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男人名为周元, 是安全局派来执行鬼域任务的敢死队员。
此次的任务便是要进入封家镇,找到克制鬼王的方法。
“鬼王?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这世上哪里有鬼?”
警员听着周元的解释,一脸无语。
虽然这个世界上宗教很流行, 但是在大城市还是以唯物主义为主的, 也只有一些偏僻城镇会被些邪.教占领, 但总归是少数。
所以警员并不信任周元口中所谓的“鬼王”“鬼域”。
他开始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我也希望这世上没有鬼。”
周元看着满脸不屑的警员,好脾气地摇了摇头, 苦笑一声。
以前的世界确实是没有鬼的, 或者说,很少见成气候的厉鬼,少数灵异之物并不足以影响整个人类世界的秩序。
可是自从十几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从十几年前的某一日起, 以封家镇为中心的可怕诅咒就爆发了。
许多可怕的鬼魂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中, 甚至开始影响整个国家的秩序。
比如与鬼王蛊银有关的【鬼噩梦】,让整个百万级人口的城市都陷入了噩梦, 开始自相残杀。
且在醒来后跟行尸走肉一样往外走, 将诅咒传播得更远。
而据研究,这只不过是鬼王路过了那座城市而已。
甚至没有用本体降临,没有专门大开杀戒, 仅此而已就造成了一整座城市的沦陷。
其他诸如【鬼复仇】,【鬼附身】【鬼城】之类最初引起巨大破坏的灵异事件层出不穷,让从未有过应对经验的人类猝不及防。
许多原本死去后会直接消散的灵魂变成了毫无理智的厉鬼,对活人具有天然的恨意, 短短时间便造成巨大伤亡,引起外界轩然大波。
更可怕的是,这并非是一国的灾难,而是波及全世界的灾难。
其他国家也同样出现了这样怪异可怖的情况。
明明没有被鬼王的鬼域影响到, 却依然出现了大量的鬼魂,鬼魂们同样毫无理智,对活人怀着敌意。
那段混乱的时间里,人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任其宰割。
好在不久后人类就发现了应对这些鬼魂的方法,只要能找到它们的杀人规则,就能找到出路,还可以利用一些法器寻求压制之法。
但这还远远不够。
人类压制鬼魂的速度远远赶不上鬼魂诞生的速度。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人怀着怨恨死去,就可能会变成一个可怕的鬼魂。
死后丧失神智,屠戮同胞,哪怕是血亲也照杀不误。
人类的困境越来越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开始想要找出这场灾难的源头研究解决方案,并因此发现了那个可怕的鬼王蛊银。
名为蛊银的厉鬼作为最初的厉鬼为人所知,是第一个被记录拥有鬼域的厉鬼。
据从古至今的许多文献记载可知,能拥有鬼域的厉鬼无一例外都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鬼王。
蛊银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然经过十几年的时光,世界各地已经有了许多同样厉害的厉鬼,拥有鬼域的厉鬼也不在少数,挥手间就能毁灭一个小国。
但蛊银仍然算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一个,被命名为【鬼王】。
鬼王蛊银自从十几年前刚出现的时候活跃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沉寂许久。
一直徘徊在封家镇中,没人闯入触发诅咒便不会出现在外界。
与其他杀戮无数,屠灭几个国家,享有赫赫凶名的厉鬼相比,蛊银的表现平平无奇,有段时间完全被人忽视,并未将其当做是这场灾难的源头。
但周元永远记得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让所有人再度重视起了这个沉寂的鬼王。
那时,有个敌对国家的人拿着一个灭国级别的【鬼世界】碎片,试图将【鬼世界】的本体引来,造成国家大乱,并趁机夺走【鬼王】做研究。
