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区的沈洛怡神情恹恹。
“没关系,排除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傅洵一安慰。
她们寻找的方向没错,十多年前,这里是她父亲沈海来到b市的落脚地。
因为专业对口,沈海的技术很好,并且很少说话,安安静静的就能拿出来好成品,为此他的主管很是满意。
刚刚那位阿姨就曾经在她父亲手下做过学徒,现在说去来对她的父亲还是一脸敬重。
她说:“师傅的话很少,但是手艺很好,很多人都想做他的徒弟,但是师傅都没收,到了她这里,她的表叔是师傅的主管,碍于这个,她才勉强收下她。”
师傅,在这里两年,教会她很多东西,后来日子长了,一向沉默的人也难得会在,特殊的日子说起些从前的事情,每年的九月中旬,她师傅总是心情低落。
那时候的沈海就会看着家乡的方向呢喃:“今天十一了,今天十二了……”
那时阿姨才知道师傅有一个女儿名叫沈洛怡,但其他的师傅也没说过。
沈洛怡像阿姨询问父亲的联络方式,阿姨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后来这里因为城市发展,工厂要搬离。
师傅和她们不一样,没有本地户口分不到房子,守在这里没有意义,工厂结算了师傅的工资之后,师傅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提。
最开始她还能联系上师傅,可后来渐渐就联系不上了……
一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回去的地铁上人少了很多,沈洛怡一直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这条消息是不是就是哪位叔叔说的消息。
这么多年,每年人口流动这么大,父亲现在还在不在这里?如果不在她还要去哪里找人?
“我有朋友在警局,我会去找他帮帮忙。”傅洵一说道。
沈洛怡抬头,对上傅洵一明亮的眼睛,郑重道::“谢谢!”
随即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在脸上绽开:“我肯定给你找到你的公式女友,丝毫不差的那种哦!”
傅洵一……为什么?他似乎并不想听到这句话呢?
回来路上夜已深,傅洵一还是把她送回家,看着她上楼后才离开。
已经很晚了,沈洛怡轻手轻脚的开门,打开房门谢欣禾正坐在客厅,也没开灯,就那么一个影子孤孤零零一抹,与夜色融为一体。
“回来了?”没开灯的房间,独有走廊一束暗黄的灯光,根本看不清人。
还在轻手轻脚的沈洛怡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来,确定是谢欣禾的声音后,抬手将灯点亮。
突然的光亮让谢欣禾不适的迷了眯眼。
“怎么不开灯呀?”沈洛怡关上房门左右看看,确定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哦,忘了!”谢欣禾神情迟钝,与原来很不一样。
沈洛怡上前见她衣服都没换,应该是回来就一直坐在这里。
沈洛怡皱眉:“吃饭了吗?”
谢欣禾摇头。
“我也没吃,要不我们点外卖吧!”
其实沈洛怡已经吃过了,下班时在去地铁之前,傅洵一先带她去吃了一点东西,他说:“那边太远。”
“出去吃吧!”谢欣禾提议。
沈洛怡看看时间晚上十点半,明天她还要上班,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谢欣禾略显无助的表情后:“好!”
她们来到一家大排档,串香从烤炉上飘散,扩散到空气中领人食指大动。
夏季的大排档上食客很多,她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了位置,周围多半是男生,只要她们两个是单独的女生,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谢欣禾轻车熟路的点单,老板娘麻利的记录,随后还送来了两瓶冰啤酒,会做生意的老板,难怪生意如此火爆。
沈洛怡不打算喝酒,也劝谢欣禾别喝,毕竟周围都是陌生人,即便现在的是治安很好,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欣禾笑笑随即轻车熟路的打开瓶盖,饮下一空,闷热的空气下,一口冰啤酒带来的清凉,是无法比拟的畅快。
“欣禾,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用闷着。”
“烦心事?”谢欣禾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旁的。
“能改变的才能叫烦心!所以,我没有,因为我改变不了!”
今天谢欣禾的妈妈来了,而且是事先无征兆的前来,来到时恰巧是早会时刻,几乎全科室的人在,她妈妈就那样直接走了进来……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安歌主任的皱眉中,谢欣禾拉走了母亲。
她的母亲名叫张洁,48岁,是她们哪里出名初中语文老师,常年都是优秀的班主任。
这次能直接来找女儿,想必也还着急过了。
谢欣禾带她来到花园,早起时分周围人很少,张洁劈头盖脸的就是质问,宣泄加施压,谢欣禾都在听着,这种事情在她整个童年多次出现,她早就免疫了。
但当听见,她父亲下个月还会回来,张洁要求下个月她必须回家时,谢欣禾才爆发。
“我不会回去!那种男人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妈!你早就知道他在外面的那些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要求我?”
多年心底挤压的怒气在一瞬间爆发,张洁也有些措手不及!
她定了定神:“她是你父亲!”
“如果可以选着,我真希望我没有那种父亲!”
“啪!”清脆耳光声!
张洁打完后,自己也呆住,她虽然对女儿要求很高,但是这么多年并没有打过女儿一下,刚刚是失误。
头都被打歪的谢欣禾肩膀抖动,不是哭泣,而是冷笑,缓缓回头对视自己的母亲:“我!不!会!回!去!他!不!配!”
一个字一个字的铿锵的说完,谢欣禾才错过母亲,回到科室,安歌第一个
发现谢欣禾脸上的红手印,却并没做声,而是将同事的注意力又来到了自己这里。
听着谢欣禾说完,沈洛怡一贯认为自己还算会劝人,可现在也说不出话了!
大串来上飘着孜然与辣椒的香气,翻滚在炭烤的肉香之上,层层叠叠香气逼人,不免令人食指大动。
谢欣禾说完,就拿起一串撸了起来。
这时旁边的一桌,起身一位三十左右的那人,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就来到了沈洛怡面前,那桌明显都是喝多的人,这个也是酒精作用下,被轰出来的人。
他站在沈洛怡面前:“这位小姑娘,请你喝一杯!”
沈洛怡皱眉未做答,就听见:“滚!”是谢欣禾的声音。
对方男人明显不悦,看着一头短发还在吃串的人,不仅嘴上不干净,还将手上的啤酒直接丢了过去。
谢欣禾笑笑,端起酒瓶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