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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 章 章一六三 大雾弥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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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剑疾来,肃肃金杀自远天一瞬横扫至水云乡破绽上空。那许多正蠢蠢欲动欲侵入云幔破洞的白骨灾兵首当其冲,正撄其锋者霎那破灭尘灰,稍远余者亦是难免,或是骨碎身摧、或被剑意巨压扫得横飞落海。云幔之上骤然一清,竟果然未让半只精怪越得雷池。

而剑气扫荡过一众灾兵后犹有余劲未歇,擦过云幔又倒卷再冲而起。一声锐割声划破空气,堪堪擦过御师与骨奴儿身侧,凛凛寒锋扯出了一缕黑氅碎片与一蓬细碎骨屑。

御师将身一旋,扯起黑氅挡下余威,望空不冷不热笑了一声:“金庚剑意,名不虚传。”

一句话间,剑清执人亦赶至,早将当下战局看得清楚,甩袖一推,一片轻云裹住兰斯馨,将她向水云乡中送去。

兰斯馨不好反抗,只得叫了一声:“小师叔,让我留下助你!”

“后面尚有人至,你且去岛上主持局面。”剑清执背身应她一句,那抹轻云早卷着兰斯馨遁去。随即便见剑气纵横,截然不同于适才云水困杀之势,磅然飒然,直取御师。

御师对此也不敢轻忽,不再只凭玉杖隔空斗法。眼见剑光粼粼当头斩至,忙将身转,一边招架剑清执攻势,一边喝令骨奴儿从旁佐攻。青空之上顿见气劲纵横、诸光迸溅,缠斗之激烈反而将水云乡危势盖下,唯见两人一兽屡屡擦身在电光石火之间,一时胶着难分胜负。

而天上战至若此,剑清执心知御师在魔尊遗脉中身处要害,一心要将他拿下问询相关朱络的蛛丝马迹,一剑递出一剑,片刻不予其喘息之机,但自己也无暇再旁顾其他。海面之上,尚有在适才惊天一剑下幸存的白骨灾兵又纷纷起身,纵跳着开始攀爬云幔,意图再来。骸生更是仗着九幽之体强横无伦,双掌在水面一拍,拔起数丈踩上云幔,一边向着破口处飞掠一边望空喷出一道黑光,黑光点点纷落如不详之雨,落于白骨灾兵之身正是助长凶焰,顿时嚎啸之声不绝,摧残得云幔更岌岌可危。

兰斯馨此时已落身回云阁宝殿,顾不得肩上伤势,匆忙入内欲加持阵法。宝殿中也有一些随行而来的北天坎弟子驻守,本不敢擅离,见她回返立刻上前请令。也好在兰斯馨因出身缘故,乃是四天弟子中最常往来水云乡之人,尚能有条不紊命使众人分头前去安顿岛上受惊民众躲避灾殃,忽听一人惊呼一声,望天一指:“大师姐,那些妖物又要冲进来了!”

兰斯馨忙抬头,就见骸生喷吐黑雨场面。蓦然,就在大片不详之雨上方,簌簌云卷风吹,又现一蓬银光。那银光自高天而降,疾速穿云洒向海面,转眼挨得近了,竟也是一片濛濛水色。银雨如丝,淅淅沥沥,打落在黑雨上头,恶焰顿时为之一矮,随即淋在白骨灾兵之身,亦闻焦气绽放,分明内蕴极为清圣之灵气,才得一阻这些妖邪脚步。

这随后来至的援手正是剑清执能可对御师放手一搏的底气,眼见一缕淡烟卷出云间,须臾显出一名红氅女子,足踏云气,手把一只赤金酒囊。酒囊口正向下倾,又一蓬灵粹酒液泼出,转眼化作甘霖洒向白骨灾兵,蚀其魔气魔身。而天阔风疾,红氅女子片刻间已至云幔之上,忽然哼了一声:“这等丑物,当真糟蹋了我的酒!”将手一扬,赤金酒囊疾旋而出,直向骸生面门。

骸生正要接近云幔破口,蓦然脑后生风,扭头就见一件金灿灿的物件劈面打来。他自出冥迷之谷至今屡经战阵,也已知晓这些炼气士手中常有层出不穷的奥妙法器,即便自己九幽之体不破不灭,但不知深浅的硬抗也不免吃上一个闷亏,忙将双臂一抬交叉拦在头脸前方,堪堪架住了来物。“锵”的一声,臂骨被震得一晃,他也看清了那原不过是只酒囊,顿时放了心,手臂一抖,就要将其扫飞出去。