计划进行得很成功,在上层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鬼世界】被吸引到了封家镇所在的内陆城市,即将重现以前的人间惨剧,将整片区域化为森森鬼域。
可就在所有人绝望,破口大骂敌国的卑劣时,意外发生了。
【鬼世界】的鬼域在触及封家镇的一瞬间便消失了。
然后,距离封家镇较近的人们观察到那一直死气沉沉的鬼王蛊银笑了起来,笑容夸张而恐怖。
祂拖着一具扭曲怪异的非人尸体缓缓消失在了雾气深处。
经此一遭,没人再敢打鬼王的主意了。
人们开始重新研究起这个最初的厉鬼,这才发现蛊银的特殊性,认定祂有很大可能就是这场灵异灾难的源头所在。
首先是没人能摸透祂的杀人规则,有时候是看到就会被拖入噩梦,有时候又会被无视。
会突然出现在某个与封家镇相隔甚远的城市散播诅咒,也会突然再次回到封家镇内,继续徘徊在街道上。
其规则灵活异常,摸不清触发诅咒的具体原因,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蛊银还保存有一定的理智一样。
可这实在不可思议。
因为其他鬼魂都是失去理智的状态,无法沟通,只知道根据自己的杀人规则杀人。
唯有蛊银是特殊的。
这也是安全局那边每年都会派人过来调查蛊银的一大原因。
所有人都想搞清楚鬼王蛊银的杀人规则,如此才能想到压制祂的方法。
最好是将其封印,将这个灵异灾难的源头封印了,说不定就能使得世界各地不断爆发的灵异事件减少,人类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
周元就是今年被派来的调查人员。
从接下命令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探索更多有关鬼域的信息,然后将这些信息传递出去,为后来者探明前路,为人类的未来做出贡献。
“说的跟写小说似的,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
警员笑哈哈地捧腹,觉得周元这副认真过头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居然把神神鬼鬼的事情当真,还自己造出了这么多的设定,听着假的要死。
“你说你来自十几年后,来,你告诉我今年的彩票号码,要是能中奖我叫你哥!”警员边笑边试图从周元手中拿回自己的车钥匙。
他还要去完成工作,没工夫跟一个妄想症患者在这里耗着,多耽误一点时间,他就要多加一天的班,实在不值当的。
周元皱着眉,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封家镇。
确定自己没看错那些红灯笼之后,他的表情愈发严肃。
他不在乎警员信不信,只想得到更多有关现状的信息,于是他非但没有把车钥匙还回去,还把警员的手机抢走了。
气得警员暴跳如雷,却碍于周元的武力值敢怒不敢言。
周元则翻看着警员的手机,心中越来越摸不着底。
太真实了。
虽然在刚才的谈话过程中,他已经多次确认过了,可现在翻看手机还是会感到震惊。
他居然真的来到了十年前,眼前的警员居然真的是来自过去的人类。
之前来执行探查任务的敢死队员们从来没有报告过这种情况的出现,那就意味着这是新出现的意外情况。
或者说是鬼王蛊银的新杀人规则。
目前已知的既定规则是在蛊银的鬼域中最好一人独行,不然很容易被鬼域影响心智,从而开始自相残杀,陷入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第二条规则是听到蛊银的那怪异的蛇尾游走的声音后要立刻停下来,不能被蛊银听到或者看到,不然就会被拉入噩梦之中永远醒不过来。
身体中则沦为传播诅咒的傀儡,不被击溃就会一直传播诅咒。
周元说到这里,还没继续说蛊银的其他规则,警员就已经不耐烦了。
他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封家镇。
“什么不能独行,那镇子里全都是人,你看不到吗?”
镇子里现在确实能看到隐约的人影。
虽然是晨光熹微,仍能看出人影们忙忙碌碌的。
看上去就像很普通的农家人的日常生活。
但对周元这种见惯了厉鬼杀人的敢死队员来说,这种情况反而是最可怕的。
“你没办法确定那些人真的是人!”
那些人影很可能是厉鬼杀人规则的一部分。
看着周元一本正经的表情,警员真是快崩溃了。
他觉得周元这人真是病得不轻,怎么都说不通,自有自己的一番诡异逻辑,怎么说都觉得封家镇已经变成了鬼镇。
简直是开玩笑!
那镇子里那么多活人呢,难不成都是鬼吗?
