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东陆西北之地,一座缥缈灵峰拔起于沃野群山之间。峰本无名,所处亦是偏僻,虽然灵气盎然,久无人知。直至五百年前赤海魔行之劫,东陆北陆皆受北海魔尊魔威震荡,炼气界战火连天血流漂杵,才有两地诸多派门群聚于此隐蔽处盟誓联合,以抗魔祸。
待到魔劫平荡,诸家于此峰上筑台,勒石成碑,堪录群名,镌写铭文以记之,遂名之为“叩心台”,此灵峰亦因此得名叩心峰,自此名传天下,常有瞻者仰者往来途经,依稀窥见昔年大战鳞爪,以省自心。
群山外地界旷阔,有派门依山靠水立宗门在此灵秀之地,名为问心斋。是为当年一众于魔祸中侥幸孤存的炼气士聚众留居,久而久之渐成一座小小门户,门徒不多亦不算寡,道统经多年累积也可跻身中流,常年清净修行,不彰外名。
于问心斋中开阔处举目,正可遥望叩心峰所在,地灵人运造化所积,峰顶常年可见五色云霞蒸蔚,绚朗晴光昼夜不掩,可称奇景。纵然山门已远出灵脉所在,也能在日积月累下受些造化滋养,山水清越,四季难见蒙晦之时。
偏偏这一日本是天光晴好,初春午后日丽风和,骤然间忽来异变。大片阴云蜂拥而至,转眼将天空晴色遮蔽得如若临晚之时。那阴云越积越厚,从薄薄灰霾渐成铅铁,更为诡异的,也不知是被遮住的阳光隐约漏出几分光线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那厚重灰云中又逐渐带上了丝丝缕缕暗红,让人非但不觉半点鲜亮,更有阴秽不吉之感模糊滋生,诧异非常。
这等反常之景,问心斋满门上下皆不曾见过,一时间非但门人弟子心生慌乱,连派门主事与恰巧在此地做客之人都被惊动,一时顾不得继续品茗闲谈,匆匆出了仙居,举头打量天变。
只这片刻间,天际云涌之势更剧,一阵隆隆闷响滚下,赫见无数细小的亮蓝色电闪在云隙间蜿蜒钻动,空气中却没有半点要下雨的潮湿之意,反倒有一股股干涩腥风渐疾渐紧,吹得幡旗帘帐一片猎猎作响,狂声如裂。
客位之人乃是一名蓝衣束冠的道士,见此天象神色一凝,随手从袖中摸出一面卦旗望空一抛。只闻“咔嚓”一声清脆,旗杆方才离手立刻齐中折断,未成之象直指大凶。一旁问心斋老斋主脸色丕变:“其常道长?”
道其常扫了眼跌落尘埃的卦旗:“凶邪之象,今日此地逢厄。老斋主速速收拢门徒,莫使其擅动。”话音未落,高天之上一声霹雳轰隆隆震荡群山漫野,黑云中开,一片猩红诡光之中,惊见一只闻所未闻的庞然异兽踏出,足绕风雷,口吞寒电,于云端直扑而下,所向处正是问心斋当面。
“小心!大家留神!”
“快退,快让开!”
“这是什么怪物?”
“它冲下来了……”
问心斋中顿时一片惊声,未曾见过这等阵仗的门人弟子仓皇而退。异兽来得却是更快,身在半空巨口一张,数道寒雷劈落,登时一片人仰马翻尘土飞扬。老斋主见状忙将腰间一物抛出,却是个竹编的鱼篓,滴溜溜一转化如巨瓮,望空一兜将随后几道落雷收入内中。登时一连串闷响在篓中响起,鱼篓在空中摇摇晃晃连翻了四五个筋斗才堪堪稳住,而异兽已迫近在头顶十数丈处,竟还有一名黑氅罩身裹得密不透风的黑衣人立于兽脊之上,正施施然略俯身下望着地面一片慌乱,好似在看着什么不大有趣的把戏,姿态懒散得几近意态阑珊。
锵然一声,道其常肩头一磨,法剑寒光如雪跃出鞘中,应他并指一点,挥出数道狠厉剑气直取来人:“你是何人,弄此妖邪手段来犯问心斋?”
