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恐惧的,看着身边的人倒下,心里也质问自己是否该停下,可如果自己退步,倒下的人又算什么?
昏暗的夜搅动赤红的血液,惊动的何尝是人心?
他们在黑暗中抉择生死,又于低处见高台烽火。
回头,只见城墙上有一少女,烈烈晚风将她的衣角吹的飘飞,她就站在那,好似下一秒就会临空坠落,明明那么脆弱的身影,却令人引发巨大的共鸣。
停下········
歇斯底里的。
停下········
他们似被惊吓到般停下了肢体上的动作,茫然的望着那个少女。
“停下,快停下,我求你们了,不要在刀剑相向了,你们都是嬿国的子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残杀呢?每个人在生命面前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夺走他们争取生命的自由呢?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团结起来吗?难道不应该吗?”
平等,他们没听说过这样的字眼。
团结,该是如何?
“你们可以是亲人,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生命中的过客,但你们绝不是对方的敌人,不是你们应该残害的对象,你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应该鲜活的活着,而不应该因为一场暴动而断送了生命。疫病不会将我们打倒,苦难也终会过去,人的一生不就是在不断受挫中成长的吗?”
亲人,朋友,过客·······
是这样吗?
他们的心涌起巨大的波澜,双腿变的无力,气息变的平静,慢慢的他们听见了其他声响,那是从西边传来的。
翼齐带着人马赶来,心里担忧着暴动,记忆中,这场暴动引发的人员伤亡可不在小数。
意外的,他没看见心中所想的画面。
他们在看着什么?
他于马上直观高台,那抹熟悉的身影直击心扉。
他下马上前,却见那人摇摇欲坠。
他下意识的穿过人群,奔上城墙,见那倒在地上的人,果然是蔓晓。
翼齐倾身将她抱起,于城墙上对着他的子民说道:“你们都是嬿国的子民,我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人。疫病一定会除,我也一定会护你们安危。”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眼神里溢满了柔情。
“终于找到你了。”
他从来到这就一直在寻她的踪迹,没想到却在这里找到了她,这算不算莫大的欢喜。
百姓听了翼齐的一番话,内心也有了底,也都平复了下来。
只是,看着地上人的尸体,他们还是觉的心寒。
“至于,刚刚杀害百姓的官兵,通通处死。”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说过的,不许伤害百姓分毫。”
他的眼神看向那些前来的官员:“既然不听令,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抱着蔓晓走下城楼。
秦温看着翼齐抱着蔓晓心中有些惊讶,这令他对蔓晓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秦大夫。”
翼齐唤着秦温。
“麻烦你,帮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哦,哦。”
秦温忽然被点名,有些意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为蔓晓看诊。
“无碍,就是过于疲惫,加上精神上的刺激,昏过去了。”
翼齐点头。
秦温见他还抱着蔓晓,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否要将她安置在床上。”
“也好,叨扰了。”
秦温为翼齐引路,一路上他申明了这段时间蔓晓一直在他店里帮忙的事。
翼齐听着到是一愣。
到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等将蔓晓安置好,翼齐转身对秦温说:“秦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他们来到房外。
“秦大夫,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太子殿下有什么都尽管吩咐,小的自会照做。”
“我想让你帮我平复疫病。”
“我?”
秦温摆手:“赎小人没有那个能力。”
“不,你有,我信你。”
翼齐看着秦温,眼里的肯定没有掺半点杂质。
“我……”
“我试试……”
“多谢。等疫病平复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太子殿下,小人为医者,为人除病本就因该,何来求不求什么呢。”
“若无事,那小人就告退了。”
等秦温走后,翼齐就回了卧房,见蔓晓熟睡的模样,紧悬多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秦温与他说了,这几日她为了照料病人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
“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
本来自己的身体就不好,还不知道担心一下。
蔓晓好像睡的并不舒坦,翻了个身,还嘟囔了一句。
翼齐没有听清,不过却觉得可爱,给她关了门,也不打扰她了。
“在哪?”
“墨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