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宁疑惑地看着在她不远处站定的红衣少年,那少年正死死地盯着她,充满探究的目光让她觉得甚是慌张。
这人她曾是见过的,那天来崇正看考场的时候,郑文州还特意将这少年拦下,态度十分殷勤。
“棠儿,爹爹跟你说,一会儿进去你千万不要紧张,崇正的面试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书院的考官对你的人品和素质进行初步考察罢了。”祁贺云牵着虞常宁朝里面走去,在感受到虞常宁手中沁出的细汗后,他下意识以为虞常宁是情绪紧张,只见他回过头来对着虞常宁柔声地安抚,然而却冷不防地,他的后背撞上了一个身穿锦衣的俊朗少年。
少年脸上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好似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他微微蹙眉,眼睛透过祁贺云,看向了满脸迷惑的虞常宁。
祁贺云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位衣着打扮看起来就极为富贵的少年,待反应过来此人究竟是谁了以后,他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瞥了眼君熠寒。
君熠寒脸的上神色依旧淡然,只是唇边隐隐勾起了略带冷意的笑容。
“谢公子。”祁贺云对着谢淮笑了笑,他与君熠寒关系要好,以前也曾多次在谢府见过谢淮,只是谢淮和君熠寒虽是名义上的兄弟,但两人实际上并不算亲近。
只是不知道这人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挡在路中间……
“祁大人这是送女儿来崇正读书来了?”谢淮瞥了祁贺云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微嘲,“祁家这么些年也没见过有子弟考上崇正,祁大人的这位女儿倒是比府上那三位公子强上太多。”
虞常宁:“???”
为什么这少年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自己似乎没有招惹他吧,然而虞常宁不知道的是,谢淮对君熠寒怀有敌意,但凡是与君熠寒沾边的人,都难以逃过他的找茬,东林就是最好的例子。
祁贺云好像已经习惯了谢淮突如其来的发难,他只当谢淮还是个孩子,所以也不与谢淮计较。
说起来谢淮的话其实也没有说错,除了峥儿以外,棠儿确实比家里另外那两个小子有出息,自己偏爱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谢公子言重了,小女不过是通过了招考的笔试,对于接下来的面试,结果还不得而知。”祁贺云知晓谢淮突然这样夹枪带棒讽刺虞常宁的原因,他将虞常宁护在身后,与谢淮继续说道。
“是吗?”谢淮看了眼君熠寒,笑道:“崇正的面试可不简单,那帮老家伙出的题格外刁钻,也不知祁小姐可做好心理准备了?”
虞常宁看着眼前神色张狂的少年,一丝无语突然漫上心头,这少年好像是君熠寒的兄弟,只不过他应该是位正儿八经的谢家少爷。
“不必做那些无谓的准备。”虞常宁直视谢淮道,“所谓事在人为,不过是迎难而上罢了。”
谢淮闻言,稍稍愣了愣,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虞常宁,好像在观察她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神色平静地望着他,仿佛一点也不把他刚刚的刁难放在心上,她的容貌异常昳丽,满身书卷清气,宛若拥有一片浩瀚星河的眸子清晰地倒映着他鲜红的影子。
事在人为不过是迎难而上,谢淮在心底将这句话反复品读了几遍,随后轻轻笑了笑,她的确与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看着年纪虽小,但心性倒是格外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