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凭着它那最后一点余光,我和桑杰朝着我们那堆篝火走去。
我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面前铺着一块常常的塑料桌布上面是各种奶制品和茶点,那个女人正手持一把大铜壶往每个人的碗里倒着滚开的奶茶。
我看向她,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四五岁,五官普通有一张特别白嫩的脸,她身量不高可却很结实,做起事来很是利索。待人接物也非常热情。
那两个男人中一个大约三十左右岁,面色黝黑赤红,圆脸细眼,膀大腰圆的结实汉子是她丈夫,和他丈夫五官相似也有着黑红皮肤,身材灵活矫健的小伙子是她的小叔子。
他们一家三口专场在这里牧羊。
这三个布里亚特人的俄语一般,我看到桑杰和达西巴特尔更多地是同他们说布里亚特语。
手把肉熟了,香气扑鼻。那女人把桶里的肉分别盛在两个大盆里摆在我们面前。
说心里话,我都好久没有这样自在的野炊了,看着篝火映红的那一张张愉快开心的笑脸,和这自由奔放的用餐习惯让我一下子胃口大开。
女人给我到了半碗酒,我告诉她我不胜酒力。
她笑着对我说,你难道还打算回去吗?我们这里有两个毡房,喝多了你就住我的毡房。男人们住另一个。
我看着那小银碗里的白酒没再坚持。
我看到那钦和那女人的小叔子在那边推杯换盏,达西巴特尔、桑杰和那个女人的老公早已经开怀大饮了。
馋嘴的我刚刚啃完两块羊排,又拿起一块油炸馓子就着奶茶吃喝着。
吃喝尽兴的主人拿出来了马头琴。随着那悠扬的琴声,我目光从眼前跳动的篝火转向无垠的夜空。
没有一丝云彩的星空缥缈深远。
远离喧嚣的城市,不用考虑那些世俗纷争,甚至不去仰仗那些现代的生活设施,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原始,自然,这会让人感觉自己真正的独立于天地之间,此刻的你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
忽然,一阵浑厚嘹亮的歌声划破了夜空,我看到面色微醺的达西巴特尔坐直了身子正在引吭高歌。
歌词我听不懂,但是曲调却是特别的悠扬动听。
我对自己说,这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啊!
达西巴特尔唱完了,他的歌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誉,我激动地刚想要过去称赞他那精彩的演唱,就看见那个女的放下手里的银碗,仰起头紧接着唱了起来:嗓音清脆,高亢,那音色绝对可以挑战任何一个专业的女高音。
令我赞叹不已的是她不仅有着那令人震撼的好嗓子,她唱得歌曲的旋律也特别婉转优美。
我真的没想到,我的这顿饕餮大餐中还有这么精彩的节目。这才叫唱歌呢,与之相比,我觉得KTV里的演唱简直就是在无病呻吟。
这才是生命的歌唱,这才是灵魂的倾诉。
此刻,我不仅被他们的才华震惊,更被他们的歌声感动了。
——“太美了!”我对着女歌手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琳娜,你也唱一个吧!”我身边的那钦笑着对我说道。
——“我确实也想唱,可是就怕我一张口,你们把吃的全都吐出来可怎么办?”我笑着说
——“你可说得太夸张了,你说话的声音这么好听,我想你唱歌也错不了。”那个女人笑着说。
——“你这嗓子简直就是金子做得呀!和你相比,我的嗓子就是破锣。听你唱完,我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我说
我的比喻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时,那个女人的小叔子又拉起了马头琴,那优美悠扬的旋律也让我蠢蠢欲动。
我对他们说,唱歌我可不敢,不过,我可以跳个舞来助兴。
——“最近我学了一个蒙古族的盅碗舞,跳的不正宗你们别见笑啊!”我站起来说道。
我拿过几个银碗顶在头上试了试,心想,万一掉下来这个也不会摔碎。
接过那个女人递给我的四个酒盅,我示意她小叔子给我一个适合舞蹈的曲调。
盅碗舞亦称打盅子,是蒙古族“打盅舞“和“顶碗舞“结合的舞蹈艺术。
原民间舞为牧民在欢宴、敬宾时,酒酣兴浓时,即兴而舞。舞着头顶三至四个瓷碗,双手各持一对瓷酒盅;舞蹈时,头部沉稳、上身端庄,碗与头似为一体,双手击打酒盅、甩腕挥臂,动作刚柔相济、洒脱优美。
这个舞蹈的技巧难度还是挺高的,动作如连续快速“平转“、“碎抖肩“等,舞蹈过程中头顶的碗是绝对不能掉下来的;手里的酒盅也要打出清脆的节拍声。
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