御师一声轻笑,不闪不避,骨奴儿摆了摆头,头顶独角上一串电光闪过,将来袭剑气全数挑开,随即才听他慢悠悠道:“灭魔誓约之地,身承魔尊遗泽,岂可不来一观。只可惜昔日修门云集,如今却只得小小一座问心斋,即便用以彰我魔脉之名,也着实寒酸了些!”说着话,伸手一拍骨奴儿背脊:“尊者,此地血食,且看你但凭本事索取几何了。”
一股阴风卷起,凭空出现无数荧荧幽火漫天飘落。随之一同现身的是许多大大小小惨白骷髅,似火中生、又似自骨奴儿身躯上分剥而出,口中“嘎嘎”乱叫,一哄而散,扑向一众仓皇不知所措的问心斋弟子。
道其常与老斋主钓秋水同时惊声:“白骨灾兵!”
掀翻了大半个北地的白骨兵灾虽说终未及他处就被剿灭,但因其妖异之性与不凡来历,早已声蛮四处,问心斋同样有所耳闻。只是才听说魔祸已靖不足一月,赫见这等搅动北地风云的邪物竟登门踏户而来,错愕惊乱一时皆生,早有数声惨叫已入了耳,正是白骨精怪霎动如风,一些闪避不及的门人一旦被贴身而过,转眼血肉皆消,只余一副挂着残血残肉的骨架摇摇欲坠,狰狞恐怖之状激起惊声无数,清净修门瞬间宛若血腥鬼域,一片大乱。
见此惨状,尚有还手余力之人纷纷各出手段,回护门人应战妖兵。道其常也不得不舍了御师,手中法剑一指,剑迸寒星万点,横扫对面张狂白骨;钓秋水手中亦现出一根紫竹鱼竿,甩臂一轮,钓线绵绵若网,银光织界将妖兵与那些弱势门人两厢隔开,匆匆吩咐了声:“速避!”自己又将左手一招,仍在空中打转的鱼篓倒倾,一蓬急雨从天而降,颗颗水珠如银弹,砸向白骨灾兵。
转眼间问心斋已成血腥混战之地,御师手下收罗的白骨灾兵与先前一般无二难杀难灭,更有数只妖骨混在其中左冲右突,身形所至便见血雾人命。御师稳坐骨奴儿于半空中冷眼而观,忽又伸手一指旁侧一座高台,台上设一晶光如镜的白石之屏,屏面正对叩心峰方向。虽距极远,峰顶五色云霞仍可倒映于屏上,以勉昔年立门之时怀恩仇恶之意。此时御师抬手指点,骨奴儿应声而动,口中冷光凝烁,蓦的昂首高嗥,一道足有对卡粗细的蓝电喷出,“轰”的一声正中石屏。随后只闻一片“咔嚓咔嚓”石裂之声,竖立于此已有数百年的白石屏一转眼蜿蜒上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痕,在一片爆起的烟尘中碎成了一地残石。
“勒心屏……”钓秋水眼前一黑,险些呕出一口血来。闪神之隙,一道白光忽自虚空中乍现,剑星水芒沾身如若无物,一晃掠过钓线界网,蹦到了钓秋水身前不过两三尺处。眼前兀现一具惨白骷髅,钓秋水大惊失色,反手一抖,一把银钩劈面洒出。道其常亦是暗叫一声“不妙”,转身回肘,抓住法剑旋出一道清光,剑刃上陡然跃起三颗星芒,向着骷髅疾飞而去。
“咯”的一声,一转眼间银钩在骸生胸前透骨而出,三颗剑星更是直直命中颈骨,偌大一颗骷髅头登时打着旋倒飞了出去。然而还不待两人松了这口气,飞在半空的头骨口中发出阴恻恻笑声,迟来一瞬的剧痛随之才在钓秋水的意识中鲜明起来。他愕然低头,就见已没了头颅的白骨身躯仍是鲜活,一条骨臂笔直捅入了自己小腹,尚有余下五指捏拳在血肉中一旋。“啊”的一声惨叫这时才从他口中发出,声未及半,一身皮囊已在飞速干瘪消融,血肉精气转眼枯槁在了骸生的臂骨之上,成了一具与其他殒命门人一般无二的血淋淋骨架,晃晃悠悠散犹未散,“刷拉”作响。
骸生腕骨一抖,便将这具没了半点生气的白骨抖落在地,掌中只余一颗泛着幽幽白芒的魂珠。被剑星打飞出去的头骨这时已在空中兜了个大圈子又飞了回来,“咔”的坐回颈骨之上,下颌一张,将魂珠丢入了口中。身后立刻听得一声惊怒大吼:“老斋主!”剑气如泼风,纵横交错而下,将他一身尽笼在内。
