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率领大军,一路北上,杀穿北灵妖国五千里。
妖族浮尸遍野,血流漂橹。
仅仅只是第一战,就得到了难以想象的惊人战绩。
斩杀妖族三品妖王八名,四品妖侯三百,再往下不计其数。
换算下来,
相当于一战,就灭掉了小半个书院。
如此战绩,犹如一道狂风,席卷了大晋,使得整个大晋陷入了疯狂的惊喜之中。
之前还忧心忡忡,认为泰山压顶,大难将至。
可是万万没想到,只是这一战,便把所有国人的信心打了出来。
原来妖族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在晋帝的率领下,大军势如破竹,继续北上,准备开始包抄妖族后路,将妖族战场拦腰斩断。
与之相比,
震天府的战况并没有那么激烈,反而现在有些波澜不惊。
和之前气运屏障没有消散前,相差不大。
主要战场都集中在了东北部和北方。
西北部的震天府,保持守势即可。
这也是在一开始就定下的战略。
两方突进,总要有一方留守,护卫后方。
否则一旦遭遇失败,很可能就是兵败如山倒,到时候万里江山崩塌,也只在一瞬之间。
李长安坐镇震天府城,五行分身坐镇九渊城。
虽然每日都有妖族大军骚扰,但并未能突破最前方的九渊防线。
五行分身的战力,虽达不到本尊的全部,但也有七八成水准。
真要打起来,三品之内,几乎找不到什么对手。
除了领域规则稍弱,几乎没有短板。
有五行分身坐镇,只要没有二品妖尊现世,九渊城无忧。
北方的战场,黄沙滚滚,乌云密布。
恍如来到了末日一般。
李长安在震天府城,潜心修行,似乎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之中。
只有那座越发晶莹剔透的紫金色符祖祭坛,在虚空中旋转沉浮,吞噬着从天地中浮现出来的香火供奉之力。
经过这段时间的传播,符道修行的人数在明显增加。
通过这些香火供奉,便能清晰地感知到。
而直到此时此刻,李长安才能发觉其中的玄妙所在。
香火供奉之力,不仅可以转化为神力,还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着的心念。
每一名符修者的心念,包含万千,有对力量的渴望,也有自己对符道的感悟。
这些感悟,反过来,也能够让李长安都有所启发。
在他的眼中,十色通天符早已幻化为一座星空宇宙,包罗万象,囊括一切。
浩瀚无垠的符文,犹如星辰在其中沉浮。
新的领域规则悄然在李长安指尖浮现。
又一个月,
东北部战场再次传来战报,
晋帝率领的大军,继续奋勇向前,在一次遭遇战中,击杀妖族二品妖尊一名,三品妖王十三名。
如此战绩,将整个大晋的心火都给点燃了。
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两个月,晋帝竟然打下了如此辉煌战果。
连二品妖尊都成为其刀下亡魂。
这把一众三品大儒都吓个半死。
太恐怖了。
真要这么打下去,恐怕大晋真能在这场亡国灭种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整座大晋的请战情绪越发强烈,就连普通百姓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晋帝的声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陛下神武,妖族望风披靡,恐怕以后咱们还能在妖族疆域御马饮酒。”
“痛快!这才是大晋应该打的仗。”
“以前每一次打仗都缩头缩脑,畏首畏尾,永远都取不了胜利。”
“如今皇帝陛下御驾亲征,一战定乾坤,大涨国人志气。”
“陛下万岁,万岁……”
上至京城,下至民间乡野。
晋帝的功绩被传的神乎其神。
到处都在分发北境战场的战报。
“我们也可以上战场,如今供销局每日都在宣扬符道。”
“没有任何限制和门槛,只要我们能够修炼到七品,也有机会上战场!”
“不错,上战场立战功,封妻荫子,岂不快哉。”
也有人在担心,
“符道和文道好像不对付,咱们真的能修炼符道吗?”
这些怀疑很快就被更多人怼了回去,
“咋的,文道咱们修炼不了,还不允许我们找其他路子了?”
“忠勇伯感念世人无法修炼,特意传下符道。”
“现在正值两族大战,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就是,有陛下御驾亲征,立战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修炼有成,随军北伐,才是男儿所为!”
整个大晋,都陷入了莫名的狂热之中。
一方面北方传来的战报,每日都很喜人。
尤其是晋帝亲自率领的那一路大军,更是连战连捷,大破妖军。
另一方面,符道也在朝廷和白鹿书院有意无意地推动下,在民间百姓心目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让所有人都有得到力量的机会。
如此两相推动下,多少原本畏惧战争的人,此刻都恨不得随军出征,立下战功,好搏一个大大的前程。
……
京城皇宫,
独孤曌枯坐在御书房内,
以往让她废寝忘食的奏折,此刻在她眼中,宛如废纸。
她一袭白色长裙,不施粉黛,洗尽铅华。
雍容华贵少了一半,平添了许多脆弱与破碎之感。
往日被称之为大晋中枢的御书房,眼下却好似冷宫。
从晋帝出关,只手镇压两大二品文士的那一刻开始,她过往的所有努力,都在顷刻间化为泡影。
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独孤曌靠在窗沿,静静地看着外面摇晃的枝叶,双目无神,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吱呀……”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
独孤卿莲步轻移,走了进来。
“姐姐……”
独孤曌的眸子微微一动,但身子并没有任何动作。
独孤卿眼中掠过一丝悲凉与哀伤。
她知道姐姐十几年的心血,一夕之间沦为泡影,这样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她走到独孤曌身旁,靠在一侧,轻轻趴在独孤曌的后背上。
“姐姐,不如陪妹妹一起出去走走?”
独孤曌青丝如瀑,好似天底下最珍贵的丝绸,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还能去哪儿呢?”她幽幽说道,“晋帝在北方战场无往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