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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 章一六九 赤明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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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霄倒涌天一水,洒向千山翠色连。造化从来称奇异,仙人秤药五云间。

三十六泉绕山,一十二峰如簇,好水无源似自天倾,滋养连山四季翠色不凋。因此水得名为:水无涯;山亦得名:倒翠峰。

山脚之下,人烟兴旺。坐地人家、往来商贾,多以贩药石为生。煊赫之族于城镇之外开辟药田做得买卖风生水起,无甚本钱的小门小户便携了药锄药篓往倒翠峰中,所得也足堪温饱。久而久之,此地岐黄之风更胜,俨然成俗。正是一带良山淑水,才得钟粹人间。

不过若问起本地乡民,无论大家薄产、积富积贫,却皆众口一声,无不道如此兴旺实为药仙福赐之功。群山连绵一十二峰,外人只道一体,不知只有中心团圞六峰才是此地百姓口中的倒翠峰所在。外围六峰别名“小倒翠”,药仙城居民进山采药从来只在这小倒翠中,故老传俗,无人逾越。但倒翠峰中居有仙人,善植百草、辨疾疴,千百年间,常往常来,指点凡民,仙凡之间,默契蔚然,也可称炼气界中少有的杂处之谊。

这高居倒翠峰中的仙家之地,正是在东陆堪称持医道牛耳的赤明圃宗门所驻。半入红尘半隐山,迥然不同于旁家隔断尘俗之姿。而前往其地求医问药的各色修行人等,常往常来,时日一久,那些药仙城中居民倒也习以为常,甚至还有精明商户于山水明秀处建设山居,以为诸炼气士落脚暂住,一日十二时辰,时时灯火辉煌,不别昼夜。

剑清执带着林栖和重伤昏迷的程北旄来至之时,正值夜深,已在昼夜兼程三天之后。沧波楼与赤明圃虽同在东陆,但山川广阔,相距何止千里之遥。若非剑遁疾迅,林栖两人没了玉翎代步,万难及时到此。而尚在云霄之上,已能望见下方山峦叠翠,片片明光点缀小倒翠四周,不似别处人静夜黑,一片沉寂幽深。

但这些人间灯火还算寻常,最蔚为壮观处,乃是倒翠峰上,无数白练或粗或细,倒挂葱茏之间。夜色越浓,越见白练之上浮星月之光,银波烁烁,宛如天河倾流,落此宝地,化作了无数簇珠攒玉。山是亭亭仙子,水为绕身璎珞,洞天福地,实至名归。

林栖还是头一遭到此,一时下望,也不免惊艳于名山胜景。但此刻重伤垂危的程北旄就背在背上,哪有细赏闲心,一晃惊叹后就立刻向剑清执道:“前辈,前方可就是赤明圃?”

剑清执正将遁光拨转,向下直入倒翠峰。闻言点头:“你二人身上干系要事,赤明圃必会全力医治,安心便是。”停了一顿,又意有所指道,“莫要多想。”

林栖怔了怔神,环着程北旄的双手不免又紧了紧,心中泛起一股难言滋味,片刻后才低声应道:“诸位前辈愿施援手,我又岂会不知分寸。”

转瞬之间,丹霞如虹跃出云天,直落峰头。越是夜色深郁,越见剑光辉煌,登时惊动山门前驻守弟子抬头齐望。如今东陆亦不安宁,纵然见那剑意堂皇正道,也不免心中暗生提防。

不过立刻便听门内一人笑道:“是神京云主至,尔等莫慌,好生顾守门户即可。”

随着话语声,一道身影踏虚而出,身披淡黄衫,颌下一部黑髯飘洒,正是石脉主事范羽泽亲身来迎。日前剑清执释出的云讯早早已至,虽然内中言语寥寥,但御师之祸动荡东陆,赤明圃自不会等闲视之。范羽泽一见遁光落定显出三人身形,立刻上前伸手一引:“云主,请入内一叙。”

剑清执也不客套,颔首为礼,一行人逶迤转往赤明圃深处,不入客舍,倒是先来至石脉诊堂。剑清执一手搭在林栖肩头轻轻向前一推:“伤者在此,有劳范主事。”

林栖会意,忙将程北旄放下扶上木榻。范羽泽只张眼一望,先“咦”了一声:“伤贯天灵,钻蚀神识,好不寻常的伤势!”

