乐意大不了再把节目换回去,可你冲上去‘哐哐’把电视都给砸了,这能成么?人家其他人也花钱了呀,对不对?
事情大抵就是这么个道理!”
白根有些悻悻然……
“说到底,你们这个问题还是跑的晚了……”
我说道:“老和尚让你们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能看出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却吃不准这些东西纠缠的多深,让那些还有希望的人跑,其实也就是尝试着抓住机会,毕竟什么事儿都有个万一,万一有人能活呢?对不对……”
不待我说完话,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很稚嫩的孩子,一边跑一边喊白根“爸爸”,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来回摇动,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咚咚”声。
也就是这一刹那,我们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女孩手中的拨浪鼓上!!
……
(那些人检修,神奇的弄断线了,然后,今天神奇的大暴雨,持续停电……我真是没办法了,手机也没电了,窝在车上给手机充电码了这章字,然后发现排版不对,又弄了半天,太费劲了,承诺的补更也没做到,大家再等等,欠两更了,这个月的更新一定会上去的,来电第一时间加更,对不住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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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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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