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希望我去上班吗?”霍宇霆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眯,直直地望着她,反问道。
“……”宋诗雨眼神闪烁了一下。
“雨儿,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想见到我?”霍宇霆朝她走了过来,目光深沉如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令人探不到底的迷雾。
宋诗雨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没有!”
霍宇霆蹙了蹙眉头,俊脸刚硬着,狭长的眼眸犀利如剑,似乎是不太相信她的话。
宋诗雨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借口自己肚子饿了,转身去了餐厅用了早餐。
霍宇霆也跟了过去,两人算是相安无事地用完了早餐。
其实也不能说是早餐,因为她今天起的晚,应该算是午餐了。
午餐结束后,霍宇霆又再次提及昨晚向她提出的约会:“今晚我们一起去过圣诞节?”
“啊?”宋诗雨表情一僵,本能地想要拒绝他。
贺少锋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她现在真没什么心思跟霍宇霆约会。
只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他。
而不是继续给他做情人。
宋诗雨正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拒绝霍宇霆,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接个电话!”
她慌忙地说完,不顾霍宇霆是什么脸色,翻找到自己的手机,匆匆接起。
“喂,你好!”
宋诗雨并没有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接起了电话,喂了两声之后,才发觉不对劲,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什么情况?难道打错电话了?
她又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发现竟然是寒雪儿打来的?
“雪儿?”宋诗雨疑惑地唤了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她又连唤了几声:“雪儿?是你吗?”
过了好几秒,手机那边才传来寒雪儿低哑地嗓音:“诗雨,是我!”
宋诗雨立即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连忙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在临死之前,给你打个电话!”寒雪儿说的很是轻描淡写。
宋诗雨却听得心惊肉跳,脑袋嗡地一下子炸开了,惊骇地叫道:“你说什么死不死的?雪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千万别做傻事,听到没有?”
寒雪儿在电话那边惨淡地笑了两声:“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都会劝说,千万别做傻事,为你的父母亲人着想一下,你死了,他们该有多难过,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容易吗?”
“是啊,雪儿,想想你老家的父母、弟弟,你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你千万别想不开!”宋诗雨急忙劝道。
寒雪儿自嘲地笑:“那如果我告诉你,如果我死了,我父母根本不会伤心,你信吗?”
宋诗雨心下一颤,着急地宽慰她:“你别胡思乱想,你父母可能是有点糊涂,可这世上的父母没有谁是不爱自己的亲生孩子的,你若是真出什么事,他们肯定会难过的,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宋诗雨一边说着,一边上楼去换衣服。
“诗雨,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我对于我老家的父母而言,就是帮他们养儿子的赚钱工具。我在外面的城市打拼,累死累活地伺候男人,什么屈辱什么罪我都受了,可他们还嫌不够,他们就是想逼死我才满意?”寒雪儿情绪激动,大哭之后,突然一反常态地冷静:“我现在觉得,活着真没什么意思,死了反而能解脱了!我这辈子都是被人牵线的木偶,我喜欢的男人是别人的老公,我爸妈一天到晚只知道问我要钱,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也没有人真正的爱我,我死了,对这个世界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痛苦地活下去了……”
“雪儿,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没有谁是真的对这个世界而言不重要的,就算真的没有人爱你,你还可以自己爱自己啊?为什么要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连你自己最后也要放弃自己?”宋诗雨想尽一切办法劝她,希望能把她从消极的负面思想里拉出来。
寒雪儿却显得很低落,“诗雨,我这辈子算是完了!所以我想重新投胎,重新开始!也许下辈子我会遇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有一对真心疼爱我的父母,也许我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或许就不会像这辈子这样狼狈了!”
“雪儿,你先别管有没有下辈子,人先活好这辈子比什么都重要……”宋诗雨急得满头大汗,刚劝到这里,却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了嘟嘟地声音。
寒雪儿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宋诗雨心下一沉,意识到事情不妙,急忙又给她回拨了过去。
可是寒雪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宋诗雨迅速换好衣服,飞奔下楼。
刚冲出别墅大门的时候,霍宇霆已经将他的车开到她面前来了。
“上车!”他用眼神对她示意。
宋诗雨本不想让他介入这件事的,奈何她现在太着急了,人命关天,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宋诗雨坐上了霍宇霆的车,报给了他寒雪儿出租房的地址。
她猜测寒雪儿就算要自杀,也会在她自己认为是家的房子里,而不会在她被当成玩物圈养的金屋里。
霍宇霆踩下油门,将豪车开得很快。
虽然他已经飙到了120码了,在城市里已经是极限了,可宋诗雨还是嫌不够快。
她现在只想立即赶到寒雪儿身边,阻止她做傻事。
迟一秒都有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宋诗雨急着喊他,快点,再快一点。
嗓子都快要喊哑了。
最后还是霍宇霆提醒她:“你不如打110试试,也许警察能赶得比我们更快一点。”
毕竟他们住的别墅这片,不在城区,现在赶过去需要时间。
宋诗雨听了霍宇霆的话,立即拨打了110,把寒雪儿出租屋的地址报给了他们。
尽管如此,宋诗雨还是很心慌,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右眼皮跳动的很厉害,仿佛预感到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