骸生“嘎”的一笑,也不躲闪,任凭法剑临身,一连八剑剑剑斩落白骨之躯,火星四溅却难伤他分毫,反倒借势向前一窜,顺路掠过两名问心斋弟子摘取了性命,才腾身起在半空,又一晃隐去了。
御师仍在冷眼旁观,直至此时,才冷笑一声:“能可偿冤勒仇,何其有幸!”伸手一拍骨奴儿独角。骨奴儿立刻又喷出数道雷电打乱战况,亦迫退了本欲也纵身而起追杀凶手的道其常。而就藉此一息之机,场中一众白骨灾兵如闻号令,皆尽飞挠扑纵而退。御师抖手散下一片阴雾隔开两方,淡淡道了声:“不过如此!”就再无他话,骨奴儿将身躯一转,竟就这么如降临时一般踏着风雷血气,往高天云隙中去了。一路飞腾,一路白骨灾兵纷纷贴附上前被它一一纳回体内,片刻只余一具庞然巨影遁入了云中,似徐实疾消失无踪。
“一月前,白骨灾兵与白骨田异兽现身叩心峰下问心斋,杀噬三十九人,斋主钓秋水亦殒于此役……”
“十八日前,黑衣神秘人再率异兽、灾兵杀上大觉湖,死伤者众,幸存者不及半数……”
“此后近十日魔孽不知去向。”
“七日前,两界山一带似现魔踪,但此处方圆数百年内并无炼气宗门,或是有差……”
“无差。”小厅之中,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听着执事弟子禀告讯息的原布衣忽然开口打断,又看了眼上首面无表情闭目端坐的玄玉镜才道,“两界山乃是昔年破魔首战之地,碧云天七祖持东皇紫微双剑斩破北海魔尊一只魔瞳就在此处……”他顿了顿,声音微沉,“亦是我玄门六位长老殉天道之所。”
当年北海魔尊魔焰张扬不可一世,更身负天鬼六绝进退攻守毫无破绽,将半个炼气界摆布股掌之间,其中最为诡谲莫测便是“天三绝”中“天听”之能,几近无所不知,将炼气界排兵布阵洞彻幽微。为破此术,玄门十大长老中修行九转灵犀心法至九重者尽出,以人道修行至契之能布置玄境,遮蔽天听,议定铸神剑破魔之法。待到剑、阵俱成,六人修为、寿元、精血亦全部耗尽,枯竭而亡。此乃玄门开宗以来极为哀荣也极尽惨烈之事,不啻于掌门夫妇战死赤海之役。此时一经提及,非但原布衣正色恭敬,连玄玉镜也腰身笔直的慢慢睁开眼,半晌才道了声:“不错。”
原布衣微微吐出一口气,转脸向着阶下大气都不敢喘的执事弟子点了点头:“继续。”
“……是!”那名弟子匆忙垂眼扫了眼手中卷轴,又道,“两日前,乾云六派联盟估算路程,自觉有宗门或成这一股魔兵目的,召联周遭共十二门派严阵以待,但至今未见魔孽现踪。回禀掌门、原长老,有关此事能收集到的消息尽已在此,后续仍在追踪之中。”
玄玉镜缓缓点了点头:“去吧。”
那名弟子连忙行礼退出小厅,又过了片刻,玄玉镜才看向原布衣:“你说。”
原布衣心领神会,拱手道:“之前我带领门人找到冥迷之谷时,谷中只见遍布毫无灵机的残破骨骸,没有半点生机,更兀论白骨灾兵。如此看来,除却在白骨田被剿灭的大批精怪,冥迷之谷中本应还有部分残余,是有人抢在我等找到前将其一并收拢带走,留待己用……这动手之人,应就是与灾兵、异兽一同出现的黑袍人,或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玄玉镜点点头又摇摇头:“非是此人,而是那名手握玄黄纛的神秘高手。那黑袍人纵然能指挥灾兵四处作乱,修为仍远非那人般高深莫测……哼,魔尊遗脉,百足之虫,使人厌烦!”
