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宁回到厢房以后,心里觉得无比畅快,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赵临安想借着祭天为自己正名,却没想到居然在最后出了这档子事儿,恶人终会有恶报,赵临安早晚有一天得因为自己过去曾所做的恶事而身败名裂!
杀害帝师可不是什么小事,顾清怀半生投身教育,桃李遍天下,想来他如今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祭天大典之上,就算赵临安想草草了事,顾清怀的那些门生也绝不可能这般容易就罢休。
“你笑什么?”谢淮的声音忽然在房间里面响起,语气不咸不淡的,好像也就只是随口问问。
“啊……想到有人要因此倒霉了,我心情特别畅快。”虞常宁故作神秘,谢淮闻言瘪了瘪嘴,他就知道,自己不论问她什么,她都不会说的特别透彻,什么时候祁家的小姑娘才能不把他当外人,什么时候她才能什么话都愿意对他讲呢?
虞常宁看谢淮表情淡淡的,却也不明白他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心情不好?”她试探性地歪头问道。
谢淮沉默了半晌,最终似下了决心般开口问道:“君熠寒说,陛下要给你和他赐婚?”
阿这,不是说只是逢场作戏吗,这男的怎么还到处散播啊喂!虞常宁觉得无论怎样回答似乎都很尴尬,她只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干笑了两声。然而反观谢淮表情却十分认真,好似特别期待她的答案,她思索了半天,无奈道:“……确有其事。”
少年闻言,眼里的光一点点地暗淡了下去,虞常宁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却见人似乎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只好补救道:“然而陛下的赐婚圣旨还没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
谢淮瞥了她一眼,半晌后他忽然开口说道:“你喜欢他。”不是疑问,而且斩钉截铁的陈述。
虞常宁挑了挑眉,少年你的心思真是海底针啊,我喜不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有种莫名其妙被戳中心事儿的感觉,但不论怎么说,他突然这样说话真的让人感到很猝不及防啊!
“嗯……”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待反应过来以后,又赶紧似遮掩般摇了摇头。
谢淮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的不舒服仿佛都快要溢了出来,他低垂下眸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拂袖离开。
虞常宁抚了抚额角浸出的汗,成天打这样的哑谜,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好好地沟通了?她轻叹了口,转身趴在榻上,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蒙在自己头上,好事与烦心事交缠着盘踞在她的心头,让她越往深处想越觉得困顿。
黄昏散尽,夜幕悄悄降临。
君熠寒无声地坐在厢房里,他面前桌上的油灯将要燃烬,蜡泪滴满了整座烛台。
“公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通知了连小姐。”昆云走进房间,“连小姐明日就会前去外厢房与五姑娘商谈。”
“很好,做的不错。”君熠寒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也算是全了虞常宁此行来的心愿。
“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昆云吞吞吐吐说道。
君熠寒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若是自知不该问,便不会轻易当着我的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