林栖登时心慌,忙道:“主事,那可还救得?”

范羽泽转脸对他微微一笑:“你且放心,既然来到赤明圃,自然保他性命无妨。”又向剑清执道,“这是御师所伤?”

剑清执不置可否,只看向林栖。林栖忙又将隐谷交手经过粗略描述一番,着重在御师几次对程北旄出手之招上。范羽泽拈须细听,慢慢点头,旋即坐下为程北旄摸脉看诊。片刻后,摘下腰间玉壶,自内倒出一团似水液又似雾气之物,向着他额头一抹。那团水雾一沾肌肤,登时化开无痕,林栖却“啊”一声惊呼,虽说立刻捂住了嘴巴,仍足见其惊讶,甚至剑清执也不免侧目。就见程北旄囫囵头颅之上,印堂正中,皮肉骨骼分明完好仍在,却成透明之质,能可全无阻碍窥见他脑中正有一团漆黑之气包覆脑仁,缓慢蠕动若生,虽不知其为何物,但也知险恶非常。

范羽泽这才以指虚点道:“他身上其他伤势无碍,唯独脑中这团伤气最是棘手,蔽识伤灵,以至他昏迷不醒。这气团诡谲,非是常见修者手段,不过御师出身魔道,有此邪异之术不足为奇。当下便要设法将此气化散才可保命,否则时日一久,神识积伤难愈,重则丧命、轻则痴愚,这人也就彻底废了。”

剑清执虽知程北旄伤重,但也至此才知个中厉害。不过赤明圃既以医道扬名,千年积累,辨伤对症,手段何其不凡,心中仍是稳当,只向范羽泽拱了拱手:“他身家性命,便都托付在主事手中。”

范羽泽一颔首:“云主放心,不出三日,我必令其苏醒。不过……”

“有何难处?”

“非是难处,”范羽泽莞尔,“只是我观他脑中黑气不俗,又是魔道邪术,恐有后患。待我施术将其导出之时,还望云主在侧仗剑,就地斩灭,免生枝节。”

剑清执自是点头:“可。”

范羽泽这才转向一脸忧心忡忡的林栖,和蔼笑道:“稍后我让门人带你去客舍,几日后,便可还你一个活跳跳的同门。”

林栖连忙道谢,随后稍一迟疑,道:“北旄要安置在何处?”

“门中专为伤患辟有静室,十分妥当,不必担心。”

“我……可否随他同去,也好在旁照料一二?”

“这……”范羽泽略一迟疑,忽听剑清执在旁开口道:“他二人乍逢巨变,林楼主又暂失了行踪,一时难免有相依为命之态,不愿分开也是人之常情。”

范羽泽闻言知意,拍了拍手:“好吧,便将你二人安排在一处。”

这时已有弟子应声上前,听了范羽泽的吩咐,果然便引着两人往静室一带而去。见几人渐行渐远,范羽泽方才转向剑清执笑叹一声:“能遇见云主,也是这两个孩子行运。不然这脑中伤势再有耽搁,便要回天乏术了。”

剑清执闻言却摇了摇头:“若非巧遇他二人,至今难知御师行踪。魔祸不灭,东陆不宁,说不得还是我等借了他们的东风。”

“此话倒也不错。”范羽泽心中略一估算,“有你云讯传音,这几日中陆续必有人至,看来又一场诛魔之战将起。掌门虽在闭关,不过已吩咐下来,吾道修法不克与战,但除魔卫道,总要尽上一份心力。众人聚于倒翠峰,若有所需,但说无妨。”说着话,不免又叹了口气,“想我门中,与那魔尊遗脉也有数笔血债在册,只望云主一行能将魔孽除尽,告慰亡者。”

剑清执点头:“此一役定不空回。”

两人一时闲谈数句,随即剑清执离去休息不提。范羽泽留在诊堂之中,一边铺开纸笔,推敲为程北旄医治所需,一边忽的用笔杆敲了敲额头,像是蓦的回过味来,喃喃自语一声:“倒是忘了问问,那御师如何会潜藏到沧波楼去,莫非林楼主当真遭遇不测……呸!呸!不可胡言!不可胡言……”

