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诺曼。”
酒疏吐出了口中柔软果冻状的物质, 湛蓝的瞳孔中映出了惩戒对象的样子,发丝也被湿.滑的液体浸湿了,湿哒哒地贴在脸颊。
房间内, 无法控制自己庞大身形的怪物在听到酒疏出声的那一刻就彻底僵住。
原本就缠绕在酒疏身上的触手也在慌乱中打了死结, 柔软.滑.腻的肢体缠绕得更加亲密了。
床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酒疏似乎发出了一声不适的闷哼。
“!!!”
诺曼看着爱人呼吸有些紊乱的样子, 尤其是那双清澈眸子中泛起的水光,浑身颜色变得更加粉红。
祂想要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却只能发出人类无法听到的细碎声音。
要发出人类能听到的声音是会伤害到人类耳膜的,面对心爱的酒疏, 祂并不敢发出那样的声音。
最后只能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 不知所措地长出更多的触手试图去解开那些死结。
然而,越是试图松开,那些缠在一起的触肢们就越是不听使唤,混乱地来回摩擦着。
即使动作很轻,酒疏暴露在衣料外的脖颈和手腕皮肤上也还是留下了浅浅红痕,他略微失态地敛下眼眸,眼角似乎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无数条粉色触肢上随着紧张情绪分泌出的潮湿液体散发着海水浓重的气息,更是将酒疏整个人都濡湿了。
见状, 拥挤在房间内的怪异臃肿的怪物似乎因为越发惊惶的心情而变得更加庞大了。
颜色也越来越深,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祂粉红色的半透明身体之内。
直到酒疏有些无奈地喊了停,祂才无措地停下了自己的无用功。
“好了,就先这样吧。”
听到酒疏的声音,诺曼羞愧地将自己膨胀丑陋的身体缩小了一些, 不敢去看怀中爱人的表情。
祂其实并没有做好与爱人相见的准备。
现在这副可怖的容貌让祂痛苦而自卑, 即使知道爱人或许不会在意, 也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逃避。
尤其是祂又做了一件无法被原谅的事情, 将祂美丽的爱人用那些恶心的触手捆缚了起来, 简直不可饶恕。
房间内的触手又开始变得黯淡了。
酒疏看着身上这些颤抖的触手,知道惩戒对象又开始陷入自卑情绪,便将声音放轻了许多:“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了。”
“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很想你,离开你的这几天我很难过。”
房间内,原本陷入愧疚心情的怪物突然变得怔愣起来,半透明的身体颤动着,显露着混乱的情绪。
窗外的月光洒落入内,在遍布半透明物质的房间中折射出粉色的光芒,如梦似幻,却比不上爱人眼中的半点光彩。
无论多少次,酒疏对祂毫无掩饰的爱意和思念都会让诺曼受宠若惊到手足无措的地步。
那种爱人也同样深爱着自己,两情相悦的满足感足以填满祂对爱人所有的贪婪占有欲。
而作为爱意的接受者,祂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也不知如何才能配得上这份从未妄想过能得到的爱意。
祂这种怪物,真的配得到这些爱吗?
诺曼患得患失地想着。
而酒疏看着房间内不安地游动着的触手们,看出了惩戒对象的自卑,也明白祂现在需要的是爱人的肯定。
于是便敛下温柔的眼眸,轻轻抚摸手中颜色变换的触手,贴在脸颊处轻蹭。
“很可爱,现在的诺曼真的很可爱,我想,我越来越爱你了。”
体型臃肿的怪物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在怯怯地看向酒疏,看清了那双湛蓝瞳孔中不加掩饰的爱意后。
诺曼可怖的庞大身体便开始不断变换着颜色,爱意和自卑愧疚的情绪交错在一起。
最后停在了一片近乎深红的羞怯而喜悦的红色。
即使还是觉得这具身体很丑陋,但在面对爱人真挚的爱意时,祂还是不由自主地暴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情绪。
酒疏看着手中变得通红的触手,眼中笑意更深,他安抚性地轻吻了一下那柔软冰凉的触肢。
“!”
