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简言的生物钟直接把她敲醒了。
拉开窗帘,呼吸着清晨微凉得新鲜空气。
23层楼的落地窗望去,满天朝霞。火红的云层叠积在太阳初升的地方,此时的金轮才稍稍的冒了个头。
简言打开衣柜,今天要去蓉城。她想了想,不知道穿啥。
恍然间,简言才发现床尾的衣帽架上,挂着一套白色小雏菊绣花的坎肩连衣裙。
还有一顶白色帆布渔夫帽,帽沿上铺满一圈白色的欧根纱,帽脖子处攒着一圈小雏菊。十分清新可爱。
简言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睡衣,将衣帽架上的连衣裙拿下来。发现在标签的地方还挂着吊牌,简言这下心里才明了,是她妈妈给她买的新衣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进来的。
她扯掉吊牌,穿上身。站在衣帽架旁的立镜前,左右扭动。裙子下摆微蓬,收腰恰到好处。刚好把少女的曲线呈现出来。
简言戴上帽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优雅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瞬间自己的少女心得到了满足。
心情好的不得了,走路都像带着风一样。
简言取下帽子,看着自己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十分破坏美好,也破坏心情。
此时简言忽然想着,自己要是长头发的话,穿成这样会不会更好看呢。
那一瞬间,简言有了留长发的心思。
简言哼着调子,打开门走出去。
发现爷爷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了,一旁还有睡眼惺忪的简杰。
那坐着打瞌睡的模样,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没睡醒。
“言言醒了。”简德看到简言出来,慈爱的说着。
“爷爷,早。”简言笑着回应。
看到孙女的笑容,简德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难得一大早见你笑嘻嘻的。”
“嘿嘿嘿~”简言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尤其是那抢眼的两颗小虎牙。
“爸,洗手吃早饭了。”季有余轻喊了声。
“来了。”简德回应。
简言和简杰去卫生间洗手,见要吃早饭了。简杰瞌睡醒了大半。
早饭吃得都很随意,今天是家里用豆浆机煮的米糊糊,一人一个水煮鸡蛋,还有玉米叶儿粑。
吃了早饭,简言拉着弟弟去洗漱。
简言洗漱好,在季有余的帮助下,把那睡乱的都发给打理好了。
刘海斜斜分到一边,用两只粉色水钻发卡固定住。因为简言想带帽子,所以没有将发卡带到头顶固定刘海。
季有余和简邦国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坐电梯到负二层车库,直接出发。
在上江蓉高速路前,季有余拉着简言去药店买了晕车贴,晕车药。还有清凉油,薄荷糖。
又买了一些饮料和零食。
准备妥当后,才坐上车一家人往蓉城去。
江城到蓉城有一百八十多公里。会途径三个城市,有近十个服务区。
为了照顾简言晕车,一路上就当游玩。每个服务区都会停下休息,毕竟他们不赶时间。
本来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五个小时。
在阳城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一家人只好在阳城服务区吃午饭。
阳城得特色美食并不多,五个人吃饭就吃了一个番茄牛腩,清炖老鸭汤,还有阳城的特色美食酱卤鹅。以及两个清炒时蔬。
为了照顾简言,所有的菜都是清淡的。毕竟晕车的简言,吃不下油腻的,更吃不下辛辣的东西。
简言胃不太舒服,看着那卖相不错的饭菜,却提不起任何胃口。
为了一会儿坐车好受一点,简言硬撑着扒了几口饭,又喝了小半碗汤。
简德给她夹了个鸭腿,简言本想说吃不下,可是对上简德满满的慈爱,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简言如同嚼蜡般的啃完鸭腿,本来被暖汤安抚的胃,又有些不舒服起来。
一家人走走停停,第一次出远门的简杰,像只小麻雀一样,在车里叽叽喳喳欢快得不行。而简言静静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到蓉城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
在蓉城,简言家有套房子。
当初简邦国赚了钱后,一时不知道怎么打理,听朋友们说置办房产是最好的,像蓉城这样的城市,就非常合适。
所以,在三年前就在蓉城买了套小三室。
一来是想投资房产,二来想孩子们长大了,到蓉城来生活要比在江城好。
蓉城是蜀地的省会,虽然繁华程度比不上沿海地区,可是却很有发展潜力。
当后来,蓉城房价飙升到均价一万八的时候。简邦国可是骄傲了好久,逢人就说自己有眼光。
毕竟他买房子那会儿,房价才五千多。
蓉城的西二环边上,锦绣花都。
终于到了蓉城的房子,车直接开进小区地下车库。停好车,简言急忙打开门冲下车,脚下步伐有些蹒跚,走出几步后。简言才原地蹲下,面色青白眉头紧蹙,额头冒出许多细汗。
“言言,还好吧?”季有余看着女儿这模样,心疼不已。
“我没事~”简言咬牙强撑着胃部的恶心感,冷汗直冒。
“要不要喝点水。”季有余走到简言身侧,轻轻抚着她的背。
“不想喝。”简言摇摇头。
“能走么?咱们上去休息。”季有余轻声问。
“嗯。”简言抿紧嘴轻应一声。她不敢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吐出来。
季有余缓缓的将简言扶起来,让简言靠在自己怀里,搀扶着她往电梯走去。简杰从另一边帮忙搀扶着简言。
简邦国和简德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也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简邦国掏出钥匙开门。
季有余扶着女儿进屋,从玄关进门便是客厅。
房子坐北朝南,客厅里有一处大阳台,房子里没什么家具。只有沙发和茶几,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家电基本没有配备,只有装修时买的空调和热水器。
客厅与饭厅相通,两侧是卧房,左侧有两间卧室,两个房间的中间是卫生间。
因为要来蓉城小住的缘故,上周季有余和丈夫就过来打扫房子。从买房装修好以后,这还是第一次过来住。
所有卧房的被褥床单都是新的,就连沙发套也是现买的。
季有余小心翼翼得将简言扶到沙发旁坐下。
拿出包里的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简言。
大概是年级逐渐增加,季有余有些喝不了凉水,就随身带了一个小小的保温杯。
简言接过杯子习惯性的轻声说了句:“谢谢。”
听见女儿的道谢,季有余微神色滞。随即轻笑的说到:“你这孩子,母女之间说什么谢谢。”
简言捧着杯子,慢慢的喝着,没有作答。
季有余脸上笑容微僵,心里又是一阵惆怅,原来父母和子女之间,也会这样的陌生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