另一边,林栖背起程北旄,随着引路弟子被安置到了一片清净院落中,四周环竹绕柳,叠石为障、栅花为篱,风景极为清幽雅致。更有一条软玉般的溪流穿院而过,看起来似乎是消失在一排屋舍墙角檐下,不知是什么巧妙排布。

引路弟子循他视线瞥去,便笑道:“此道药溪,源头处有掌门亲手移来的一株朱砂九穗菊。溪水久受熏染,最可镇定心神,宁气安眠,故而接入每间静室之中。寻常取饮,或盥洗手面,处处皆用得。”

林栖点头记下,随后才随那弟子入内,在一张软榻上将程北旄安置好了。一时引路弟子告辞离开,四周霎时寂静,只剩他一人默坐床边,用手背贴了贴程北旄冰凉一片的脸颊,这几日来累积着的惶惶难安陡然自心底爆发,只开口唤了一声:“北旄……”鼻头蓦的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不想正是将哭未哭之际,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喳喳笑声。林栖猛然扭头,就见还未关上的门外不知何时竟冒出两个小女娃,也不过七八岁年纪,梳着一模一样的丱发,眉眼亦是分毫无差。只是一人着青衣,襟口处别了一小簇淡蓝八仙;另一人着紫衫,腰坠紫白丁香串串,那衣衫鞋袜也是一般无二的布料针脚,正手挽着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一见自己回头,紫衫女童立刻笑着拍手:“哭啦,羞羞,羞羞!”

青衣女童虽未开口,但同样笑眼弯弯,附和之意分明。

林栖不料自己一时失态,竟被两个小女孩取笑了去,也顾不得泪珠到底掉没掉下来,忙用手胡乱一抹脸,起身道:“小妹妹,你们也是赤明圃的弟子?怎么跑到这安置伤患的静室来了?”

然而两个小女孩全然不搭理他的问话,也不知是未曾听清还是听不明白,仍挽着手只看着房内,这一遭不再理会林栖,而是望向了床榻上的程北旄。只看过几眼,青衣女童便开了口,伸手一指吃吃笑道:“有宝贝,有好看的宝贝。”

紫衫女童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吮着手指歪了歪头:“亮晶晶的,紫姑想要。”说着话又比划了个剖开什么的动作,“打开了,拿出来。”

青衣女童立刻摇头:“黑胡子老哥哥说了,人的脑袋不能打开,打开了就不能说话也不能出来玩了。”

紫衫女童登时泄气,嘟囔道:“黑胡子老哥哥会罚不听话的小孩背好多好多书,紫姑不喜欢,那……紫姑不要了……”

说着话,青衣女童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块糖果塞进了她口中,甜蜜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紫衫女童立刻又开心起来,双手抱着青衣女童的胳膊靠过去摇晃。而房中林栖将她们没头没脑的对话听了个清楚,虽不明其意,也知其所指正是程北旄,一时惊讶,忙低头看向床上,入目是程北旄依然气色惨淡昏迷不醒的模样,全然看不出什么宝贝、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而再欲向那两个女童细问究竟,一抬头,却见门口空空荡荡,前一瞬还挽手并肩站在那儿的女童们早已踪迹杳杳,不知去向。

林栖登时脸色几变,愣了一下就立刻跳起身冲到门边,展眼望去,庭院空旷、溪水潺潺,莫说人影,连鸟虫鸣声都只零落稀稀,仿佛适才所见所闻,只是自己一场朦胧梦境,什么女童、什么笑语,都不过幻觉罢了。

待到转过天来,林栖未曾再见到双女童出现,范羽泽却使人挪了硕大一口铜缸前来,就搁在院中空地,上方临时搭起一片芦棚为遮蔽。两名弟子就近溪中取水,将铜缸灌得八成满,范羽泽便亲手丢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药材下去,又将一块温润微黄的拳大石珠塞进了铜缸与地面架起的空隙。那儿已预先留置了一只小巧石臼,石珠恰好嵌入其中,甫一落定,就见黄光微动,旋即一股腾腾热气散发出来,直逼铜缸之中水药。

范羽泽见林栖早早闻声出来,在旁默不出声看得仔细,便笑道:“此药石之火温软,不损缸中药性。今日七煮七添,待到明日药液煎成,就可动手为程小友医治了。”

林栖连忙又道谢,范羽泽便将两名弟子与许多分扎好的药材留下,嘱咐道:“好生照料,莫误了为师要事。”这才施施然离去。

林栖送他出院,但直到范羽泽走远了,才蓦的记起昨日遭逢的那桩纳闷事。迟疑了下,转身回去对着那两个留下的赤明圃弟子试探道:“这一带静室,平日也有弟子门人常来常往么?”