不想心动念动,那酒囊却更快一步发动,陡然在他臂间滴溜溜一转,囊口正冲头骨,“啵”的一声喷出一股清亮的酒液来。酒一洒出,醇香四散浓郁妙不可言,但猝不及防被喷了一头一脸的骸生却一声惨嚎,如受重创,一窜丈余两手在头骨上乱抓乱挠,连体内的幽火都失控般疯狂躁动起来,蓦的反身在半空中连打了数个滚,“砰”一声重重砸上云幔又难能自控的往海面滑落下去。

白骨灾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大乱,连骸生也分明吃了暗亏一时自顾不暇。下方在宝殿前仰观的北天坎弟子中立刻有人欢欣拍手道:“是小师姐!小师姐也来了!”就见藉白骨灾兵七零八落之际,兰荩腾身直下云端,伸手召回赤金酒囊,瞥了一眼云幔上偌大的破洞,猛一仰头凑上酒囊饮了一口,随即真元鼓足,丹唇一吐,一道银光晃出,直落云幔破处而去。

而立于宝殿阶前的兰斯馨见状,指上掐诀,一幅长绫也在同时冲天而起,升出云幔散作霞云,灵酒合以飞霞,化作一片莹莹七彩霞光,徐徐下落云幔,正覆上那片缺口。两者相接处团团云气绽起又弥平,本是同源同出,无所排斥,登时补起了阵法之漏。

眼见云幔恢复完整,水云乡中众人皆是松了口气,但兰斯馨仍是悬心,皱眉望向岛外战团:“小荩的灵酒转眼便用了四口出来,她得了淑风囊也不过三四年间,一年只得养出三口灵酒,这般逞强,甚是不妥!”

“小师姐从来都是这个脾气,何况眼下救急如救火,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幸好还有小师叔在,待小师叔拿下御师,水云乡之危自解……”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也各个心知当下补起云幔不过缓兵之计,到底还是要将来犯魔类斩杀驱逐干净才能当真解除危机。除了领命分头往水云乡四处安抚民众的弟子,余者皆齐齐昂首,目光逐定在剑清执与御师的战局,无不企盼立刻能将魔首斩于当下。

而高空之上,人影交穿如风,剑气清光纵横,更有青雷紫电时时绽放,不留分毫喘息之机。剑清执以一敌二,分毫不惧,金庚至烈、丹霄至正,仿佛天然便是阴邪之物的克星,剑光扫处切云破雾。御师手中玉杖亦不敢轻易与他相碰,多是采用游走缠斗的手段寻隙而攻,一晃便过数十回合,也不得不被压至劣势,愈见不敌。

与此同时,海面之上恶浪翻波。水涌之间,兰荩与骸生亦战得激烈,兰荩身如残烟,腕上金链绕缠淑风壶,收放间灵动若流,只见金光如簇于白浪间时隐时现,不离骸生周身方圆。而壶中逸散出的灵酒气息虽淡薄,搁在刚刚劈头吃了大亏的骸生身上仍不免忌惮三分,束手束脚,难以尽展魔威,倒也斗成一个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轩轾。

半空中御师也在分心关注海上局面,见白骨灾兵与骸生攻势先后被制,轻笑一声:“倒是低估了你们神京之能。”

剑清执掌心一旋,剑光如轮飞斩而出,闻言只是冷哼:“平波海下葬了多少来犯之敌,也不妨再添你一具尸身!”剑光随话语声斩至,横割向御师腰腹之间。

御师忙倒转玉杖一拨,用劲甚巧,将剑光斜斜擦身拨飞。不想剑清执也在这一剑上添了巧劲,斜飞剑光没入云中,一转又出,竟一分为二,寒光凛冽,掉头再攻,速度分毫不逊初来。御师只觉身后金风砭肤,不暇转身,玉杖转出一屏清光便挡,前方剑清执却忽然连人带剑一并虚化消失。他心中惊道一声:“不好!”眼角瞥见一幅白袖乍现,云气于身后咫尺幻出剑清执真身,探手一抓,分光之剑中竟有其一乃是丹霄本体而出。只闻一声清脆,一抹霞彩绚若飞虹掠过玉杖之屏,清光霎时崩解溃散,冷刃正中其后玉杖杖身。玉杖应声而断,御师匆匆转身未及,忙反手拍出一掌稍阻,自身疾退,以避剑锋。