爱人轻柔的吻从触手一直传递到整个身体的感知神经。
诺曼的身体彻底变成了一团绯红色,在房间里缓缓颤动,仿佛流动着的红色果冻。
酒疏湛蓝的眼眸微弯,决定趁热打铁。
“你看了信,那就是同意了对吗?以后别再不辞而别了,再有下次我真的会生气的。”
酒疏说着,将手臂从缠绕在身上的触手上微微挣脱,伸出手,向面前有天花板那么高大的惩戒对象伸出了手,似乎在讨要一个拥抱。
“同意的话就来亲亲我吧。”
酒疏看得出来,现在的惩戒对象很想要亲近他,身上那些怎么也解不开的触手就是证明,但自卑让祂根本不敢开口。
一个吻大概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滴答滴答——
房间里变得愈发潮湿了,地板已经被浸泡得长出了霉斑。
身形臃肿怪诞的可怖怪物挤在对祂体型来说堪称狭窄的卧室里,绯红的颜色在外人看来更是十足的恐怖,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吓得昏厥。
而躺在床上的金发青年脸庞上却带着笑容,仿佛面前的并非一个形状怪异的怪物,而是他最亲密的爱人。
怪物仿佛也沉醉在那抹笑容中一般,下意识地靠近,想要如同人形时一样给爱人一个吻。
但祂忘了自己并没有嘴唇,大脑一片空白地将大半个身体都贴在了床边,像一大团半透明的水球,几乎要把酒疏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酒疏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摸了摸面前半固态的柔软物质,手指微微陷入其中,带来湿滑的奇异触感。
酒疏的蓝眼睛里满是柔和的情愫,诺曼看得越发迷恋,整个身体都变得愈发柔软起来。
酒疏身上的触手也随之松了许多,他顺势坐了起来,轻轻拥抱住面前这团不定型的怪物,在绯红色的软滑表面上面烙下了一个吻。
“我爱你,永远都爱着你。”
窸窣——
安静的房间里,原本放松下来的触手们又开始动作了。
不过这次它们只是将酒疏轻轻环抱起来,贴在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上,荡漾着红光,似乎是在回应这个亲密的吻。
但祂依然没有发出声音,又或者是已经发出了,但人类无法听到。
酒疏被诺曼身体表面的液体彻底浸泡,浑身湿哒哒的仿佛刚从浴缸里起身一样,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诺曼这个略显笨拙的吻,也不在意祂的沉默。
他只是轻敛下眸子,雪白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很爱我,一直都知道。”
窸窸窣窣——
一直在诉说着人类听不到的爱语的诺曼顿了顿,愈发着迷地抱紧了怀中的爱人,亲密一如往日。
似乎已经忘却了这具身体带来的自卑情绪。
酒疏知道祂并没有完全忘却。
只是暂时因为他的安抚而缓解了,如果不找到恢复的方法,祂的情绪只会变得越来越低落。
好在目前已经有了头绪,酒疏打算这段日子一边安抚惩戒对象,一边研究。
这样想着,酒疏看了下.身上缠着的触手,贴在惩戒对象柔软的身体上,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那篇文章已经刊登在了报刊上,应该很快就会起作用,至少惩戒对象的身体不会进一步朝着原著方向蜕变了。
而在一切恶化之前,他们一定可以找到逆转的方法。
“从明天开始就跟我一起去做研究吧,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酒疏面前的怪物似乎温顺地点了点头,整个房间都随之荡漾起了粉色的波浪,心情非常好懂。
“那么先休息吧,明天要打起精神了。”
酒疏说着,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或许是惩戒对象柔软庞大的身体太过舒适,酒疏很快就贴着祂睡着了。
而在他睡着后,诺曼小心翼翼地将酒疏放到了床上,只是几根触手依然被梦乡中的酒疏下意识抓在手中。
姿态充满了眷恋。
诺曼心头一软,颜色隐隐有再次羞红的趋势,为了让爱人睡得安稳些便将自己贴得更近了一些。
庞大半透明的身体几乎要将酒疏整个人都埋进去一样,能清晰感觉到酒疏的呼吸。
这种仿佛完全占有了爱人的感觉让诺曼无比满足,满足到近乎于幸福。
看着酒疏沉静的睡颜,根本不需要睡眠的诺曼仿佛也感到了些许疲惫,竟然也沉入了梦乡。
随着祂进入梦境,整座庄园都变得更加寂静了,隐约有冰凉的雾气弥漫。
