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府送来的货物……二哥,怎么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祁贺青紧皱着眉头看向祁贺云,他竟不知道,他这二哥跟谢家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居然还有货物上的往来?
“近日城东新开了家首饰铺子,听闻里面的金饰极为漂亮,我想着马上便是吟姐儿的生辰,吟姐儿又喜欢金饰,便打算买几副回来送给她。”祁贺云顿了顿,继续道:“只是那间铺子里打头面的工匠性格古怪,说是若他心情不好,否则就算是王公贵族去了他也不会招待。我苦于没有门道,便在与谢家大公子品茶时与他聊起了此事,他说他有法子助我,我便与他约定在初七那日交货。可是初七我公务缠身,便让棠儿代替我去见的谢府管事。”
起先祁贺云没有在府中提起这事,主要也是害怕他那三弟对他又生疑心,毕竟他们兄弟之间暗中较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让祁贺青知晓他与个别功勋人家交好,只怕会再次与他心生隔阂。
祁家如今正处在关键时期,若是因他们兄弟不和而错失光复祁家的机会,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而如今为了棠儿能够鸣冤,便将此事公之于众。祁贺云抬眼望向祁贺青,果然见到他正用怪异的眼神暗暗打量着自己。也是,毕竟自己只是祁家名义上的家主,若是无限结交权贵不断抬高地位,只怕会威胁到祁贺青对整座祁府的把控。
他这三弟的心眼委实忒小了些。
“王婆子,你可听清楚了,九月初七丑正时分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我当时并不在后院,所以是不是也就可以证明了我并非害人的凶手,而你才是那个说谎的人?”虞常宁见祁贺云祁贺青不再讨论金饰的问题,便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自己和王婆子身上,她能感觉出祁贺青对祁贺云的提防,从前的祁贺云是可以不争不抢,浑浑噩噩,但他如今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子女,也必将会在祁家争上一争。
“……奴婢年纪大了……记不清时间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五小姐,你断然不能以此就……”王婆子狡辩道,背后因为紧张而汗湿了一片,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上首老夫人的呵斥声打断:“你莫不是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老夫人在祁家当家多年,就如今上了年纪,可这身上的威严却也还是在的,王婆子被吓得连连颤抖,不敢再继续胡诌下去。
“这件事就此作罢,王婆子,你自去领十五大板,天黑之前收拾好东西离开祁府去往城郊的庄子,我们府中再容不下你。”
老夫人想草草将此事结案,可虞常宁又怎能让她如意,她的名声已经被兰小娘毁成了那样,今日若再让兰小娘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她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彻查到底了吗?”虞常宁眼光凌厉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皱眉看向她,道:“事实已然如此,还有什么可继续查的?”
“娘,您难道不觉得今天这事太委屈棠儿了吗?”祁贺云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将虞常宁护在身后。
他不是看不明白今天这事究竟是个怎样的来龙去脉,种种联系都指向兰嫣,兰嫣与那则败坏棠儿名声的谣言绝对脱不了干系,就算是他的妾室,也绝没有犯了错不承担责任的说法。