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这所宫殿本是当年太祖皇帝迟瑾登基后给爱妻林姣修建的,穷奇奢华,只是到了薄延那就再也没有启用过了。
直到上个月迟殷上位,才吩咐人重新修缮。
前边庭院极大,还种了各种奇花异草,不过现在还是嫩芽不是很明显罢了——与室内的金碧辉煌相比,更值得一提的是后面的汤浴。
金玉贴底,云雾缭绕,竟然是一处浑然天成的室内温泉!
薄宁自己一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满身的倦意也都消磨了许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闭上眼睛小憩,任由流动的活水漫过她窈窕有致的身躯,疲惫过后极度放松之下,意识也开始慢慢有些模糊,接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
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声传入她耳中,薄宁眼皮颤了颤,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醒了?”含笑的声音彰显着主人的愉悦,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薄宁脑中空白了一瞬,紧接打量了一圈周围后面色大变,自己如今身处的竟是她内殿的大床!可她分明记得她睡着前是在后殿的汤泉!
更过分的是,她真切感受到锦被下面的自己竟无寸缕!
“阿宁你看,这银铃铛是不是很好看?”瞧着她的怒目相对,迟殷又是一声轻笑。
随着他的话,两人同时向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她白皙的足踝上缠着一圈精致的银铃铛,银色衬肤,交相辉映,确实美极。
只是看着同样的景,两人心中的感受却大不相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薄宁心中更怒,这在她足踝间响动的银铃铛让它觉得莫名的羞辱,一双美眸中写满了厌恶。
“送你的小礼物罢了。”迟殷轻俯在她耳边,声音缱绻“阿宁,今日若仔细算来,也是你我的成亲大典呢。”
薄宁心中立刻敲响了警钟,警惕的看着他。
“那今夜……也算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吧?”
迟殷轻轻衔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脚踝上响个不停的铃铛如同魔音一般钻进她的脑中,时刻都在提醒着她现在的屈辱,叫人烦躁,整个人都不免绷紧了身体。
她这算什么?被迫在这儿、任君王取乐的后妃吗?
薄宁想往后躲避,却被迟殷按住了身子,他声音低沉“阿宁,你心甘情愿的愿意同他成婚,不愿与我吗?”
她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他’就是宋译了。
心中是一股抑不住的烦躁,她都说过多少遍了,她对宋译并无感情,当初成婚也是权宜之计,为什么他就是如此偏执的不信呢?
她用力推了推身前的男人,但却无疑是蜉蝣撼树罢了。
薄宁空前的生出些绝望,若是能重新来过的话,她便是宁可另外想法子去躲避原身的命运,也绝不去招惹他。
身下的女子容貌艳丽,白皙的肤色与红艳的被褥形成鲜明的对比,美不胜收,可她浑身散发的负面情绪却让迟殷原本愉悦的脸色沉了又沉。
“当初接近你,我后悔了。”
迟殷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眸中蕴藏着深深的危险。
“你说什么?”
看着女子头扭向一边闭嘴不言,一副不愿再同他说话的样子,他眸中幽深,手指在她饱满的唇珠处抚了又抚,又撬开了她紧咬的贝齿。
烛心在空气中爆出灯花,烛火和幔帐相互映照生辉。
那足踝处的银铃铛被人高举过薄宁的头顶,慢悠悠地颤了一声,在寂静的室内荡漾起来,而后却是越来越急,响声清脆,混入浪花拍案,交织在一起。
仿佛是夜雨霖铃,清脆悦耳,又是一片伤心。
“阿宁,不管你怎样想,后不后悔,你永远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情到深处,迟殷在哭着的女子耳边一字一顿的留下这样一句话,按住她奋力挣扎的小手,用柔软的绸带缠了几圈儿,换了从后面。
晚间昏暗,帐子在烛火下慢慢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