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哭到悲伤的哥哥,忽然间就变得一点事也没有。
姜予漾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看着正在喝着粥的萧景卿,一声又一声的叹息着,眉心也微微皱了起来。
萧景卿察觉到这道炙热的目光,微微偏头看去,“怎么了?漾漾也想吃?”
姜予漾摇摇头。
萧景卿低笑着,“那怎么了,这么盯着哥哥?”
姜予漾有些迟疑的开口问,“你该不会是难过到了极点,然后开始暴饮暴食,选择报复自己吧?”
也不怪漾漾多想,因为平常萧景卿只会喝半碗粥,吃一点点饭菜,今天却破天荒的喝了两碗!
姜予漾颇为认真的朝他伸出了手,比了个二,“你已经喝了两碗粥诶,再喝第三碗的话我就准备去喊医生了。”
“你敢暴饮暴食伤害自己的身体,我就让医生来给你催吐!吃安神药!”
说这话的时候还一本正经,一脸严肃。
倒是把病床上的萧景卿给逗笑了,嗓音很低,“你哥哥没有被撑死,要被漾漾给笑到伤口要重新包扎了。”
姜予漾顿时有些慌乱,“啊?我没有给你开玩笑呀!我现在去喊医生。”
姜予漾真的以为哥哥伤口要重新包扎了,所以顿时着急的往病房门口走,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见了傅闻深和爸爸妈妈。
还是傅闻深及时牵住了她的手腕,才勉强稳住姜予漾的身形,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么紧张?”
姜予漾回头指了指,“哥哥他——”
萧景卿笑着打断,“我没事的,跟漾漾开个玩笑。”
“既然家里人都到齐了,那就商量一下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件事吧。”
姜予漾看着萧景卿的情绪,这样由衷的开心却并不像是演出来的,一个人哪怕是演出来的悲伤,也会有些蛛丝马迹能够被察觉到。
但哥哥,好像是真的开心。
因为那封信吗?烟烟给他写的信?
萧景卿看到自己妹妹仍然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原本想继续吃点东的,怕她担心,就把碗筷给放下了。
“不是故作坚强,没有暴饮暴食,没有为爱抑郁,只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看开了一些事。”
“爸妈也不用担心,漾漾也不用每天都来医院陪我,我会接受医生的治疗建议,尽快康复出院。”
说到出院的时候,萧景卿将目光落在了漾漾身上,声音很是温柔,“毕竟是我找了那么久的妹妹,妹妹的官宣宴会,我一定要出席的。”
萧盛和萧夫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夫妻二人都莫名的有些心虚。
啊……
他们前段时间就想筹备官宣的事情了,一直想着不能亏待了漾漾,还打算陪漾漾一起回江城姜家一趟。
却忘了自己儿子还在医院……
倘若真的要官宣身份了,萧景卿大概要坐轮椅出席了。
不过还好,萧景卿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傅闻深和漾漾知道,那就没关系了。
萧盛轻咳了声,低声说着,“你妹妹官宣身份的这件事,还要过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安心养病,事情就交给我和你母亲来办就好。”
还不知道自己被父母忘记的萧景卿微微颔首,“辛苦爸妈了。”
“漾漾也在f国住了很久了,想来姜老爷子也很担心你,等过几天,爸妈陪你回家看看吧,顺便问问看,姜老爷子和你姜爸爸愿不愿意来f国住一段时间。”
萧夫人用的是‘回家’这个字眼,并没有故意跟姜家划清界限。
不论是姜家还是萧家,都是漾漾的家。
姜老爷子对漾漾有养育之恩,也就是对萧家有恩,他们也很感谢老爷子把漾漾教的这么优秀,这么乖巧。
听到父母和哥哥在商议官宣身份的事情,姜予漾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她的手背上就附上了一个大掌。
傅闻深圈住了她的小手,给予了她最为直接的安全感,连看向她的目光都很是温柔,意思是,有我在,不要怕。
姜予漾也悄悄牵住了他的手,紧绷着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聊了一会儿之后,萧夫人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萧景卿身上,这也是他们母子之间为数不多的提及到烟烟。
先前是因为怕刺激到萧景卿,如今再提及,也是因为关心烟烟的近况。
“关于你和漾漾的感情问题,爸妈都一视同仁,不会干涉你们的决定,只会尽我们所能给你们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漾漾的感情问题不需要我们担心,唯一有些不放心的,是你如今是真的放下了吗?”
原本靠在傅闻深肩膀上有些犯困的姜予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睛,看向哥哥。
萧景卿轻摇了摇头,嗓音很低,“谈不上是放下,只不过,得知她平安无恙,我就已经很庆幸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
时间虽然抹去不了所有的记忆,但时间却能够治愈一切。
风波刚刚平息,他若固执的将烟烟留在身边,也许会适得其反,她也无法接受。
就像是烟烟说的那样……
顺其自然,期待相遇。
下次见面,一定会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
闻言,萧夫人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很是温柔,“她没事就好,但妈妈还是想跟你说一句,不要因为家族的恩怨而放弃掉你们之间的感情。”
“爱情永远至上,只要你们相爱,爸妈一定会祝福,一定不会因为烟烟的身份而拆散你们。”
“之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萧景卿心头微动,声音有些哑,“谢谢爸妈的理解和体谅。”
萧夫人也很是欣慰,“那你就好好休息吧,你妹妹也是大病初愈不久呢,不要喊她来医院陪你了,我们先回家吃大餐了,有事打电话就好。”
萧景卿:“……关心的时间这么短暂的吗?”
这时,一直沉默的萧盛开口说道:“你现在病着又吃不了其他饭菜,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菜打包到医院来,在你面前吃。”
萧景卿:“…………”
萧夫人扯了下萧盛的衣服,“你儿子还病着呢,我们要多理解,多关心。”
萧盛想了想,的确是的,“那这样吧,我跟你妈妈留在医院陪你,你妹妹有些困了,让她回家休息吧。”
萧景卿:“谢谢爸,不用了……”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好像更不开心了。
不过萧景卿也并未在意,不单单是爸妈想要多宠着点漾漾,他也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妹妹。
他在萧家二十多年,享受了最好的物质和父母的关心和宠爱,但妹妹没有。
所以不论父亲母亲对漾漾有多好,都是应该的。
萧家的小公主,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
锦宫。
大概是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姜予漾也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困到在路上就已经睡过去了,就这么靠在傅闻深的肩膀上。
下车的时候,是傅闻深把人给抱回了卧室。
替她掖好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姜予漾却忽然醒了过来,牵住了他的手。
傅闻深轻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了一吻,嗓音很低,“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姜予漾却是眨了眨漂亮的杏眸,指尖在他手心轻轻碰了碰,声音轻软,“我的伤已经好了……”
傅闻深:“嗯?”
姜予漾脸颊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语调很是撩人,“今天晚上,可以贴贴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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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官宣身份(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