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可是边境十三城最有名的大夫啊,你怎么可能救不了他?!”墨玉脸上尽显憔悴之色,她不可置信地拽着身旁身着素色长衫的老人不停地追问。
刚刚这名老大夫告诉她,赵凌云所中的毒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奇毒,自西域那边流传过来,从中毒到死亡,只需要短短一周时间,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赵凌云许多天,没成想最后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令人绝望的消息。
老人家显然是被她给吓到了,站在一边不敢再发一言一语,墨玉见此,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她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央求老人家尽力救治赵凌云。
她哭喊着对老大夫说道:“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家王爷吧!!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不该英年早逝的啊!!”
“姑娘……你莫要为难老夫,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救不了殿下。”老大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无力地对墨玉说道,墨玉闻言,眼眶里积攒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外蹦。
她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赵凌云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呈乌紫色,身体体温如同寒冰一般。
“你明明可以不出战的啊,为什么非要以身犯险啊!!”墨玉握住赵凌云的手,她想不明白,家国如何那是皇帝应该操心和考虑的事情,为什么最后承担这一切的却变成了赵凌云……做个无心朝堂的闲散王爷有什么不好的,干嘛非要淌这趟浑水?
老大夫看到墨玉如此难过,心里委实替她惋惜,他安静地侯在一旁,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如果……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说不定可以治愈这古怪的西域奇毒。
“姑娘,老夫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人的医术极为精湛,说不定可以治愈殿下。”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墨玉大惊,赶忙回过头问老大夫道:“先生说的是何人?”
“温山桑榆。”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脸上露出了崇拜的神色,那人行踪诡秘,虽是道士出身,但医术却登峰造极,听人说他常年隐居于温山,年岁、样貌皆无人知晓。
墨玉也曾听说过桑榆的名号,据说他在江湖上人送外号鬼见愁,一手医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是啊……桑榆神医也许会有法子救治殿下。”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替赵凌云将桑榆给请回鑫怀,赵凌云不能死,他若是死了,自己被他救回来的这条命也就没有什么再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高泰送走老大夫后便回来询问墨玉的意思,他想带人去温山寻找桑榆。
“你不能走。”墨玉平静地开口,“你走了又谁还能护得住鑫怀?”
“可是王爷毕竟是因为我……”高泰自责的开口说道,都怪他没有保护好殿下,这才给了穆术那畜生可乘之机。
墨玉替赵凌云掖了掖被角,随后从榻上起身,她最后看了眼赵凌云,扭头对高泰说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好王爷,那温山,就由我去便是。”
“人人皆知桑榆隐居的温山机关重重,墨姑娘,你去未必可以全身而退啊!”高泰担忧地看着墨玉。
墨玉笑了笑,冲他轻轻道了声:“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