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反悔的!”宋诗雨敛了一下眸子,摇头道。
“你说什么?”顾以北一脸的担忧。
“以北,我早已经答应嫁给他了,无论他是什么人,我都要对他不离不弃!”宋诗雨凝望着他,回答道。
她知道顾以北是好心,他也是关心她。
可是她的一颗心,已经给了贺少锋了!
她既然承诺了会嫁给他,必然不会再反悔!
何况她原本就知道,贺少锋是什么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突然又走回了老路而已。
“小雨……”顾以北闻言,更加忧心忡忡。
他正想要说什么,宋诗雨却打断了他。
“以北,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宋诗雨认真地跟他保证:“我会劝贺少锋回头的。”
“可万一他不听你的,怎么办?”顾以北眉心紧皱,始终不放心。
“他不会不听我的……”宋诗雨微笑着,自信道。
“可万一呢?”顾以北绷紧了神经,总觉得不安心。
“我会想办法劝到他听为止……”宋诗雨投给他一个笑容,宽慰道。
“可是……”顾以北还是忧虑。
宋诗雨看了下时间,不得不打断他:“以北,我今天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好吧!”顾以北无奈地点头,一再地嘱咐她:“你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宋诗雨当时只觉得他多想了,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放心上。
送走了顾以北,宋诗雨紧接着自己也出门了,去赴跟谭振文的约。
她开车去那个会所的路上,为了以防万一,宋诗雨给闺蜜顾心瑶打了电话,告诉她两个小时后,她若是没有给她打电话的话,就让她直接报警。
顾心瑶立即追问她出什么事了。
宋诗雨在电话里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告诉她先按照她说的做,回头她再跟她解释。
顾心瑶紧张地答应下来。
宋诗雨开车来到她跟谭振文约定的会所,停好车下来,立即就有人接待了她。
将她带去后面的一处隐蔽的庭院里。
那里是一处小花园,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簇拥着一方不算大的人工湖,湖里养着睡莲和锦鲤,一尾尾红色、金色的锦鲤排着队在波面上追逐嬉戏。
阳光初暖不燥,春光无限好。
宋诗雨被人带进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瞧见谭振文正坐在湖边的一个亭子里,喂鱼。
那人对她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自己一个人过去,他便退了下去。
宋诗雨站在那里,盯着谭振文的背景看了一会,才缓缓地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谭总!”宋诗雨站在亭子前,低唤了他一声。
“来了?”谭振文没有回过头来,仍旧拿着手里的鱼粮,继续在那儿喂鱼。
“过来坐!”他边喂边对她说。
宋诗雨走进亭子里,就见之前还在湖里嬉戏玩闹的锦鲤,一瞬间全都拥了过来,互相挤推着,翻滚着,平静的湖面一下姿变得热闹了起来。
谭振文面带笑容地看着那些锦鲤争斗完,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她,倒是带着几分客气地口吻:“不好意思,冒昧给宋小姐打电话,约宋小姐前来。”
“谭总,你有话就直说吧。”宋诗雨不打算跟他寒暄,开门见山。
面对他这么一个直接害死寒雪儿,利用她好朋友上位的男人,她对他真是没有半分的好感。
“我听说,她走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赶到的……“谭振文依然维持着他的礼貌,只是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明的哀伤,也不知是真是假。
宋诗雨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雪儿自杀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在电话里劝她不要做傻事,她没有听……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
闻言,谭振文转头看向了别处,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问:“她最后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乱七八糟的很多事……”宋诗雨将那天寒雪儿最后给她打电话说的内容,随意挑了一些,告诉他。
谭振文眼眸里闪烁着深邃复杂的光,突然问:“她最后有没有向你提起我?”
宋诗雨以为他是害怕寒雪儿最后曝出他的名字,将他牵扯进去,心里暗暗鄙视了他一下。
又是一个敢做不敢认的男人!
“她倒是没有提到您的大名。”宋诗雨讽刺地扯唇,眼底一片清冷:“不过……”
“不过什么?”谭振文眸色一紧,急忙追问。
“不过她倒是提到……”宋诗雨眸色深深,重复雪儿当时的话:“她说,她爱的男人是别人的老公。”
闻言,谭振文的脸上一瞬间闪过极为痛苦地表情。
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宋诗雨捕捉到了。
她当时心下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谭振文这样无耻地不惜借女人上位,拉自己父亲下马的男人,也会因此痛苦自责吗?
他这种人还有什么真情?用得着在她面前演戏吗?
谭振文幽幽一叹,眼神黯淡复杂,沙哑的嗓音,难过自责:“是我对不起她!”
“……”宋诗雨翻了个白眼,只觉得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若真的觉得对不起寒雪儿,当初为什么要利用她,接近他那个变态父亲谭立东?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人吗?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吗?
他这不是摆明了把雪儿往火坑里推吗?
雪儿也真是傻!
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惜牺牲自己,也要绑上谭立东,与他一起坠入地狱,只为了将谭振文托上如今的位置。
殊不知,如今谭振文跃居高位,拥有一切的时候,她早已经化作一堆白骨,离开人世了。
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是出卖了自己,便宜了别人。
“她是个好女人,心地善良,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人,一直帮到现在,她家里很多大小开销都是靠她的,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样的,能够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真的很不容易!她很坚强独立,只可惜心肠太软了,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几乎没几个人懂她的。”谭振文深邃如海的眸子里一阵碾压般的剧痛,低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