其中一人便笑道:“静室静室,自是让伤病患静心休养的所在,哪能人来人往那般闹腾。除了些洒扫弟子,若无师长吩咐,我们平素是不会过来这边的。”

“那……”林栖又稍作犹豫,“负责此处的洒扫弟子中……可有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子?”

“哪来的话!”搭话弟子登时诧异,“我们赤明圃入室弟子百余,其他门人杂役上上下下也有数百,什么样的人手拿不出,岂会使唤七八岁的小孩子做些苦力……”

他兀自嚷着,一旁同伴忽然白了他一眼,嫌弃道:“呆子,你颈子上那物只是拿来摆设的?他问的分明是青姑和紫姑!”

“青姑?紫姑?”林栖立刻记起昨日那紫衫女童确实曾口口声声自呼“紫姑”一名,看来这二女童确有人在,而非自己癔症幻想出来。而被奚落的那名弟子也不在意,抓了抓头,“我就说嘛,你初来乍到,又不是有什么亲朋故眷在赤明圃,平白打听些洒扫弟子做甚?原来是见到了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小姑奶奶,被吓了一跳吧!”他说着话就拍手笑起来,“她们可不是什么洒扫弟子,洒扫弟子见了她们要叫师奶奶的!”

见林栖仍是一脸不明所以,另一人开口为他解释:“青姑和紫姑是掌门数年前自外收养回来的一对双胞姐妹,初来时还只是襁褓婴儿。掌门说她二人生来赋有灵医之质,欣然录入门墙,只是……”

“只是看起来好好一对聪明伶俐的女娃娃,也不知是什么缘故,长到七八岁上,还是如幼儿一般只知嬉笑玩耍,不通人事,偶尔还会口出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怪言怪语……她们不会也对你说了些什么吧?”

林栖连忙摇头:“我只见她们在这院子里一闪而过,还当是自己看花了眼,倒也未曾交谈。”

“说了什么也无妨。”笑嘻嘻的那弟子道,“连我们这些日日相处的同门都十句里听不懂九句,你再遇见,只当她们小孩子天真烂漫心性就是了。左右青姑紫姑虽说灵识不开,却从不曾乱来闯祸,比起新入门的那些调皮小师弟可要乖巧多了。唉,真是可惜,本该是好好的两个小姑娘……”

他那同门立时又白他一眼:“别胡说,掌门说了,她们只是因机缘未到,以至灵窍不通罢了,又不是当真天生痴愚。赤明圃灵医一脉久断未续,日后正要她姐妹重振门庭,岂能以寻常视之!”

“是是是,是我又说错了话!”那弟子立刻半真半假对着老天作了个揖,随即拿起一旁水桶,一溜烟往溪边打水去了。

林栖听了这一番话,好容易弄明白了昨日两名女童的来历,却反而更添几分疑窦,满心满耳都是她们口口声声向着程北旄脑袋比划,说着“有宝贝”的模样。虽说童言无忌,何况还是浑浑噩噩之人一时之言,但他心中总难以轻巧撇过,一时间不免思绪上脸。

而留下看顾铜缸那名弟子见他神色几分恍惚,也未多想,只当他自身带伤,又要照顾同伴,有些疲累罢了。而看他年岁,甚至比自己还要小些,就遭遇了这样一场炎灾,更是心生同情,软和了语气劝道:“这里有我们照看,你不知药理,帮不上手,还是先回去歇息歇息吧。待到明日师父出手,你在旁陪着,且还有的熬呢。”

林栖见他说得诚恳,也就承了他的好意,道谢回房。一入内室,便先身不由己的又走到程北旄床边去,盯着他苍白沉睡的脸庞默默发起了呆,三分是悲三分是怜,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由来生于心底深处的一股惶惶之意,仿佛自己二人正要身不由己的,被推搡着去面对一些疾风骤雨、人间险恶。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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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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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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