警员不愿再与其纠缠了,趁着周元不注意,车也不要了,玩命往镇子里跑去。
不能再跟这个疯子待下去了,不然迟早要被这个疯子砍了。
他最近可看了不少类似的社会新闻,警惕性很高。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员,他现在身上连把枪都没带,跟周元这种身手矫健的疯子拼不过,只能去寻求镇子里镇民的帮助了。
“别!你身上没带法器,贸然靠近会触发规则的!”
周元一时不妨,还真的被警员绕了过去,眼睁睁看到他进入了封家镇。
这在以前记录的情况中,镇子里会立刻出现翻滚着的雾气,然后那个贸然闯入者就会听到鬼王蛊银可怖低沉的笑声,之后就会陷入永不苏醒的噩梦了。
然而出乎周元意料的是,这一次,警员安然无恙。
甚至在因为跑得太快要摔倒的时候,还被旁边的镇民拉了一把。
“谢谢!”
警员脑袋差点摔倒一块尖锐石头上,心有余悸地道了声谢。
“不用谢。”脸上挂着笑容的镇民如此回答。
身后是其他望过来的镇民们,脸上都挂着同样喜悦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一般无二。
他们看着警员这个陌生的闯入者,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如何处置他,眼中情绪莫名。
周元呼吸一滞,发誓自己看到了这些人眼中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杀意。
而警员却根本没察觉到这杀意,还在一边累得喘着粗气,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见到房子上张灯结彩,镇民喜气洋洋后,警员好奇地问了句:“真热闹,是有人要结婚了吗?”
听到结婚二字,四周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就缓和下来了,只是人群还未散去,依然有些诡异气氛。
“是啊,今天中午就要举行婚礼了。”有镇民笑着回答。
“哦那恭喜了,祝愿新人百年好合!”
警员很懂人情世故地贺喜。
然后扭头看了看身后过来时的路。
那里只有雾气笼罩。
明明从外面看封家镇的雾气并不重,现在往外看却只能看到浓重雾色,看不到那个名为周元的疯子的身影了。
这让警员稍微安下心来。
那个疯子可能是顾及到镇子里人比较多,这才没有追上来,他总算保住了条命。
摆脱了生死危机之后,警员终于轻松些了,顺口问起了镇民们有关失踪人员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我这边接到了不少报警记录,说是失踪了至少有十几个人,都是看了直播后来镇子里探险的人。”
镇民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警员掏出怀里的记录册,记录了一下情况。
准备一会儿随便看看镇子里的状况,然后就直接离开。
反正只需要一个出警记录而已,他可没那闲功夫仔细调查,真要是闹大了,自然有警察署上面的刑事部门过来找人。
警员在册子上随意写了几笔,无聊地看了看不远处那些依然在忙碌的镇民们。
虽然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倒霉,先是车子被困,忍饥挨饿了一晚上,然后是遇到疯子,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逃跑,让他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但是现在镇子里办喜事的氛围实在太热闹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让他的心情也不禁好了一些。
镇民们很热情好客,跟在他身旁亦步亦趋的,问起他怎么刚才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害,别提了,刚才遇到了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力气忒大,把我车钥匙都夺走了,吓得我只能跑到镇子里来躲避,好在他不敢闯进来,不然真的危险!”
说起这个,警员就气愤不已:“那人拿我当傻子糊弄呢,说什么封家镇里全是鬼,没有活人,这不明显撒谎不打草稿!”
“搞封建迷信,迷信到警察署头上了!”警员不停吐槽,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镇民们的脸上渐渐没了笑容。
其中一些人走向了镇外,似乎要去找警员口中的那个疯子。
另外一些则静静地看着警员,不再说话。
街道上的雾气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浓了,随时要将外来者同化。
“要说搞迷信,也要搞一些好的迷信,我看你们镇子上这个婚礼就办的不错,是个很好的习俗风格,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要是搞旅游,肯定能吸引来不少人!”