原布衣试探道:“掌门已笃定这一股魔兵身份?”
“你心中亦有定论。”
“正是。”原布衣也不搪塞,直白道,“我从夜长老处打探过消息,她向我转述了碧云天剑清执之言。若所料无差,那名指使魔兵作乱的黑袍人应是先后搞出妖蛇之乱与在几方魔尊遗脉间穿针引线勾连的御师……此人极少亲身露面,所行之事也多隐于其他势力之后,至此尚无人真正与他有过交手,可见心计深沉不可轻忽。”
“嗯。”
“至于掌门分神所见的那名神秘人……御师身后,亦有其主。当下偃鬼、冥迷皆灭,还能为人所知的魔尊遗脉,也就只有传言中的玉墀宗了。”
玄玉镜这才开口:“玉墀宗此人,唯闻其名,其他全无所知。连老夫分神跨界与他交手,都将真面目掩而不现。这般行径,这等修为,使人不得不疑。”
“掌门之意是……”原布衣微微一怔,甚至不敢将话说得太过分明,“此人身份不同凡响?”
玄玉镜“哼”了一声:“藏头遮面,无论玉墀宗,还是那个御师,都必有蹊跷之处。龙弦遭夺玄曦被害更是证据确凿,玄门必不能放他们干休。”
原布衣点头附和:“这班魔孽各有隐蔽之法,寻之不易。如今既然御师堂皇现身,正可以他为突破追索下去,探一探玉墀宗的根底……但,”他又犹豫了下,“也不得不提防当下局面或许有诈。”
玄玉镜掀了掀眼皮:“诈在何处?”
“这……御师率魔兵一路挑衅昔年参与过灭魔之战的派门,对上的都是些实力不算太强的宗派,看似游刃有余,偏又不曾将任何一处屠戮至灭门。这般作为虽使得东陆风声鹤唳,但更不免激起众忿,自一月前至今,无论相关与否,已搅动得十数门派欲联手除之,却不知他到底目的何在,不免惹人思量。”
玄玉镜闻言冷笑,动了动嘴皮吐出四个字:“报复、立威。”
“报复……立威?”原布衣若有所思,半晌才犹疑着开口,“譬如问心斋之勒心屏、大觉湖之斓衣水镜、两界山之天火铸剑台遗址……处处皆是当年灭魔遗迹或留存表记。将其一一毁去,是意在为北海魔尊张目?但问心斋距离不远就是叩心台,倒是并未遭其践踏。”
“叩心台上誓碑有诸家派门留招勒誓,一个小小魔脉余孽,何敢轻犯!”玄玉镜不屑,“不过是些欺软怕硬的不入流手段罢了。原长老,”他口吻忽然一变,原布衣忙微微低头:“掌门吩咐。”
“全力搜寻御师,尽力擒抓,查明其真实身份与背后之人。”
“是。”原布衣起身点头,眼前流光一晃,一座古朴玉磬凭空化现,徐徐落入他手中。
“此九合节交予你,足可破那白骨灾兵不死之身。”
原布衣收起玉磬:“掌门放心,这一遭定然不会轻纵此人。”
玄玉镜“嗯”了一声,又道:“还有一人……”
“?”
“你当日前往冥迷之谷途中所遇那人,也需分神关注一二。”
原布衣顿了顿:“那位寒先生通身灵息剔透,全无……”他说着说着蓦然止住,随即将后面的话一并吞了,改口道,“将此事分派于一众在外游历的弟子可否?”
“可。”玄玉镜这才徐徐一点头,又慢慢将双眼合上,已是示意他可自行离去。
原布衣却犹豫了下,还是又道:“掌门,尚有一事……”
半晌后,座上才低低飘下一声:“嗯?”
“是夜长老信中提及,绯小姐近日终于转醒,情况也大略稳住了。先前所说数味灵药不忒耽搁,该在百日内寻齐炮制为她服下,才不至于留下日后隐患。这几味药材无不在天材地宝之列,因此还需掌门格外发话。”
“玄门尚不至吝于几味药草。”玄玉镜不曾睁眼,只淡淡道,“此事我自会安排,你且去吧。”
原布衣这才施了一礼告辞,款款出了小厅。玄玉镜端坐若寐,许久后,慢慢动唇吐出两个字来:“玄绯……”内中无喜无悲,全然难辨其意如何。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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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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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