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宋诗雨哽咽着,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憎恨地说:“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连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要破坏掉!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绝望地大吼,再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多待一秒,猛地推开他,疯似的冲了出去。
宋诗雨这次真的被霍宇霆逼疯了,她大脑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只想远远地逃开,不想再看见他。
这里是一栋海边别墅,是她跟霍宇霆结婚后住的地方。
当然,霍宇霆名下不止这一处物业,他婚后也不是每一天都来这里居住。
但无一例外的,他每次过来,都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宋诗雨情绪激动,离开别墅后,就一路狂奔。
她也不知道自己向哪个方向跑,一直到筋疲力竭了,她脑子里霍宇霆的声音模糊了,才停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目光向四周望去。
漆黑的夜里,月光朦胧,高大笔直的树木一颗颗没有规律的排着,她的脚下,是一片泥泞的草地。
这里是哪里?
宋诗雨表情茫然,心里开始发慌。
她刚才是一时冲动,才从别墅里跑出来的,根本没有认路,更加找不到来的方向。
海边夜晚的温度很低,她穿的又极其单薄,宋诗雨双手抱臂,开始寻找返回的路。
可是她绕了好几圈,还是回到了这里。
完了完了,她肯定是迷路了。
宋诗雨泄气地靠在一棵粗树干旁坐了下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等霍宇霆追出来,找到自己了。
宋诗雨又累又困,听着远处大海的浪涛声,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她的意识一阵混沌,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难忘的青葱岁月。
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黑色的皮鞋,扎着马尾辫,青春又阳光。
她从教室里走出来。
一个高大欣长的少年,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容貌英俊,一头利落的短发,漆黑的双眸闪闪发亮,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
“诗雨,我送你回家!”少年弯起薄唇,冲她温柔地一笑。
“好啊,以北!”宋诗雨嫣然一笑,与他并肩走着。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向前,刚出了校门,来到一处旧巷口。
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就是顾以北?”
“是我!”顾以北立即将宋诗雨护在身后,目光防备地瞪向他们:“你们是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群人手里的棍棒,已经狠狠地打在了顾以北的脑袋上。
顷刻间血流如注,将他的白衬衫印染成一片鲜红色。
十几个人将顾以北围了起来,拳打脚踢。
不管宋诗雨怎么哭喊,他们都没有停止。
“顾以北,你记牢了,这就是跟我们锋哥抢女人的下场!”
其中一人撂下一句警告地狠话,强拖着宋诗雨上了一辆车。
“以北,以北……”宋诗雨抗拒地挣扎,拼命拍打着车门,大声哭喊着顾以北的名字。
泪水就像决堤了似的,无穷无尽地落下,带着绝望的悲哀。
“诗雨,诗雨,你醒一醒!”耳边突然传来了霍宇霆的嗓音。
宋诗雨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眼前顾以北的身影逐渐模糊,逐渐变成了霍宇霆。
“霍宇霆,是你啊!”认出夜幕下他熟悉的俊脸,宋诗雨回过神来,轻声说了一句。
不过她脑袋很痛,整个人也很难受,很快又歪过头去,身子瘫软在他的怀中。
她仿佛知道是霍宇霆来救她了,她安全了!
刚才只不过是她又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宋诗雨!”霍宇霆惊呼一声她的名字,用力晃动着怀中的女人,心中的愤怒全都转化为担忧。
刚才在别墅里,她前脚刚奔出去,他后脚就有意识地追了出去。
就是担心她遭遇什么不测。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在外面散散心,很快就会自己回来的。
可霍宇霆在别墅门口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他毫不犹豫地追出去找她。
他沿着海岸线奔跑,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又奔进别墅后面的丛林里,终于在一棵大树旁发现了倒地的她。
“宋诗雨,你醒醒!我不允许你有事,听到没有?”霍宇霆紧紧地搂着她,霸道地喊道。
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她陪伴在身边,他不敢想象如果哪一天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离开了自己,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因为如此,他即便知道宋诗雨心里爱的人不是他,一心就只想跟他离婚,他也不愿意就这样放走她。
宋诗雨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仍由他怎么呼喊,她都没有反应。
霍宇霆伸手试探地抚上她的额头,眉头本能地皱起。
该死的,她竟然在发烧?!
这个发现令霍宇霆那张如神祗般完美的面孔更加的阴沉,深邃的眼底划过一丝懊恼自责。
他几乎想也不想的抱起她,大步向别墅奔去。
*
“冷,好冷,我要冻死了!”
宋诗雨双手抱臂,牙齿在打颤。
明明是高烧不退,她却如同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浑身说不出的寒冷。
一床床被子盖压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她的症状丝毫没有缓解,仍然瑟瑟发抖。
“梓阳,为何她还是觉得冷?”
霍宇霆在卧房内来回的踱步,低沉地嗓音透着一丝焦躁。
正在为宋诗雨检查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衬衣,眉目清君,皮肤白皙,身形修长又挺拔。
他正是刚留洋回国的著名医生,同时也是霍宇霆的好友——易梓阳。
望着床上憔悴又美丽的宋诗雨,易梓阳连连叹息。
“她应该是被你索要过度,再加上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浑身发烫,高烧不退……”易梓阳抬眼,深深地望向他:“不是我说你,宇霆,你就不能对女人温柔一点?”
“少说废话,赶快医治好她!”霍宇霆俊脸黑沉,心中无比烦躁,冷冷地命令。
“我医得了她的身,医不了她的心啊。”易梓阳又是一叹,别有深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