警员赞叹不已地指着那些精美的红灯笼,虽然天色亮了后,灯笼没有那么明亮,但看上去依然很喜庆。
看着看着,他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雾气笼罩中仿佛意识都模糊了。
晃了晃脑袋,他并未当回事,而是继续饶有兴致的侃大山。
“说起民间习俗之类的,我们那边还有个新婚夫妻手指上系上红线的习俗呢,不知道你们这边有没有,说是红线越长,这辈子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越长,之前因为搞得太隆重,还被指责是封建迷信哈哈哈!”
警员说着,突然感觉脑袋不再那么沉重了,他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脑门,怀疑是自己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正想着要不要在这镇子上找个旅馆休息一下午,突然发现身旁的镇民们都凑了上来。
每一张脸都十分有求知欲地询问道:“红线?什么红线,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红线需要多长?”
“用什么材质的红线合适?”
“可以制作连接下辈子的红线吗?”
“可以把第三者的红线给剪掉吗?”
周围十几个镇民将警员围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吵得人脑壳胀痛。
警员茫然地看着他们。
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突然间这么激动,搞得跟要结婚的是他们似的。
不过眼看他们情绪都很激动期待的样子,警员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一个个解释。
这本来就是地方性的迷信习俗,用一根红线将新人们的小手指系在一起。
最初是短短半米就够了,取的是红色驱邪避祸,红线永结同心的寓意。
后来逐渐衍生出红线越长,婚姻持续时间越长的寓意。
在警员的家乡那里,曾有新婚夫妻为了图个好兆头,足足拉了二里地的红线,婚车载着新娘结婚的时候,差点没因为红线打结导致车子车祸,也是因此,之后红线的习俗就被打成封建迷信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事情会让封家镇的镇民们这么激动,似乎要立刻做一根红线出来用在中午的婚礼上。
“这也太……”警员想说这有点太随便了,婚礼安排应该早就定好了,中途加个红线进去不伦不类的。
可话还没说出口,警员就被镇民们看了一眼,眼神莫名让他感到些许凉意,直觉让他将扫兴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很快镇民们就恢复正常了,还热情地感谢警员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布置婚礼的方式,邀请他今天中午参加婚礼。
“婚礼就在教堂举行,欢迎你来捧场!”
婚礼是越热闹越好的,邀请外来者也是件好事。
镇民们兴高采烈地给了警员一封邀请函,正式欢迎这个外来者参加婚礼。
警员想了想,正好中午参加完婚宴可以蹭一顿饭,便也欣然接受了邀请。
虽然现在聊了半天也不知道结婚的双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这不重要,能免费蹭一顿饭何乐而不为呢。
镇民们甚至看出了警员的疲惫,主动邀请他去附近的民房里休息。
警员推辞不过,加上确实很累了,便住进了那间干净敞亮的房间里,等待中午婚礼的开始。
而镇外的周元则面容紧张地看着警员被镇民们簇拥着带走,握紧了手中的伞状法器。
眼前的场景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却在进入鬼域后毫发无损,那些明显不正常的镇民们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甚至还有说有笑地将他带走了。
这一切都奇怪的过分。
应该跟那些红灯笼脱不了关系。
周元表情凝重地看着红灯笼,思索着这些灯笼出现的原因。
另一个厉鬼的规则叠加?可是【鬼王】的鬼域一向排斥其他厉鬼。
那就是鬼域的新规则?可是那个冒失闯入的警员安然无恙……
还是他刚开始那个滑稽的念头,鬼王要结婚了?
这个想法听上去最离谱,周元皱着眉,怀疑自己有点紧张过度犯傻了。
思索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
最后,周元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后,准备正式进入鬼域内一探究竟。
所谓实践出真知,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去实际勘探一番。
不管怎么说,鬼王蛊银的鬼域变化肯定事出有因,不探究明白的话,下一个来调查的人就会陷入被动。
碍于鬼域规则是不可多人通行,周元最好的进入小镇的机会就是现在。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镇民们被警员吸引走了一些,他必须尽快进入其中,找寻答案。
说做就做,周元撑开手中的红纸伞法器,步入了封家镇鬼域。
从外面看去,封家镇的雾气很淡,可在伞下面的周元却能看到这些雾气已经浓重到伸手不见五指,完全将小镇包裹了起来。
走着走着,周围传来血腥味,周元隐约看到雾气中的小镇逐渐变了模样。
“!”