只是剑清执誓要将他拿下,见状不退不避,真元一催,剑上光芒再盛,毫无停滞将掌风一刺而穿,剑芒冷耀直取御师,其势之快更胜其退速三分。长空之上,只见一白一黑两道人影如流星赶月划天而走,一瞬横越大半个水云乡,自东天至贯西极。终是御师身法稍逊一筹,“噗”一声轻响,丹霄剑尖刺破黑氅,堪堪入胸半寸而止。

剑清执只觉手腕一顿,似有什么极坚硬之物阻在剑前,任凭丹霄之利,也难能再入。而御师步死半分,犹然气定,藉剑势受阻之隙一晃身脱出,也不避远,只相隔数丈与剑清执虚空相对,蓦然笑了一声:“西天云主,不知你等可见识过此物的厉害?”

话音落,一只白玉盘自他胸前滴溜溜转出,不过巴掌大小,一晃陡然扩大直至消散虚无之中。随着阵盘隐去,天地海面风云皆变,团团烟云张如弥天巨帐,转眼将整座水云乡与周遭对战之人皆尽笼入其中。

突来变化,惹得上下皆惊。眼见御师与骨奴儿身形一闪已没入烟云不可知处,剑清执冷目以对,丹霄陡然一转,在身周划出了一道冷弧。

一阵“噼噼啪啪”声密如急雨,竟有无数细若毫毛的冰针自四面八方而来,针形似虚似实,不可目辨,若非剑清执见机出手皆快,剑气护身固若金汤,只怕就要吃下这个暗亏。而一击不中,针芒倏散,又作一片空茫。

见此情形,剑清执心知自己必是陷入某一阵势之中。这大阵遮天蔽日,非同小可,奇异的是内中虽说杀机隐现,却无分毫妖邪阴秽气息,也不知如何到了御师手中。但眼下也非细思此事之时,他心思一转,低喝一声:“小荩!”翻手挥使剑意破开云路,往下直寻水面而去。

波涛之上,情势险峻更胜高天,云烟水气浪簇,本是碧云天门人弟子最擅操弄之外力,此时却皆成索命杀机,层层四伏,或骤然一片瓢泼而至,转眼扫荡过兰荩立足之处。兰荩处局急转直下,她也不犹豫,金链一收,淑风壶落回手中,立刻一口灵酒吸入,转而望空一吐,郁馥仙酿顿成灿银华盖,无数银雨低垂往复,护定周身,抵挡杀机。如此往复三番五次,眼见一口灵酒即将耗尽,便见霞彩辉芒自天而降,剑清执一剑辟路,数只白骨灾兵于不可见处连篇惨叫,显见伤于剑气横扫之下,而剑清执已飞步落至兰荩面前,一把扣住她肩膊:“此阵凶险,先回水云乡!”

兰荩连忙点头,收了淑风壶。剑清执随即以丹霄飞芒护住二人,循记忆中方位直冲云幔而去。兰荩不明所以,惊愕一声:“小师叔,方位有差……呃……”

她话音未落,两人冲透厚重云烟,已直穿云幔而入。兰荩这才想起向着剑清执左掌瞥了一眼,果见正有五色之光流转晶莹,一片明辉不掩。

一入水云乡,云遮雾绕的混沌之状顿消,万物复归清明。只是纵有云幔将大阵暂时格挡,天光仍不免骤暗,分明正午时分,倒成了一片将入夜时昏晦光景。

两人身形甫一落定,兰斯馨立刻率众迎上前,忧心忡忡道:“小师叔,小荩,外面情况如何?”

兰荩登时一鼓腮:“这是什么鬼东西,忽然就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要不是小师叔来得快,我怕是撑不了多久!”顿了下又道,“这滚滚云烟还有迷人之能,我便不自觉中着了道,还好有帝台棋在。”

剑清执左手宝光此刻也才渐渐隐去,有些忧心的抬头望向云幔之外:“御师其人倒是不难对付,但他计划狡诈,又有层出不穷的手段……这云烟大阵此前从未听人提及,想来是他暗藏的一张底牌。用在此阵,莫非当真要与水云乡不死不休?”想想自己也觉这个念头太过荒谬,“水云乡虽号称‘小仙岛’,也不过只是个凡人群聚的岛城罢了,攻破此岛,就算使得碧云天颜面一时无光,于其也是得不偿失。若非深仇大恨,断不至此。”