而在睡梦中,诺曼似乎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画面,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里面没有祂心爱的酒疏,只有曾经苍老的自己。
因为朱莉的一句话而愤怒到无法自控,找寻着返老还童的方法,在尝试了一次用自己鲜血举行的神明祭祀后,他变回了年轻时的自己。
然后一步步走向死亡。
在里德和朱莉的算计和庄园中管家仆人的背叛下,他被所有人指控谋杀了无数条人命,即使再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
他被关了起来。
最后在阴森的城堡中,再也无法举行祭祀延长寿命的他走在无人的走廊里,痛苦地弯下腰,吐出鲜血和内脏,缓缓倒下。
身侧的墙壁上留下了他挣扎的血痕。
而后,他的尸体被人发现,抛弃在了庄园外的山脉中。
那片他最厌恶的祭坛所在地。
他的鲜血渗入地底,骨肉腐烂,被食腐的渡鸦带到了山脉地下的祭坛。
就像小时候一样坠入井洞的最深处。
画面中的祂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最恐惧,最深邃的黑暗,然而无论祂怎么做都逃不出去。
祂被困在这恐怖的黑暗中,以一种怪物的姿态。
无法言喻的痛苦让祂开始疯狂地啃噬自己的身体,直至最后变得越来越庞大,庞大到占据了整条山脉中心的空洞。
怨恨和痛苦在这长达数十年的时光中同样与日俱增。
直到有人类闯入打开了那扇门,在无尽的浓雾中,祂终于看到了光芒。
祂回到了曾经的庄园,一片被浓雾笼罩的地方。
但面对已经成为怪物的自己,祂依然无比痛苦,麻木的意识让祂继续不断吞噬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和不知何处传来的,奇异温暖的情绪。
祂睁开眼,看到了一个被拥抱着的自己。
以及一个美丽的爱人。
为什么另一个自己没有痛苦,没有哀嚎,没有无尽的疯狂?
为什么另一个自己有深爱着自己的爱人?
如果吞噬掉另一个自己,那个美丽的爱人会变成祂的吗?
啪嗒——
房间内的水声将诺曼从睡梦中惊醒,祂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不过片刻后就散去了。
祂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
诺曼隐约记得是一个很压抑的梦,但祂想不起内容了。
诺曼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梦。
自从变成了怪物之后,祂就再也不需要进食和休息了,可刚才居然真的睡着了。
诺曼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房间内的墙壁也变得极其潮湿起来,似乎在努力回忆着昨晚那个令人不安的梦。
就在此时,被祂抱在怀中的酒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在睡梦中轻轻收紧了手中的触手,亲密而温暖。
诺曼被安抚了下来。
温暖的爱意让祂忘却了梦境带来的不安,祂猜或许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了,所以才会做了一个记不清内容的梦。
然后,诺曼就这么看着酒疏的睡颜,直到第二天清晨酒疏醒来。
酒疏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房间内折射着七彩光芒的惩戒对象,仿佛一大团半固态的液体在房间里凝固着。
“早上好,诺曼。”
酒疏轻轻吻了一下身旁体型庞大的惩戒对象,湿润的感觉让他笑意更深。
淡淡的粉色在房间内游动,几根淡粉色的触手拿着洗漱用品递到了酒疏身前,还很贴心地轻轻圈住酒疏的腰,防止他坐的不舒服。
酒疏眨了眨眼,没有拒绝。
刷牙洗脸后,又用触手递来的毛巾擦拭了下脸颊。
然后在触手即将离开时轻轻捏了下,手下软糯的触感让酒疏露出笑容。
“诺曼好可爱。”
淡红色的光芒开始在房间里闪动,诺曼似乎有些开心,但出于年长者的矜持,祂还是努力平稳情绪,让颜色不至于太醒目。
“谢谢诺曼。”酒疏补充道。
然后就开始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