周元穿过雾气,惊愕地看到原本还全是镇民的小镇变成了一个血肉遍布的怪异可怖之处。
啪嗒——他脚下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
低头一看,竟是深至脚踝处的血水。
放眼望去,整座小镇都被血水和血肉吞没了。
尤其是镇子最中心的一栋高大建筑物,完全成了一座血肉筑造的巨大巢穴,似乎其中藏着什么怪异可怖之物。
一眼望去分外恐怖。
这还是封家镇吗?
周元握紧了手中的伞,避开附近蠕动的血肉们,环顾四周后决定朝着那栋最高大的建筑物走。
那里的血肉最多,一定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暗处有人窥伺,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一些衣衫褴褛的镇民。
只是这些镇民们面黄肌瘦,完全没有之前警员身边的那些人那么红光满面。
周元警惕地看着他们,在发现怀中的平安符法器并未发烫之后才出声询问。
“你们是?”
镇民们如惊弓之鸟,没有回答一句话就散开了。
周元什么都没问出来,看着镇民们跑掉的背影,只好继续朝着教堂方向走。
可是那些镇民们似乎看出了他要去的地方,总是跟在他身后,让周元心中生出来些许不安。
最终,他成功抓住了一个跑的不快的镇民,看着镇民花白的头发和仓皇的表情,冷声质问:“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他怀疑这些镇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手中这个镇民上了年纪,看上去六十出头,此时害怕得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因为想让你别去教堂,那里有怪物,还有一个可怕的神父。”
怪物——是指蛊银吗?
神父又是谁?
跟那些红灯笼有关吗?
周元眉头紧皱,心中分析着情况,嘴上继续质问镇民。
镇民被周元吓得魂不守舍,一五一十的都答了:“那怪物就是怪物,这些血肉都是它弄出来的,神父就更可怕了,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
“神父的势力很大,压榨着整个封家镇,无人敢跟他争斗,否则就会被处理掉!”
“他是个极其阴险狡诈的人!所有人都说,要是想从这里出去,恐怕必须要杀了神父才行……”
*
酒疏正在教堂里闭目养神,凌晨那会儿换了很久的衣服,他稍微有些疲惫了。
为了中午能顺利完成婚礼,他必须要休息一下。
这场婚礼确实有点太赶了,但看着惩戒对象那副开心过头的样子,酒疏也乐于陪它忙碌一场。
酒疏短暂地睡过去了一会儿,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蛊银正蹲在他身边,一脸迷恋地看着他。
“亲爱的,我吵醒你了吗?”
蛊银面露歉意。
他为了不吵醒爱人,进门时一直很小声,但还是没忍住凑上来看爱人漂亮的睡颜。
无论看上多少遍,都好看的不行,真想永远看下去。
“没事,我是自己醒的……”
话还没说完,蛊银便看到爱人困惑地抬起手,看向了小手指上系着的红线。
一根长到看不到头的红线,从房间里一直连通到外面,也不知绕了几个圈连接到了另一头蛊银手上。
爱人的手指很漂亮,十指纤长白皙,被系上红绳后,正红色与冷白的颜色极具视觉冲击力。
“是习俗!说是红线越长,就能在一起越久呢,而且还听说只要双方情意互通,红线就不会断!”
“会一直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蛊银笑容甜蜜。
“据说只有丈夫背叛妻子的时候才会断开,亲爱的,你看,我永远都不会背叛——”
蛊银单膝跪地,展示着自己手上同样颜色的红线。
俊美的脸上满是郑重,想要借此宣誓自己会永远是个优秀的丈夫,再不会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那个花心又暴力的该死的小三根本比不上它!
话还没说完,周遭空间似乎有异样的扭曲闪过,红线突然断开了。
断裂的太不是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说蛊银背叛了酒疏一样。
“……”
酒疏挑了挑眉,看向神情有些僵硬的惩戒对象。,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