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这戒指,可真不是俗物。”君熠寒从虞常宁手里接过戒指,轻笑着用帕子在上面擦了擦,那是枚模样精美的金镶珍珠碧玺戒指,不仅做工精湛,就连色彩的搭配也都令人眼前一亮。
这枚戒指,是当年先帝尚还在世时,虞鸿昌陪其在昭清宫下棋,以一招绝佳的“万岁棋”得来的赏赐,它上面承载的不仅仅是虞鸿昌与先帝之间相互信赖的君臣之谊,更是象征虞鸿昌戎马一生的荣耀。
“让我替你暂且收着可好?”君熠寒回眸看向虞常宁,眉眼弯弯的模样看起来极其温润亲和,“若是赵凌云日后需要用人了,我便将这戒指快马加鞭送去徐州,你爹的旧部如今都藏匿在那里,让他们看到这个,准对你和赵凌云一呼百应。”
虞常宁思虑了半晌后终于点头,这戒指在君熠寒那儿可以发挥它的最大用处。
“杀回建康这一路上必定困难重重,一旦军队踏出燕昭,你我还有赵凌云,都会成为犯上作乱的逆贼。”虞常宁垂眸说道,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可眼中蠢蠢欲动的兴奋却是怎么也逃不过君熠寒的眼睛。
“逆贼又如何?难道我们阿宁也会怵了朝廷?”君熠寒调侃般笑道,这世道只有胜者才配改写历史,纵观古今,又哪一个上位者不是前朝的逆贼?
虞常宁努了努嘴,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为难,她正搁心里面权衡利弊,反复做着斗争,良久后只听她道:“只要能把赵临安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是乐意的,只不过……”
君熠寒自然是懂她的,“你在想日等后与祁贺云再见之时,要怎么跟他解释发生的这一切。”
他的语气笃定,真真切切地说出了虞常宁心中担忧之事,虞常宁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他待我那么好,我不想伤他的心。”虞常宁垂下眸子,眼前浮现的,是祁贺云慈祥的脸。
“可你终究不是祁允棠。”君熠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耐心劝慰道:“祁允棠早早便去了,这就是她的命数,阿宁,你可以同祁贺云坦白这一切,若他能接受,那日后他还是你爹,若他不能,你也不必一辈子都扮演祁允棠的角色。”
虽然话说的在理,但听起来却还是让人觉得难过,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在祁贺云面前扯下这层掩盖慌言的纱,当初是祁家二房给了她温暖,想来他们现在应该也还在等着她早日归家吧。
酒足饭饱,虞常宁暂时忘记了心事,君熠寒又陪她在外面晃了晃,这才打道回府。
“小姐和大人回来了。”墨玉一早就在府门口侯着了,她难得礼数周全地向君熠寒穿搭:“王爷有要事要同大人商议,还请大人移步书房。”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君熠寒点头,随后又叮嘱墨玉:“小姐今日路走多了,你记得回头给她接桶热水泡泡脚。”
虞常宁闻言笑了笑,若说心细,没人比得过君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