修长的手指打开睡衣上的纽扣,酒疏刚脱下身上的上衣,露出少年般纤瘦但肌理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房间里立刻开始折射着红色的碎光。
酒疏被红光闪了一下,动作顿了顿,轻笑出声。
他在惩戒对象面前换衣服已经有好几次了,之前的表情明明很从容,原来实际上很害羞吗。
“帮我拿一件替换的衣服吧,诺曼。”
酒疏声音中的笑意似乎让诺曼很是羞赧,竭力想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却无能为力,递过来的触手颜色更深了。
酒疏接过触手上的衣服,换上了白色衬衣,接着就把手指放到了长裤上。
“……”
抬起头,酒疏看着将自己大半个身体埋到墙壁里,不敢露头的惩戒对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想看的话就看吧,诺曼。”
酒疏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诺曼的颜色变得愈发深了。
酒疏有理由相信要不是窗帘紧闭,即使从城堡外也能看到透出的红光。
为了防止逗弄过头,酒疏还是很快换上了衣服,没再继续。
他恢复了往日的认真,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记,开始向惩戒对象分析祂现在的情况。
“根据我的研究,你现在的情况与你们家族世代祭祀的神明有关,相信你也早就联想到了吧。”
诺曼也尽力认真地点了点头,臃肿的身体荡出阵阵波澜,隐隐还带着未散的红色。
酒疏眼中有些笑意,不过片刻还是平静了下来,他拿出那本祭祀典仪,询问诺曼是否看过这本书。
对其中记载的那位神明有多少了解。
诺曼看着那本童年时出现过无数次的厚重书籍,沉默了片刻后,用触手拿着钢笔在纸张上写出了许多字。
祂当然看过这本书,甚至一度想过将其烧毁,但在父母死去之后,这本书就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祂没能将其彻底毁掉。
而对那位神明,诺曼确实很了解。
【我的父母,也就是上一任伯爵夫妇,他们曾说过终有一日神会真正降临,到那时,奥古斯都家族将会迎来真正的荣耀。】
写到降临二字的时候,诺曼似乎稍微顿了顿,眼前似乎闪过了昨晚的梦境,但祂看不清楚。
【他们是疯子。】
【那个神,并不存在。】
“或许,祂是存在的呢?”酒疏看着诺曼,轻声说道。
他知道诺曼一定早已将自己身上的变化与那位神明联系起来了,只是出于对神明的厌恶,迟迟不愿承认罢了。
诺曼陷入了沉默,祂似乎回忆起了童年时期那些血腥的画面,身体的颜色逐渐变为躁动不安的灰黑色。
酒疏见此,只能不再询问,拿起身旁的触手轻轻揉了几下,作为安抚。
诺曼的触手缓缓缠绕着酒疏的手掌,仿佛肌肤饥.渴症一样环绕了半个手臂,酒疏依然动作轻柔地抚摸着,直至诺曼情绪稳定。
惩戒对象的童年给他带来的影响很大,自卑且缺爱的本质已经无法改变,酒疏只能尽量安抚。
【如果祂真的存在,那我会祈求祂的原谅。】
诺曼突然写下了这段话。
酒疏略微有些诧异,抬头看着面前恢复了半透明颜色,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惩戒对象。
他知道惩戒对象对神明有多么憎恶。
【只要祂能让我们回到原来的生活,无论怎样的惩罚我都可以接受。】
为了能与酒疏在一起,即使再卑微地乞求都无所谓,即使是那个此生最憎恶的神。
酒疏看着惩戒对象微微收紧的触手,眼神温和:“不用向祂乞求。”
“我们只是做个研究罢了。”
酒疏其实偏向于惩戒对象就是那个神的一部分,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何其他奥古斯都成员都死的很干净,唯有他死后变成了神的子嗣。
甚至于现在还没有经历死亡,却已经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想到这里,酒疏又打开了系统面板。
《疯狂之血》的原著内容他已经翻看过无数次了,其中过度晦涩的描述让人对这个神的子嗣的具体能力还是不甚明了的。
但根据祂在祭祀典仪中的权能描述,这个神拥有掌控时间与空间的能力。
空间方面的能力尚且不算明了,但时间方面的能力已经从惩戒对象的返老还童上有所体现了。
惩戒对象大概也拥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还没有成长到那种地步。
不过可以短暂地开发一下能力,让祂将自己的身体逆转回原本的人类形态。
“这就是我的计划,诺曼觉得如何?”