兰荩嘀咕一声:“说不定就是有什么咱们不知的冤仇在内呢!这世上多少的打打杀杀,非从爱生,既从恨起,纷纷扰扰无非爱恨,当是辨也辨不分明。”

“……”剑清执与兰斯馨登时只能相视摇头,兰斯馨最为熟悉自家师妹脾气,伸手挽住她一臂:“当下破阵为先,不必先去深究那些有的没的。我看云幔虽能拦阻一时,却也不得不尽快想出一个万一被破后的应对之法,不然水云乡中无数性命,皆如危卵。便依宗门法训,也不能坐视这等情况发生。”

兰荩拢着手也抬头:“这大阵也是以云气为基,甚是可恶,我怀疑御师是为了故意挑衅碧云天才用出此阵……嗳?”她忽然一愣,抬手揉了揉眼睛,惊讶道,“我没看错吧,那云气……”

她一句话出口,剑清执动作却更快,在察觉有异的瞬间已遁身而起,一道剑光直接迫近云幔与云烟大阵相触处,赫见烟光之下,本该彼此相抵的两股云气竟在排异之余,又不可抑制的缓慢蠕动着渐渐交融,俨然虽有泾渭之别,更深层却存在着莫名的一股可融之源。他一时间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怪异情况,但有一点却直白若揭:若是放任这种异状继续,不需太久,护住水云乡的云幔就会被云烟大阵全数溶解吞噬。届时魔众面前再无遮拦,即便岛上战力齐出,也绝无可能将偌大海岛上所有角落护持周全,伤亡必是惨重之极!

水云乡中,风云色变;碧云天上洗心流中,却见波平如鉴,静水无澜,一泓清池化作照世之镜,正将水云乡一带战况悉数映出。灾兵之凶烈、异兽之暴戾、御师之诡异的从容不迫,与剑清执三人应战之法,各个看得分明。

裴澹月与君又寒皆站在银阙外石台之上,俯身自水镜窥看战局。先见剑清执与兰荩驰援及时,拦下灾兵;又见二人分头压制御师与髅生之战,登时松了口气。裴澹月更是笑道:“御师分明不是小师叔的对手,小荩只需缠住那恶骷髅,待小师叔腾出手来,再将其一一斩灭就是。”

君又寒眼力稍逊,但也看得出上风下风局面:“难怪师父闻讯不急,若是这等情形,着实也没什么可急的。小师叔乃是碧云天中最为锋锐之剑,有他出手,必不放魔人张狂。”

“……”裴澹月却蓦的一怔,一时念及剑清执剑心之忧,险些脱口说出什么,好在又及时按下了,转而道:“小荩的淑风壶却不想正好用在这一阵,我看那些白骨骷髅对壶中灵酒甚是忌惮,纵不能杀之,也足可牵制……”她说着话忽然又愣了愣,低呼了一声:“不对呀!”

君又寒不解:“大小姐,怎么了?”

裴澹月略有些迟疑:“我记得小师叔曾说过,他的金庚剑意能斩寻常白骨灾兵,但对上这号称‘九幽之体’的白骨尊者却杀之不灭。这……”

忽听银阙中裴长恭倦倦传声道:“击败御师,这群乌合魔类自会退去,倒也不必急于在一时间赶尽杀绝。”

“?”裴澹月与君又寒顿时皆是不解,但见裴长恭出了这一声后就无后话,也只得先咽下疑惑,继续专注观战。

而银阙之内,卧房之中,裴长恭正披着长衣站在推开的窗前,倦眼静观水面清荷。水镜中映像不需去看,已尽在心中,忽然扯动嘴角讥讽低笑一声:“作局若此,初心可在否?”

一声低问无人听得也无人答得,更难明话中深意。裴长恭笑罢长叹,抓着衣襟转身,不再去看那些纷纷扰扰的乱状,慢慢踱步回床边坐下。

偏在此时,外面石台上忽然响起裴澹月与君又寒一前一后两声惊呼:“那是什么!”

裴长恭身形亦是一顿,突然之间,捉在衣领上的五根手指猛的收紧,用力之大,只见根根指骨关节泛白,分明正有一股极怒之气撞上了心头。

数息之后,他霍然转身,甩起的袍角如炽火瞬燃,齿间一丝丝咬出两个字来:“放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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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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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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