诺曼虽然对神秘学方面的事情不甚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祂会配合酒疏的任何要求。
酒疏弯了弯漂亮的蓝眼睛。
只是酒疏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事情是否会真的如此顺利。
毕竟按照上个世界来看,剧情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
尤其是《疯狂之血》的原著强调了一种宿命论。
逃出庄园的科考队员们最终还是没有逃离死亡的宿命,被神的子嗣终结了一切。
而惩戒对象不知道能否逃离自己变成神的子嗣的命运。
酒疏并不想看到惩戒对象成为那个丧失理智,被困地底的神的子嗣。
他看着眼前的系统面板,正打算细细研究原著内容寻找出路,耳边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你真的以为能改变他的命运吗?】
【只会变得更糟糕而已,变成怪物是他的宿命,无论哪个世界线里的祂都一定会成为怪物嗬嗬嗬!】
系统依然在冷嘲热讽,似乎好不容易钻空子逃出禁言只为了口嗨几句。
而酒疏并不在意,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将系统再次关了小黑屋。
系统被气得暴跳如雷,只能在心中冷笑。
它等着这个傲慢的任务者吃哑巴亏的样子。
神之所以是神,因为无论哪个世界线里祂都会成为神。
而一旦有某个世界线出现异常,就一定会出现修复它的力量。
系统也不知道这些修复的力量会以怎样的形式出现,但它知道一定会有的。
对这些事情不算了解的任务者肯定会吃亏的!
系统如此笃信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消解心中被关押起来,只能眼睁睁等待死亡的郁结和痛苦。
窸窸窣窣——
诺曼看着面前突然发呆的爱人,有些担心地用触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背。
酒疏回过神来,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别担心,我们会成功的。”
酒疏说着,亲了下惩戒对象湿润柔软的皮肤。
下一刻,诺曼全身的粉色更深了,近乎红色,祂也靠近酒疏,轻轻贴了一下他的脸颊。
与爱人亲密拥抱在一起愉悦让祂昨晚梦境残余下来的不安彻底消弭,游动在房间里,仿佛一大片粉红色的果冻。
没人注意到,随着诺曼幸福情绪的加深,庄园里似乎也逐渐飘荡起了淡淡的雾气,就像昨晚睡梦中出现的那样。
而此时,庄园外的某处农房里,
朱莉正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地看着自己身旁的恋人里德。
“很可怕,老伯爵是个怪物。”
“你相信我吗?里德,我说的都是真的……”朱莉虚弱到声音微弱,里德坐在一旁有些心疼地握着朱莉的手,向她承诺。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别怕,过段时间陛下派来的人就要到了,到时候我们会进到庄园里寻找证据,还你一个公道。”
“别去……咳咳!别去!”朱莉听到这话似乎变得有些激动,但里德只以为是朱莉被吓坏了,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了许久。
却始终没有答应她不要去庄园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